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月…
擅長機(jī)關(guān)巧妙之術(shù)的秦家…
這一刻有關(guān)原主身份的記憶補(bǔ)全了。
原主本不叫阿丑,是在秦家滿門覆滅之后,因受傷毀容而改的名字。
她本名叫秦婉月,是秦家獨(dú)女,自幼被爹娘定下了娃娃親,而娃娃親的對象就是蕭毅。
蕭毅的爹娘皆是孤兒,但有所不同。
蕭父原是留下城守備之子,因朝堂之上百官迂腐,皇帝昏庸,其父故辭去守備一職,散盡家財,其子也就是蕭父游歷江湖,沒多久蕭父的父親便病逝了,蕭家也就剩下了蕭父。
而蕭母本就是孤兒,師承何人不知,她與蕭父都乃性情中人,因一柄孤劍而結(jié)緣,兩人后在游歷江湖中偶然結(jié)識了秦家主母,也就是秦婉月的母親。
蕭夫人與秦夫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結(jié)識的那一年,秦婉月剛剛滿月,蕭夫人在留下城誕下了其子蕭毅,后有很長一段時間蕭父與蕭夫人居住在留下城,秦夫人帶著女兒秦婉月更是時不時來探望好友。
在秦婉月六歲生辰那年,蕭父和蕭母帶著蕭毅從留下城的祖宅來到了長安城。
在他們一家來到長安城,再到秦家滿門覆滅中間的這段記憶依舊空缺,她還是記不起來為什么蕭伯父、伯母和原主的爹娘被殺。
但能夠明確的是在那之后原主的性格跟之前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估計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yàn)槿菝彩軗p。
“來,我們該進(jìn)城了?!笔捯愠錾竦乃斐鍪謥?。
回過神,阿丑有些遲疑的將手搭在他的掌心里,她想蕭毅應(yīng)該知道滅門的緣由,怕也是跟回到留下城有關(guān),這座城的名字也不怎么樣嘛。
蕭毅的爺爺、父母雙親都不曾留下,就像是一個詛咒。
從小門進(jìn)到城內(nèi),明明正值晌午,留下城內(nèi)卻格外的寂靜,聯(lián)想起駐扎在城門外的那些人來看,只怕這座城兇多吉少。
阿丑本想提醒一下蕭毅,可他淡然自若的表情仿佛早就有所知曉,因?yàn)樗黠@感覺到他攥緊著自己的手,掌心余熱傳遞,連同他心底的一絲不安。
到了嘴邊的話只得咽回去。
既然留下城是他的故鄉(xiāng),她相信蕭毅不是那種莽撞之人,他回來一定有他的理由。
蕭毅突然問道,“冷嗎?”
“???”
阿丑抬眸看向烈日炎炎的天空,留下城方圓百里都是一片金黃色的荒漠,此時又正值晌午時分,熱從何來?
然而不給回答的機(jī)會,蕭毅便將外衣披風(fēng)脫下來給她裹住,更是將頭一同遮了起來,可謂是全身上下遮擋的十分嚴(yán)實(shí),光從外面看連男女都分辨不出。
“我覺得姐姐冷,先忍著?!笔捯阏f。
阿丑默默嘆口氣,都這樣了她還能說什么?
明顯留下城內(nèi)憂外患,很不對勁,在這種是非之地若是跟蕭毅拌起嘴來,誰能保證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又是否會給他們招惹來是非之事?
分得清利弊就可以了。
雖然多年不曾回到故地,但蕭毅記憶中留下城的大街小巷都不曾有改變,他牽著阿丑的手一路摸索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宅子前,宅子門上還貼著封條,泛黃的紙張可想而知有些時間了。
阿丑看了一眼面前的宅子,又看向蕭毅,她現(xiàn)在更擔(dān)心他,不,應(yīng)該說是原主的情感在操控著,這個人的喜怒哀樂都會在原主眼中放大,從而影響著她自己的情緒。
她輕聲道,“這座宅子是你的家,留下城是故地,所以你還打算什么都不告訴我嗎?”
“你…記起來了?”他問。
她頓了頓,萬千思緒在腦海中飛速運(yùn)轉(zhuǎn),蕭毅不應(yīng)該知道眼前原主體內(nèi)的是自己,所以他問的記起來是因?yàn)樵饕蚰撤N原因失憶的緣故嗎?
這樣看來她似乎可以先將錯就錯。
“差不多,但細(xì)節(jié)不太清楚,還是沒能想起來。”她故作鎮(zhèn)定,在演技這方面還不曾差。
蕭毅攥著她的手緊了緊,眸光黯然,“姐姐只是額頭受了傷,記憶停留在我買劍譜的那一天,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p>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眷顧,姐姐看樣子好了很多,幸好姐姐沒有忘記我…還記得我?!?/p>
“我也想過,哪怕記憶停滯不前,只要姐姐記得我就夠了,這就夠了…”
因?yàn)槭サ挠H人太多太多,蕭毅連留下她都是一種奢望。
他眼中傷感讓人止不住心疼。
她下意識抬手撫摸向蕭毅的臉頰,聲音不禁溫柔下來,“我在這,一直都在,阿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