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回過頭,眼神輕蔑,出現(xiàn)在她身后的正是女宅的主人玉樓春。
然而在回眸的一瞬間,微風(fēng)吹過,面紗竟不經(jīng)意間掉落了下來,露出了那張清麗脫俗的面龐,讓閱女無數(shù)的玉樓春都在此刻恍然失了神。
玉樓春看呆了,不禁稱贊道,“姑娘容顏俏麗,氣質(zhì)出塵,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先前未聽單兄提起,若我早知,定要親自出門迎…”
不給他說完的機(jī)會,柳姑娘將地上的面紗撿起,懶得理會這個看起來不像男不像女的玉樓春,就怎么說呢,或許這一個男人跟多個女人在一起待的久了,就那么點(diǎn)陽氣早就沒所剩,反而陰氣偏重,不男不女。
她掠過玉樓春往回走去,既然大門鎖了,從外面鎖肯定是那個船夫所為,自己沒必要去將鎖打開,這一場戲快要開始了,破壞了演戲的計劃可就不好。
玉春樓倒不在意她的失禮,他覺得這樣的女子才是有個性,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不禁暗暗失神,“有趣,有個性,我喜歡?!?/p>
對于這樣的女子,玉樓春肯定是要將她收入囊中,留在他的女宅里,成為眾多收藏品中最完美的一個,日日觀賞,夜夜笙歌,想到這玉樓春的臉上露出了貪婪和期待。
在他自認(rèn)為可以勝券在握時,殊不知這一幕皆被玉蘭樹上一襲白衣的李相夷看了去,他坐在玉蘭花盛開的樹枝深處,宛若與玉蘭花融為了一體。
玉樓春小人得意的離開后,李相夷深邃的眼眸變得黯然,透出一絲陰冷的光,他隨手摘下了一朵花枝,向下丟去,由于力度的沖擊導(dǎo)致花枝插入了泥地中,就好似同樣用最普通的東西可以穿透人的身體。
從樹后走出來的笛飛聲問道,“你在生氣?”
“不明顯嗎?”李相夷一躍而下,又撿起那根插入泥地中的花枝。
他本見宅子中的玉蘭花樹開的正好,想著采摘一朵最漂亮的給柳姑娘,不成想竟聽到了兩人對話。
笛飛聲雖然在男女之事上反應(yīng)慢,但他對李相夷是格外關(guān)注,因此才知曉李相夷對那位柳姑娘不一般。
他道,“想要什么就去搶,你是天下第一,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李相夷輕笑,“我又不是土匪流氓?何況姐姐根本不會看上那個二貨,這女宅主人的確不是好人,既然陰險,總得找出證據(jù)才能堂堂正正的收拾他?!?/p>
聽完后笛飛聲不禁吐槽,“名門正士做這種事都要如此麻煩嗎?我看人向來很準(zhǔn),這個玉樓春能在女宅中養(yǎng)這么多女子,他若是好人就好比那個蠢貨可以長出腦子來?!?/p>
“那個蠢貨?哪個蠢貨?”李相夷問。
下一秒,來尋兩人的肖紫衿來了,“相夷我可算找到你們了!你倆在這做什么?話說宴席怎么還不開始,我都要餓死了!”
李相夷意味深長的看著肖紫衿,轉(zhuǎn)而和笛飛聲對視,有些為難卻又無力的辯解道,“其實(shí)話也不能完全這么說…畢竟還小?!?/p>
笛飛聲無所謂的笑了笑,這的確是個好理由。
片刻后,湯泉沐浴過后的幾人來到大廳與李相夷幾人會面,她們也換上了府中準(zhǔn)備的白裙,看樣子這個玉樓春不僅有病,還病的不輕。
見柳姑娘出來,李相夷迫不及待來到她的身旁,仔細(xì)檢查著,生怕她有什么異樣。
她反問道,“在看什么?”
李相夷略有幾分不爽道,“姐姐剛才就應(yīng)該給他個教訓(xùn),這種人揍幾拳算不了什么,若是真打壞了也有我給你兜底?!?/p>
“給他?你是指玉樓春?”剛開始柳姑娘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李相夷說的是誰,但回想一下碰到的人里,似乎只有玉樓春不是個東西。
李相夷牽住她的手,這時的他就跟小孩子一樣在吃醋,根本就不顧旁人怎么看,深邃的眼眸越發(fā)陰郁,呢喃道,“那個討厭的家伙離姐姐太近了…不是嘛?”
“……”這小孩怎么說不對勁就不對勁?
柳姑娘還未思索明白,談話中的主人公就這么進(jìn)來了。
單孤刀走在玉樓春身旁,兩人有說有笑的進(jìn)來,看起來關(guān)系極好的樣子,從進(jìn)到大廳再到坐下,單孤刀連一次正眼都不曾看過李相夷,對同門師弟的態(tài)度可以說比原先更差了。
李相夷心中有所存疑,他知道玉樓春是何等人,那么師兄為何與他關(guān)系這么好?
是故意的引君入甕,還是在針對自己赴了這場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