清晨,陽光如金絲般穿過走廊的玻璃窗,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投下明亮溫暖的光斑。
空氣中,絲絲縷縷的橙花香彌漫,清甜清新,是祖馬龍橙花的獨(dú)特味道。
江挽月抱著一摞作業(yè)本,微卷的長發(fā)如月光傾瀉,輕柔觸碰她的肩膀,癢癢的。
藏藍(lán)色百褶裙隨她輕盈步伐漾起溫柔漣漪,裙擺摩挲小腿,觸感細(xì)膩。
她走到布告欄前,目光被一張照片吸引。
那是溫以凡的合照,原本清秀的臉龐被惡意涂鴉得面目全非,五官扭曲。
江挽月指尖輕觸照片粗糙邊緣,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冷意。
再抬頭時,臉上又掛起人畜無害的溫柔微笑,仿佛剛才的凌厲只是幻覺。
走廊里,看熱鬧的學(xué)生漸漸聚集,竊竊私語像夏日惱人的蚊蠅,此起彼伏,細(xì)碎聲音鉆進(jìn)耳朵,讓人煩躁。
“嘖嘖,聽說溫以凡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飯都吃不上,難怪被欺負(fù)!”
“可不是嘛,她那副陰郁的樣子,好像誰欠她八百萬?!?/p>
江挽月聽著這些刺耳話語,嘴角笑意更深,似帶刺玫瑰,美麗卻危險。
她眼底溫度如退潮海水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寒潭。
她突然從書包掏出小巧拍立得,對準(zhǔn)那幾個嚼舌根的造謠者,連拍三張。
“咔嚓!咔嚓!咔嚓!”
閃光燈強(qiáng)光刺痛眾人眼睛,光芒如利劍,直直刺向那些躲在陰暗角落的惡意。
幾個造謠者瞬間愣住,臉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收起的譏諷笑容,模樣滑稽可笑。
“既然這么喜歡定格瞬間——”
江挽月聲音清冷清晰,帶著無形壓迫感,瞬間讓周圍空氣凝固,眾人只覺寒意爬上后背 。
她不緊不慢取出正在顯影的相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jìn)對方衣領(lǐng)。
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擦過對方領(lǐng)口,動作輕柔如羽毛拂過湖面,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那就讓這些照片,永遠(yuǎn)成為你人生中抹不掉的黑歷史?!?/p>
圍觀學(xué)生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驚愕,心中暗自驚嘆江挽月的勇敢果斷。
走廊瞬間安靜,只剩幾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這時,一個籃球從操場方向飛來,帶著強(qiáng)勁風(fēng)聲,“呼呼”作響,精準(zhǔn)砸在其中一個造謠者手上。
“嗷——”
那人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捂著通紅的手背,疼得臉都扭曲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籃球在地上“砰砰”彈了幾下,然后乖巧地滾到江挽月腳邊,像只等主人撫摸的玩具。
一個高挑身影慢悠悠走來,逆著光,帶著渾然天成的壓迫感。
桑延穿著寬松的校服、外套敞開,腳踩經(jīng)典款運(yùn)動鞋,黑色耳骨釘在陽光下泛著冷冽光芒,盡顯不羈與桀驁。
他彎腰撿起籃球,T恤領(lǐng)口微敞,露出線條流暢的鎖骨,幾滴晶瑩汗珠在陽光下閃爍,似細(xì)小鉆石。
“手滑?!?/p>
他語氣漫不經(jīng)心,仿佛剛才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意外,目光若有似無掃過江挽月微抿的粉唇。
江挽月抬眸看他,嘴角上揚(yáng),似一彎新月,清麗動人:“這么巧?”
桑延輕笑,露出右唇邊深深的梨渦,指尖靈活轉(zhuǎn)動手中籃球,籃球與手指摩擦發(fā)出輕微聲響。
“是啊,剛好路過,英雄救美。”
他目光饒有興致地落在她手中的拍立得上,那語氣略帶調(diào)侃道:“沒想到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優(yōu)等生,也會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p>
江挽月挑了挑眉,聲音輕柔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挑釁:“那你覺得,我該用什么手段?”
“是苦口婆心地勸說,還是以德報怨地感化?”
桑延被噎了一下,一時語塞,別過臉去,耳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他說道:“隨你便,反正你做什么都有理。”
走廊里氣氛逐漸緩和,圍觀學(xué)生自覺沒趣,紛紛散開,回到各自座位,繼續(xù)無聊的校園生活。
此時,走廊光線漸漸柔和,陽光不再刺眼,周圍安靜得只能聽見輕微的腳步聲,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
江挽月沒再說話,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留給他一個優(yōu)雅的背影。
藏藍(lán)色裙擺輕輕掃過他的球鞋,像一片柔軟的羽毛,帶著淡淡的橙花香,在空氣中彌漫,久久不散,那香氣縈繞在桑延的鼻尖。
桑延站在原地,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籃球粗糙的表面,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走廊盡頭。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籃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似流星一閃,短暫驚艷。
“有個性?!?/p>
他輕聲嘟囔一句,轉(zhuǎn)身朝操場走去,留下空氣中的橙花香,和一顆躁動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