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娥皇自是清楚,但她的選擇只能是劉琰。
如今魏劭才剛掌軍不久,雖有攻占陳郡的戰(zhàn)績可尋,但他現(xiàn)在還差的太遠,她自是不能讓魏劭替自己擔(dān)憂,畢竟哪有姐姐讓弟弟擔(dān)心的道理?
不管是看在魏保的份上,還是這些年與魏劭的情分,蘇娥皇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他,祝他一臂之力成為中原霸主,其中要舍棄的東西自然要多,比如她對劉琰真心的利用。
她淡淡一笑,在他面前不曾遮掩什么,大大方方摘下面紗,露出那道傷口,連口子兩側(cè)的紅腫都不曾消退,這也是她故意拖延的。
蘇娥皇想一個若有著中原之主野心的男子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有一道如此丑陋的疤痕。
畢竟有句話怎么講來著,妻子的容貌,夫君的顏面。
如今不論誰成為她的夫君,顏面也是早早的被她毀了。
本以為看到這一幕的劉琰會有所退步,卻不想他滿眼心疼,開口第一句就是,“還疼嗎?”
蘇娥皇笑了,無所謂道,“別小看我,即便拿刀子給自己捅下去我也不會眨下眼,一道傷痕又算什么?我有分寸?!?/p>
劉琰知道她做事謹(jǐn)慎,每一步都有她自己的算計,他問,“接下來你還要去邊州?”
蘇娥皇搖了搖頭,她理性分析,“邊州之主陳翔是不會接受一個瑕疵品,我也不想嫁給一個病秧子,聽聞陳翔與他伯父關(guān)系很好,這門婚事他伯父陳榜是持反對態(tài)度的,如今隨了他們的意,我自然是不會再嫁去邊州。”
“不過…我改變主意了?!?/p>
劉琰不解的看著她,“為何?”
蘇娥皇眸光微暗,她忽然想起來一件差點忘記的事,前世的她為幫陳翔解憂來到漁郡挑撥老夫人跟喬家女的關(guān)系,不想還未來得及回去陳翔病逝,叔父陳榜掌權(quán),陳翔在臨死前下令要將自己囚困于玉樓,這筆賬似乎還沒有算過。
好歹前世蘇娥皇跟陳翔有著夫妻情分,身為夫君英年早逝也就罷了,居然還妄想著囚禁自己的一生?
這筆賬蘇娥皇得算,好好的算一算!
她看向劉琰,笑容明媚,輕聲道,“我欠你的人情不介意再多一次吧?”
劉琰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按理叔父并不允許他與娥皇走的太近。
原本是想訂下自己跟喬家女小喬的婚事,但他卻拒絕了這門婚事,先不說從小喬四歲起就住在了魏府,另外他很小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娥皇,見過她這般的女子,若再看旁的女子多少差些意思。
只是他發(fā)現(xiàn)娥皇似乎對男女之間的事并不感興趣,她總有自己的目標(biāo)和野心,而他也清楚自己不過是她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或許是有真心在的,但這份真心絕不會是男女之愛。
劉琰溫柔的看著她道,“娥皇,如果這次我再幫你,等邊州的事結(jié)束之后,我想求你也幫我一件事。”
“求我?”蘇娥皇想了想,算下來她不虧,因為她已經(jīng)想好了要奪走邊州的兵權(quán),利用上蘇家和劉琰,雖然風(fēng)險很大,但足夠用了。
劉琰在她這的可信度還是有幾分的。
蘇娥皇沒有拒絕的理由,盟友之間尚且互惠互利,更何況他們是朋友。
于是劉琰便將自己所帶來的兵全都交給了蘇娥皇,在此之前,蘇娥皇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蘇家易主。
老家主的眼光不行,看人看物太過膚淺,家主之位自然得年輕人來,比如自己。
劉琰問她,“你打算怎么做?那些老家伙的想法根深蒂固,除非死,不然你很難得到家主的位置?!?/p>
蘇娥皇勾唇一笑,眼神陰鷙,“改變不了就送他們?nèi)ヒ婇愅?,多簡單的事,抹一下脖子就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