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藏海離開前并未打擾藏月休息,說白了復仇本就是自己一人之事,藏月是六初師父的女兒,六初師父也是心疼自己才送來藏月與自己同行,不管出于師恩還是這些年長大的情分,她永遠都不會在自己計劃之內。
而此刻藏月的房間里空無一人,只剩下凌亂的被褥和昨夜未吃完的夜宵,包袱還在,但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
平津候府
一輛馬車停至候府門前,家丁迎上前,莊之行手扶著腰走下來,瞧著格外狼狽,在自家下人眼里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畢竟以二公子的嬌縱玩樂的性子,這京城還不曾有人能夠讓他吃癟。
只是今日卻格外的不同。
莊之行剛下來,轉身朝馬車上伸出手,前一秒還吃痛嘟囔著,下一秒便笑呵呵喚道,“月兒妹妹,快,到我家了?!?/p>
在家丁詫異的目光中,二公子竟然破天荒帶女子回了候府?!
藏月輕紗蒙面,纖纖玉手搭在他掌心,莊之行是典型的改不了,中了蠱蟲還不老實,在她將手放下時,莊之行忍不住趁機摸了一小根手指,下一秒,藏月不小心踩空凳子,一腳死死踩在了莊之行的鞋子上。
那一刻莊之行痛的面部表情近乎扭曲。
但他還是忍住了。
家丁忍不住問,“二…二公子,您還好嗎?”
莊之行倒吸一口涼氣,“…少廢話,還不快去給我的月兒妹妹準備房間,要最好的,離本公子…不,她就跟本公子住一起,將被褥什么的全都換新,用具也是?!?/p>
聞聲家丁連忙去準備。
他深吸口氣,一回頭,藏月正盯著他,美眸透出一絲殺意,連懷中的木偶都朝自己這邊看來,在大白天多少都有點滲人,感覺后背冷風搜搜,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莊之行賠著笑臉解釋,“消消氣,美人你先聽我解釋,住在一間屋子更安全,我這也是為了保護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你看我都將性命交付給你了,我哪敢作死?”
藏月諒他也沒這個膽子。
若是莊之行真敢欺騙自己,她死也會將他拽上墊背,總歸是平津候的兒子,不虧。
她跟著他回到房間,伺候的婢女已經(jīng)準備好了熱水,婢女道,“公子,可以沐浴了?!?/p>
莊之行擺了擺手,“不用伺候,都下去,本公子這有人服侍?!?/p>
正打量屋子的藏月聞聲回過眸來,還真是紈绔子弟,給他三分顏色就想開染房了?!
莊之行也是嘴皮子犯賤,當著婢女在,對藏月使喚道,“月兒,你還楞著做什么?還不過來伺候本公子更衣,沒長腿嗎?!”
好你個莊之行,跟姑奶奶玩表里不一是吧?
藏月將木偶隨手放下,她朝莊之行走來,微微一笑,“二公子說的對,奴家這就伺候二公子更衣。”
幾秒后,房門關上,盛滿了溫熱泉水的浴桶不斷往外飛濺出水花。
藏月一手壓著他的后腦勺,一手將莊之行的雙手扣在背后,讓他身子彎曲,整個人跪在浴桶外,不斷往下壓后再拽上來,接連嗆了好幾口水,給嗆的都快喝飽了。
來來回回好幾次,藏月見他也不求饒,這才松了手,畢竟她只想讓他受點罪,從未想過要這紈绔子弟的性命。
渾身濕透的莊之行癱軟在地上,他猛科了幾大口水,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在笑。
藏月微微顰眉,她蹲下來,看著傻笑的莊之行警告道,“再分不清輕重我就讓你嘗嘗蠱蟲在你肚子里作祟的滋味!給我安分點,你難不成有受虐傾向嗎?!”
“受虐嗎?”莊之行笑著,他不以為然,畢竟這才哪到哪啊。
何況他知道她沒有下狠手。
再說身為君子,再怎么生氣也不能對一位姑娘動粗,還是一見鐘情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