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由遠及近。
林楚楚坐在警局的休息室里，手里捧著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顧臨淵坐在她對面，西裝革履，神色冷峻，仿佛剛才在辦公室里開槍的人不是他。
"林小姐，"一位女警推門進來，"請跟我來做筆錄。"
林楚楚站起身，跟著女警走進詢問室。她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蘇清歡的死因，以及秦雨薇的罪行。
做完筆錄出來時，顧臨淵已經(jīng)等在門口。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示意她跟上。
兩人一路沉默地走到停車場。上車后，顧臨淵才開口："你父親已經(jīng)安全了。"
林楚楚松了口氣："謝謝。"
"不用謝我，"顧臨淵發(fā)動車子，"這是交易。"
林楚楚轉頭看向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通明，卻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孤獨。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別墅前。這是顧臨淵的私人住所，比辦公室更加奢華，卻也更加冷清。
"從今天起，你住這里。"顧臨淵說。
林楚楚一愣："為什么？"
"因為你是清歡的妹妹，"顧臨淵解開安全帶，"我有責任照顧你。"
林楚楚心里一緊。她知道，這不過是另一個囚籠的借口。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里，顧臨淵對她的控制變本加厲。她不能隨意出門，不能接觸外人，甚至連手機都被沒收了。
但林楚楚沒有反抗。她知道，這是接近顧臨淵的最好機會。
她開始觀察顧臨淵的生活習慣。他每天六點起床，晨跑一小時，然后去公司。晚上回來后會喝一杯威士忌，然后坐在書房里看文件到深夜。
有時候，他會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的夜景發(fā)呆。每當這時，林楚楚都能從他眼中看到深深的孤獨。
一個月后的某個夜晚，林楚楚端著熱牛奶走進書房。
"喝點牛奶吧，"她將杯子放在桌上，"對睡眠有幫助。"
顧臨淵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林楚楚趁機說："我明天想去看看清歡。"
顧臨淵的手頓住了。良久，他才開口："好。"
第二天一早，顧臨淵親自開車帶她去了墓園。
蘇清歡的墓碑很干凈，顯然經(jīng)常有人來打掃。林楚楚將一束白玫瑰放在墓前，輕聲說："姐姐，我來看你了。"
顧臨淵站在她身后，沉默不語。
林楚楚繼續(xù)說："你知道嗎？顧臨淵現(xiàn)在過得很好。雖然他還是那么霸道，動不動就囚禁人......"
"我什么時候囚禁你了？"顧臨淵突然開口。
林楚楚轉身看他："難道不是嗎？不讓我出門，不讓我接觸外人，連手機都沒收......"
"那是為了保護你。"顧臨淵皺眉。
"保護？"林楚楚笑了，"顧臨淵，你是在保護我，還是在囚禁另一個清歡？"
顧臨淵的表情瞬間僵住。
林楚楚上前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愛清歡。但清歡已經(jīng)走了，而我，是林楚楚。"
顧臨淵后退一步，仿佛被她的目光灼傷。
"你......"
"顧臨淵，"林楚楚輕聲說，"放下吧。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
顧臨淵沒有說話，轉身大步離開。
林楚楚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她知道，要改變這個男人，還需要時間。
那天之后，顧臨淵對她的態(tài)度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他不再限制她的自由，甚至主動提出讓她去公司幫忙。
林楚楚知道，這是一個機會。
她開始在顧氏集團工作，憑借自己的能力，很快得到了同事們的認可。顧臨淵雖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欣賞。
三個月后的一天晚上，林楚楚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時，發(fā)現(xiàn)顧臨淵的車還停在樓下。
"上車。"他搖下車窗。
林楚楚坐進副駕駛："你怎么還沒走？"
"等你。"顧臨淵簡短地說。
車子駛入夜色。林楚楚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突然說："顧臨淵，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并不愛我姐姐？"
顧臨淵的手一抖，車子差點偏離車道。
"你說什么？"
"你愛的，只是那個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清歡。"林楚楚轉頭看他，"但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平等的，互相尊重的。"
顧臨淵沉默了很久，才說："也許你是對的。"
林楚楚心里一松。她知道，這個男人終于開始改變了。
但就在這時，一輛大貨車突然從側面沖出來。顧臨淵猛打方向盤，但還是晚了一步。
"砰！"
劇烈的撞擊聲中，林楚楚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顧臨淵撲過來，將她護在懷里。
"?！?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恭喜宿主，任務完成度達到80%。"
林楚楚想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她看著顧臨淵滿是鮮血的臉，輕聲說："再見。"
黑暗吞沒了她的意識。
當林楚楚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顧臨淵坐在床邊，臉上還帶著傷。
"你醒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林楚楚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戴著氧氣罩。
"別動，"顧臨淵按住她的手，"你傷得很重。"
林楚楚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
顧臨淵沉默了一會，突然說："對不起。"
林楚楚疑惑地看著他。
"對不起，一直把你當成清歡的替身。"顧臨淵低下頭，"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林楚楚，獨一無二的林楚楚。"
林楚楚感覺眼眶有些發(fā)熱。
"所以，"顧臨淵抬起頭，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等你好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林楚楚想點頭，卻聽到系統(tǒng)的提示音："警告！警告！宿主即將脫離本世界！"
她猛地睜大眼睛，想要抓住顧臨淵的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開始變得透明。
"不......"她艱難地發(fā)出聲音。
顧臨淵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慌亂地抓住她的手："楚楚？你怎么了？"
"對......不起......"林楚楚用盡最后的力氣說，"我......要走了......"
"不！"顧臨淵死死抓住她的手，"不要走！求求你！"
但林楚楚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消散。在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顧臨淵絕望的眼神。
"?！?
"任務完成度：100%。"
"即將傳送至下一個世界......"
林楚楚閉上眼睛，淚水滑落。
再見了，顧臨淵。
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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