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在窗外呼嘯,房間里卻安靜得讓人發(fā)慌??蛷d里父親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不是我,不是我……”
母親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葉明遠(yuǎn),你到底做了什么?”
父親突然沒了聲響,像是突然睡著了一樣癱倒在地上。母親吃力地將他抬到沙發(fā)上,他的呼吸沉重得像打鼾一般。
我站在門口,不敢多想,但心里卻像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第二天,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敲響了門。母親和他在門口低語,我隱約聽到“視頻”這個詞。
母親不停地抹眼淚,可每次我問她,她都強忍著淚水搖搖頭,輕聲說:“沒什么大事,好好學(xué)習(xí)?!?/p>
之后的日子父親開始經(jīng)常不回家,偶爾回來時,身上散發(fā)著濃烈的酒氣,對著家里的一切又砸又罵。那幾天,家里變得格外冷清。
為了父親的生日,我用僅存的錢買了個蛋糕,希望能讓這個家重新溫暖起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性情大變,只能告訴自己,或許他是太累了。
那天晚上,雨點打在窗上,連成一條線,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要壓下來。我低著頭,不讓冰冷的風(fēng)劃過我的臉,那感覺就像刀割一樣疼。
我把手中的蛋糕緊緊抱在懷里,生怕它被風(fēng)雨侵蝕。推開熟悉的家門,映入眼簾的是母親的鞋子亂七八糟地丟在地上,平日愛整潔的母親怎么會這樣?我放下手中的東西,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屋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恐懼瞬間籠罩了我,瞳孔不自覺地收縮,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眼前的景象讓我?guī)缀踔舷ⅰ赣H手里握著一把帶血的菜刀,蹲在母親面前,她的血浸濕了襯衫,染紅了白色的地板。母親看見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嘴唇微動,似乎在說“快跑”。盡管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那一刻的畫面。
父親順著母親的目光看向我,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我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他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像一只失控的野獸,猩紅的雙眼令人膽寒。
空氣中彌漫著酒氣和血腥味,讓人作嘔。父親猛地拔出帶血的菜刀,向我扔來。我下意識地一閃身,左臉頰一陣刺痛,顧不上其他,我用力打開門,沖了出去。
雨水打濕了我的衣服,原本冰冷的心此刻更加寒冷。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跑!
我拼命朝著五公里外的警局跑去,那里的燈光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眼。推開那扇門,里面只有兩個人,一位身著警服,另一位穿著白襯衫正在看書。他們看到我,警察連忙走上前:“姑娘,你怎么了?”他把我從地上扶起,讓我坐在沙發(fā)上,遞上一杯水,“慢慢說,不急。”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聲音有些顫抖:“我叫葉云兮,是x大學(xué)的學(xué)生,我的父親……”他皺著眉頭聽著,轉(zhuǎn)頭對旁邊的人說:“祁敘,你先照顧她一下。”我斜眼看去,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急忙低下頭。
畫面在這里定格,鏡頭緩緩拉遠(yuǎn),夜色中的警局依舊燈火通明,而外面的雨還在不停地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