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為什么還要等,他等了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公子有能力結(jié)束亂世,為蒙冤的蕭家一眾討回公道,所以他不明白為什么還要等,究竟要等什么?!
蕭七道,“等?公子,你還要等什么?老爺子為你留下的死士絕對忠誠,時刻都可以為你付出性命,這點毋庸置疑!”
蕭毅稍許沉默了片刻,“我有我的理由,同樣我的理由不需要向你解釋,如果按你所說你此生都奉獻(xiàn)給蕭家,奉獻(xiàn)給了我爺爺,如今你也是死士中的一人,主子命令,需要下屬來質(zhì)疑嗎?”
這一刻,蕭七仿佛在蕭毅的身上看見了蕭老爺子的影子。
他原以為這么多年的平民生活會消磨掉蕭毅心中的仇恨,所以蕭七想著在對方還不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想盡辦法強迫他扛起這一切。
不管是蕭家的冤屈,亦或民不聊生的亂世,能夠結(jié)束這一切的只有公子。
卻不成想這姜并非是老的辣,還得是小的更有滋味。
蕭七服了,發(fā)自真心道,“公子,恕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成大事者最不能在乎江湖的兒女情長,您父親非帝王的人選,所以他選擇了做江湖俠客,但這不是您的路?!?/p>
“你想讓我拋棄秦婉月?”蕭毅冷聲反問。
為了蕭老爺子的恩情和這些年的蟄伏,蕭七可以什么都不顧,包括自己的性命和兒子的命……
“老爹老爹老爹?。?!”
“救我?。。∵@個丑女人要殺了我!他要殺了蕭家的骨肉啊啊啊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關(guān)鍵聲音還是從上空傳過來的。
蕭七聽出了這是自己兒子的聲音,他尋聲向上看去,乖兒子如同被人扔垃圾從客棧的樓頂拋了下來。
蕭七跟店小二匆忙去接,兩人合力最終與那人擦肩而過,幸好蕭毅一手抓住了后領(lǐng),這才避免腦袋砸在了地上,雖不致死,但腦殘是極有可能的。
蕭毅又隨手一丟,抬頭望向屋檐,在月色的映照下,他看清了坐在頂角的少女,正是秦婉月。
“…姐姐?!”他錯愕道,一躍而起,穩(wěn)穩(wěn)接住了往下跳的少女。
秦婉月一手勾住他脖子,淡然的表情寫滿了無辜二字,仿佛剛才丟人的不是她,而蕭毅才不會管丟下那人是出何緣由。
簡單來說,蕭毅對她的偏愛是從幼時開始就種下的根基,一點點長成參天大樹,如果要離開她,無疑是將這棵樹連根拔起,皮肉撕裂宛若痛不欲生。
雙雙落地,秦婉月走到嚇壞了的蕭小七(蕭七之子)面前,當(dāng)著他爹的面,赤裸裸的威脅道,“喂,本姑娘給你送回來了,來,當(dāng)著你老子面收拾本姑娘!”
蕭小七慌了,“我…我…我就就隨口一說!你這個丑女…”
丑女后面的話還未脫口,身為老子的蕭七一腳踹在了這個不孝子的屁股上,還是剛才摔的太輕了,怎么能不搞清對方身份就口出狂言?
蕭小七沒懂老爹這一腳什么意思,他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老爹這是在給自己做靠山!
下一秒他的腰板都挺直了,竟敢指著秦婉月放狠話,完全沒察覺到蕭毅黑下的臉龐,一根筋的說道,“聽著丑女人!有我老爹在!你今天就別想吃不了兜著走!”
“啊啊?。?!”
“混小子你胡說什么!皮癢了是吧?對客人的禮貌哪去了?!”蕭七急了,拿出鎮(zhèn)店之寶的雞毛撣子對著蕭小七就是一頓揍。
他若不動手,下一秒自家蠢兒子就得丟掉半條命,這可是命根子?。。?!
秦婉月有點沒看懂,“這對父子腦殼有???”
聞聲蕭毅面色柔和下來,將她攬入懷里,溫柔道,“嗯,不僅病了,還病的不輕?!?/p>
秦婉月懂了,“難怪,既然這樣不能光老子打小子,你,去給我打他老子!”
本想當(dāng)背景板的店小二莫名被cue到,可他哪敢對自家掌柜的動手?
奈何蕭毅的威壓太太太太瘆人了!
于是接下來的一幕就變成了店小二追著蕭七跑,蕭七追著蕭小七跑,前面的一個勁催后面的跑快點,生怕前面的跑慢了,后面的雞毛撣子就要打在對方的身上。
店小二不敢得罪掌柜的,蕭七不忍心打乖兒子,如此循環(huán),也是有趣。
蕭毅知道他們在耍什么心思,但看姐姐沒有較真的意思,也就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而問道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家客棧,又怎么會跟蕭小七湊一塊?
秦婉月嘆了口氣,“這可就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