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shù)時候葉鼎之都是產(chǎn)醋吃醋的別扭性子,少數(shù)時會直爽而說,就比如現(xiàn)在,面對謝宣的陰陽,涉世未深的少年耿直反問,“你在陰陽我?我跟你是有仇還是有怨?”
謝宣略有些尷尬,輕咳道,“這個,我只是好心,你若是不喜歡就當我沒說。”
葉鼎之故意挑刺,“說了讓我當你沒說,那是不是我打了你再說句對不起就可以翻篇?”
謝宣依舊文質(zhì)彬彬的口吻,“實在不行,公子就打吧。”
說著他從背后的書筐中拿出戒尺,雙手奉上。
秦千嬌來了興趣,該說不說,這種方式倒顯得之之左右不是人了,看來李長生收的徒弟也不是表面看起來的板正,挺有趣。
她輕笑道,“之之,讀書人三寸不爛之舌,顛倒黑白一句話的事,不與他計較,乖,阿姐給你糖吃。”
秦千嬌相當于給葉鼎之和謝宣同時鋪了臺階。
在別人的地盤上,既是初來乍到,就不能太過招搖。
謝宣反應(yīng)很快,眨眼的功夫便將戒尺給收了回去,朝著秦千嬌抱拳做禮,“在下謝宣,乃李先生門下弟子,亦是北離八公子之一的卿相公子。”
秦千嬌道,“在下秦千嬌,無父無…夫,同家弟來天啟尋一位姓姬的故人。”
她介紹完自己,見謝宣看向葉鼎之,而耍性子的葉鼎之壓根沒打算開口,把玩著剛從阿姐手中得來的糖塊。
秦千嬌瞇了瞇眼,皮笑肉不笑,“之之,出門在外阿姐怎么教你的?要有禮貌,哪怕對著一條狗,一個人。”
“……”怎么感覺這姑娘陰陽人的功夫跟師父他老人家有的一拼?明明瞧著年紀也不大啊。
葉鼎之不痛不癢的說道,“姓阿,阿葉?!?/p>
謝宣疑惑,“不是姐弟?為何姐姐姓秦,弟弟姓阿?”
“要你管!”葉鼎之沒好氣道,他最煩這種文鄒鄒的求生。
既然誤會消除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謝宣趕時間要去大廳,今日有新的小師弟要拜入師父門下,可晚不得。
他前腳離開,后腳司徒雪找到了秦千嬌和葉鼎之,她故意將臉抹黑,用胭脂在脖頸處點了幾粒紅點,給人一種丑的荒誕的感覺。
屬實出現(xiàn)的時候給葉鼎之嚇得一驚。
“司徒姑娘,你這是…”
秦千嬌本想說cosplay,但說了他們又聽不懂,只好改口道,“這么好看的小臉,抹這么黑做什么?”
“秘密,晚些時候?qū)W堂門口見,先走一步!”
司徒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秦千嬌倒沒太在意,她隨便拽了一個人打聽學堂有沒有姓姬的老人家,但問了不下十個,皆說學堂內(nèi)沒有,但江湖有一百曉堂,堂主姓姬。
來天啟之前秦千嬌去過百曉堂,也是從百曉堂得知如今的堂主是姬虎燮的后人,但對老祖宗的事卻一問三不知。
秦千嬌可不信是真的一問三不知,于是經(jīng)過第二次友好詢問,百曉堂寫下了天啟城第一學堂的名字,她這才尋到此處。
“北離八公子…李長生?”秦千嬌忽然想起了什么,姬虎燮與李玄是好友,姬虎燮學得了每三十年一回返老還童的大椿功,如今已過去了一百多年,李玄早已入土為安,姬虎燮在留下后人很可能會改姓。
大椿功既是長生。
秦千嬌懂了,“好一個長生,當真長生。”
葉鼎之沒明白她所說的長生是何意,單純以為她想要長生,“阿姐喜歡長生?”
“是啊,誰會不喜歡長生呢?!?/p>
畢竟壽命長了,才能喜歡一個又一個,換人就跟換衣服一樣,多了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