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看著眼前的百里東君,他唇角微微上揚,抬手相握,“嗯,回家?!?/p>
景玉王府.雅苑
正在梳妝的胡錯楊聽聞了蕭燮偶遇山匪不幸逝去的消息,她微微一愣,旁邊的燕兒讓其他婢女都退下,俯身在她耳畔道,“小姐,應(yīng)玹被人給救走了,就在昨夜,怕是跟蕭燮偶遇山匪這件事是同一人所為,要不要奴婢再去調(diào)查一番?”
胡錯楊抬眸看向鏡中的自己,哪有昔日半點溫柔的模樣,雙眸明動,卻充滿了算計的意味。
她道,“不必,蕭燮已是廢人,生死無關(guān)緊要,朝堂上不會再有青王,對瑾通往皇位的路無疑是多了保障,至于是真死還是假死,這都不重要。”
燕兒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這時門外傳來婢女的通傳,“王妃殿下,司徒姑娘和秦姑娘想見您一面,需要讓她們…”
不等說完,寢房的門突然被推開,秦千嬌壓根沒將景玉王府放在眼里,更沒心思在大廳等著被通傳。
身后的司徒雪勉強對那名通傳的婢女無奈笑了笑,知道她只是下人,通傳也只是按府中規(guī)矩辦事,輕聲安撫,“別擔心,你家王妃那邊我去說,下去該做什么做什么。”
略顯慌亂的婢女這才定了定心。
見秦千嬌一副來興師問罪的姿態(tài),胡錯楊大概知道她來做什么,便安排燕兒下去準備點心和茶水,沒選擇在屋內(nèi)講話,要么是她并不心虛,要么是城府極深,不屑置辯。
在秦千嬌看來她兩者皆有。
幾人在涼亭中坐下,司徒雪怎么看都不覺得胡錯楊會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自從昏迷中醒來,然后司徒雪便將發(fā)生的事告知給秦千嬌,她聽聞便猜出了胡錯楊。
不管是影宗變故,亦或是皇子綁皇子,兩件事看似相護不干聯(lián),可仔細一想,最后結(jié)果的得力者卻只有景玉王蕭若瑾。
若是懷疑蕭若瑾也正常,但秦千嬌不覺得他會讓蕭燮廢了蕭若風的雙腿,讓他從此變成一個殘廢,倒不如直接殺了他更能保全幾分顏面,加上蕭若瑾既然娶了易文君就能夠得到影宗的支持,他何必大費周章去引導(dǎo)易文君在影宗所演出的這場戲?
如此下來,只能是胡錯楊。
秦千嬌輕笑道,“我小看你了,向來不與人爭搶,不喜熱鬧的景玉王妃又怎會單單是知書達禮的女子?你我初見時送的玉佩想來是為了讓我放下對你的警惕,所謂的好心和勸解都是在這盤棋,易文君也好,應(yīng)玹也罷,身為女子,你最清楚她們的弱點?!?/p>
面對秦千嬌有理有據(jù)的分析,胡錯楊不曾反駁一句,她淡然處之的態(tài)度仿佛讓人認為即便她做了也是為了景玉王蕭若瑾,畢竟夫妻一體,榮辱與共,她的選擇又怎會有錯?
司徒雪是信秦千嬌的,尤其是兩件事在巧合之下景玉王是最大的得力者,因此她不得不懷疑這位在自己和蕭若風眼中最好的王妃嫂嫂究竟是不是如他們所相信的那般。
她看向胡錯楊,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胡姐姐,真是你嗎?”
胡錯楊只是抿了口茶,不加隱瞞,“戰(zhàn)場講勝敗乃兵家常事,朝堂亦是,我不曾親手沾染鮮血,也不曾取人性命,不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總要有輸家,有勝者?!?/p>
司徒雪皺了皺眉,質(zhì)問道,“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易文君嫁入王府,也想過替蕭若瑾鏟除蕭若風和蕭燮,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蕭若風,可害了他的卻是你,虧蕭若風把你當做最好的嫂嫂!你怎么能忍心?!”
胡錯楊不以為然,她的回答依舊是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她只是讓蕭燮想辦法讓蕭若風失去繼承的資格,比如廢去內(nèi)力,或者讓他保持沉睡再也醒不來等等,至于蕭燮選擇了什么她并不知曉,所以她見到蕭若風廢掉的雙腿時,胡錯楊也是真的惋惜。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千嬌已經(jīng)沒什么好問的了,答案就在眼前,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幾位皇子相互爭斗上時,默默守在景玉王身后的王妃早已有了她自己的計劃和安排,拿捏了人心的弱點,不費一兵一卒。
秦千嬌道,“盡管立場不同,但我還是要稱贊你一句,一石二鳥的攻心計用的很好,你比蕭若瑾聰明的多?!?/p>
胡錯楊淡淡一笑,“秦姑娘非一般人,得知了事實還能夸贊一句,受寵若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