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功夫老大爺便將熱騰騰出爐的包子端上桌,笑瞇瞇道,“白菜肉的,素三鮮的,兩位慢用?!?/p>
聞聲剛喝完姜湯的藏海微微顰眉,他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兩種餡正對自己和小師姐的口味,是巧合還是自己多心?
藏月趁著老大爺去收拾鍋碗瓢盆的功夫?qū)友b進(jìn)袋子里,還特意留出一個包子用袋子套住后掛在了隨身攜帶的木偶上。
忽然藏海起身朝老大爺進(jìn)的里屋走去,藏月欲要跟過去時,余光一瞥,忽然注意到兩個籠屜的高度不同,她又坐回去將籠屜表面鋪著的一層拿來,底下竟壓著十來張白花花的銀票?!
“人不見了。”藏海從里屋小跑出來,明明前后腳相差不到片刻,老大爺看著一把年紀(jì)跑的速度倒是挺快。
藏月拿起銀票給他看,“是六初姐姐的人?!?/p>
在最后一張銀票的下壓著一朵花,是六初養(yǎng)在房間里的夜來香。
她道,“他應(yīng)該是六初姐姐偷偷安排,給咱們送盤纏的?!?/p>
“可師父給了不少…碎銀。”藏海將高明師父交給他的錢袋子打開,發(fā)現(xiàn)上面是碎銀,下面的都是糖塊,夠他們兩人維持三天就不錯了。
藏海有些哭笑不得,他拿起一塊糖塞到藏月手心,“既來之則安之,沒有六初師父給的這些救濟(jì),我一樣能養(yǎng)得起小師姐。”
藏月眼眸亮了亮,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將銀票塞進(jìn)腰間,“知道你能做到,不過這些銀票拿都拿了,先收著?!?/p>
他道,“六初師父肯定是怕你吃苦,她就你這么一個女兒,自然是心疼?!?/p>
忽然藏海想到這稱呼也需要改改,來之前星斗師父曾說過在外可兄妹相稱,這樣不會惹人多加注意。
若總是小師姐和大師弟的這般喚著,難免招了有心之人。
藏月對此倒是沒意見,直接道,“弟弟,叫姐姐。”
她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儼然是給自己當(dāng)做了大的一方,可論年紀(jì)她小,叫姐姐也會惹人起疑。
藏海寵溺一笑,溫柔道,“就以兄妹相稱,私底下你還是小師姐,好不好?”
藏月撇了撇嘴,心想但凡自己年長幾歲,她肯定要做大,憑什么年紀(jì)小就要當(dāng)小的?
見她不悅,藏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他有時看著她就在想如果月奴長大,應(yīng)該也是這么高的個子,只可惜他的月奴再也長不大了。
他第一次與藏月提起之前的事,但也是最后一次,畢竟這是大雍國,一句話說錯就會招來殺身之禍,“我之前有個妹妹,有一次我們吵架了,我說再也不理她,后來也真的沒有機(jī)會再理她了,是我沒保護(hù)好她…”
“你還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哥哥,”藏月盡會往別人心窩子上扎刀,嘴硬心軟道,“那我就給你一次機(jī)會,勉強(qiáng)當(dāng)你的妹妹好了?!?/p>
“對了,你妹妹叫什么?”
藏海牽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下:『月奴』。
藏月心里默念了一遍,她記得的名字是稚奴,月奴是稚奴的妹妹?
那自己跟月奴是認(rèn)識的嗎?
每每想要去回想時,藏月的腦海深處就會傳來刺痛,讓她只能放棄回憶。
她看向藏海,原以為自己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小師姐是喊不出這句哥的,卻不想張口的下一秒便脫口而出,“哥,接下來去哪?”
聞聲藏海神色一頓,瞳孔一滯,胸口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很快便調(diào)整過來,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太想念月奴,這才對小師姐的這一聲哥產(chǎn)生錯覺。
他道,“我要去找京城第一大樓,枕樓。”
“枕樓?”藏月皺了皺眉,這名怎么聽起來就不太正經(jīng)呢?
藏海解釋道,“枕樓達(dá)官貴人云集,如果我想接近那個人,枕樓是非去不可?!?/p>
“好,我們走!”
藏月抱起奴奴(木偶的名字)就往外沖,藏海急忙拽住,示意她等雨停了再走,最起碼現(xiàn)在這間包子鋪是安全的,能遮風(fēng)避雨,也沒什么外…
“老板,豬肉大蔥的包子好了沒有?困死小爺了!”
順著聲音看去,在屋旁的稻草堆里竟走出一位少年,衣容華貴,扎著高馬尾,腰間佩戴的玉佩價值不菲,身上還有一股檀香。
藏月一針見血道,“不是地主的傻兒子就是為官之家的紈绔子弟,有錢!”
藏海忙勸道,“月兒你聽話,姐姐那套打家劫舍不能在京城用,最起碼現(xiàn)在沒必要!”
“聽話,你先坐回去,我去跟他交談一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