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柳的印象里,李相夷的記憶中只有幼年出現過模糊的哥哥模樣,但由于當時他的年紀太小,直至李相夷在一葉小舟上病逝都不曾再出現過,那個船夫有可能嗎?
但是船夫告訴他要小心單孤刀,相柳很難不與李相夷的哥哥所聯起來,也可能這一切都是巧合中的巧合,是自己太多心了。
這時,稍微清醒些的李相夷喚道,“姐姐…”
柳姑娘望著他,依舊是寡言少語的樣子,只是神情多了一絲溫柔,畢竟她是真的心疼李相夷,初遇時的李相夷有多明媚,如今的李相夷就有多抑郁。
可見單孤刀的所作所為對他影響太大了。
“姐姐,他后來去哪了?”李相夷還是擔心單孤刀的行蹤。
在湯泉沐浴時,角麗譙就將麗娘哄騙成了自己人,那下入酒里的軟骨散早就被她喚到了單孤刀所喝的茶水中,至于玉樓春,他所喝的女兒紅與他們喝的不一樣,雖然軟骨散沒下成,但對付這么一個色批流氓柳姑娘單手就能打十個。
柳姑娘不曾去打聽過單孤刀后來的行蹤,但角麗譙對這種閑事尤為在乎,她打聽到在幾人離開后,又有人進入了女宅,并抬走了單孤刀,足以證明人是活的,不然早就丟進懸崖下去了。
看著李相夷失落的模樣,柳姑娘不由得語氣嚴肅幾分,她告訴李相夷,“你應該認知清晰點,單孤刀于你早已不能稱之為師兄,注定兩人只能活一個,我能理解你當時下不了手,但若日后相見下不去,死的就是你!”
“我…”李相夷苦笑一聲,故作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回答,“姐姐,我可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怎么會死…”
柳姑娘眸子微瞇,抬手一揮,指尖掠過之處一道細微的傷口呈現在他的小臂上,“天下第一也是人,天下第一怎么就不會死?”
李相夷沉默著,他知道這個道理,不可能總有人一直都是天下第一,但起碼他如今是天下第一,他想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想對單孤刀趕盡殺絕,難道放過他真的是做錯了嗎?
見他不語,柳姑娘不再多說,總要給他一些時間去消化這件事,至于那位船夫…
“柳姑娘,相夷醒了嗎?”門外傳來喬婉娩的聲音。
她看了李相夷一眼,人是醒了,但腦子是糊涂的,總得看他自己,“醒還是沒醒?”
“睡了好幾天,還是醒來吧?!崩钕嘁恼f。
將房門打開,喬婉娩和肖紫衿站在門口,她以為是過來探望李相夷,但兩人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就像是發(fā)生了不太好的事。
她走出房間,順手將房門關上,在不確定發(fā)生了什么事之前,只怕跟李相夷講的話也沒什么好處,何況他現在不能再受刺激,免得心傷未愈再添新傷。
喬婉娩有些不解,她問道,“柳姑娘,相夷不是醒了嘛,為何不讓我們進去?”
柳姑娘有理有據道,“李相夷是醒了,但我覺得你們兩個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要同他說,他目前的狀態(tài)不適合受到刺激,所以先說與我聽,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
這番話仿若她是李相夷的夫人,若想見李相夷就要征求她的允可,雖然柳姑娘自身沒想太多,只是為李相夷考慮,沒有其他想法。
但喬婉娩和肖紫衿聽去心里多少有點不太樂意,畢竟得先提前告知他們一聲,多少有個心理準備。
肖紫衿直說道,“客棧外來了一個自稱叫做封磬的人,看起來不像好人,他說是來找相夷,有東西要交給相夷,我們沒讓他進來,看相夷的意思見還是不見?!?/p>
喬婉娩附和道,“長得也不像好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人是在客棧外等著,但眼睛時不時朝客棧里面看,總在我跟角姑娘身上來回轉悠,感覺有些奇怪?!?/p>
柳姑娘聽完后也覺得奇怪,她對封磬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但他來找李相夷做什么,替單孤刀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