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淮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來,只覺渾身酸痛難耐。他緩緩支起身子,目光掃過空蕩的房間——陸止零早已不知去向。
剎那間,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與秦溪漠約定的狩獵場之行即將違約。
秦溪淮都怪陸止零那家伙!
秦溪淮現(xiàn)在去還來得及嗎?
秦溪淮草草地洗漱完畢,連早飯也來不及用過。身形如風(fēng),幾個起落便越上房梁,未有絲毫遲疑地離開了陸府,徑直朝那狩獵場趕去。
當(dāng)秦溪淮匆匆趕到狩獵場時,映入眼簾的是秦溪漠那張冷峻得如同寒冰般凝固的臉龐,他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門口,仿佛一尊大理石雕像。
秦溪淮的心猛地一緊,從那冰冷的面容上,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不準(zhǔn)時的強(qiáng)烈不滿。
秦溪淮皇上,我……我方才不慎貪睡,竟不知時至晌午,讓您久候多時。
秦溪漠貪睡?你可知你是第一個讓朕等這么久的人?
秦溪淮皇上贖罪
秦溪漠罷了……不是說過見到朕不用行禮嗎?見你如此拘謹(jǐn),朕心中反倒不安。
當(dāng)秦溪淮正要俯身行禮謝罪時,秦溪漠及時抬手制止。
秦溪淮謝皇上。
秦溪漠林粽落?
秦溪淮嗯?怎么了皇上?
秦溪漠可否喚我一句小九?
秦溪淮???
秦溪淮微微一怔,剎那間的恍惚后,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此人竟是將自己誤認(rèn)作了七皇子。
秦溪淮小九。
秦溪淮(如果真的把我當(dāng)成七皇子說不定能接近他,查明自己的身份。)
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龐,聽著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秦溪漠只覺得一陣恍惚。
這一刻,他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的皇兄站在眼前,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可是,理智很快將他拉回現(xiàn)實,皇兄確實已經(jīng)去世了,那具逐漸冰冷的尸體還是自己親手處理的呢,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秦溪漠嗯
秦溪漠陪朕喝喝茶吧
秦溪漠領(lǐng)著秦溪淮步入狩獵場的高臺上,待兩人落座后,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秦溪淮脖頸間那一抹刺目的紅痕。
那痕跡如同一抹不協(xié)調(diào)的印記,在秦溪淮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扎眼,秦溪漠眉頭不由得緊緊蹙起。
秦溪淮察覺到秦溪漠投來的視線,下意識地用手輕輕掩住了脖間那抹刺目的紅痕,表面卻依舊保持著一份波瀾不驚。
見秦溪淮只是沉默不語,秦溪漠終究還是問道。
秦溪漠脖子怎么了?
秦溪淮夜間蚊子多
秦溪漠微微頷首,那神情里卻透著幾分不信。
他心知肚明,蚊子叮咬絕不會是這般模樣,只是他既不愿多言,也懶得追問,只將這疑惑暗暗吞進(jìn)肚里。
見秦溪漠并未再多加詢問,秦溪淮微微抬手,端起方才秦溪漠為自己斟上的茶,輕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散開。
秦溪漠林粽落……日后跟著朕吧。
當(dāng)那句不容置疑的肯定話音落下,秦溪淮險些被口中溫?zé)岬牟杷畣艿健?/p>
圣旨已下,這等君命他又怎能拒絕?哪怕心有千般不愿,此刻也只能咽下。
然而,片刻思索后,一抹微妙的神色在他眼中閃過——或許,這倒是個契機(jī)。正好可以借此機(jī)會,深入探究這位高居九五之尊的皇帝和我之間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秦溪淮謝皇上抬愛。不過我還需要皇上給我兩個時辰處理點事情才能同皇上入宮
秦溪淮沉默的點了點頭。
秦溪漠先喝茶吧,處理完事情去宮門口,朕來接你。
秦溪淮輕笑一聲: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