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淡然講道,“沒什么可不可以,比試就是此時,上了臺就要六親不認(rèn),莊之行想奪得頭籌就要打贏我,但他不是我的對手,這條捷徑我會親自讓他認(rèn)清現(xiàn)實,讓他知道沒有絕對的實力和地位,莊之行什么都不是!”
陸燼遲疑道,“阿月,若是你下不去手,我可以…”
“她下的去手,不勞陸大人費心?!?/p>
兩人談話間,帶著桂花糕的藏海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藏月在聽到他聲音時便不禁勾唇,老遠(yuǎn)就聞到了桂花糕的香味,先前在比試時也看見了藏海的身影,只是懶得理會他。
陸燼緩緩收回手,他如今對藏海的態(tài)度倒是好了一些,再怎么說他也是阿月的兄長,又是工部侍郎,沒有不尊敬的道理。
他向藏月道別,約了明日來看她殿試。
待礙眼的人離開,藏海的臉色才有些許緩和,他打開食盒,將親手做的桂花糕端出來。
這些日子有空時藏海就會自己研究,先前莊之行住的小院種著一棵桃樹,平津候府查封后,這棵桃樹便被藏海移植到自己的府邸。
總歸一棵樹沒什么錯。
藏海什么都沒問,藏月也就什么都沒講。
他拿起一塊模樣稍遜的桂花糕親自喂到她唇邊,四目相對,下一秒便默契的笑了。
藏月享受著他的伺候,傲嬌的挑了挑眉,輕咬一口,味道還行,但有待改進。
她指了指酸痛的肩頭,陸燼走了,總得有人頂上吧?
藏海寵溺揚唇,他擼起袖子,按摩的手法在山上跟高明學(xué)過一段時間,手法嫻熟,也清楚她承受的著力點在哪幾處,因此比陸燼按起來更得心應(yīng)手。
兩人就這么在涼亭中待了一下午,片刻的寧靜遠(yuǎn)離塵世喧囂,已是來之不易的美好。
豎日殿試,不出意外藏月對上莊之行,也是莊之行弒父后兩人第一次見面。
比武擂臺上,莊之行面容滄桑,褪去天真的少年心氣,如今的他雙目茫然而無神,武狀元是最便捷的出頭之路,也是他必選的路。
“月兒妹妹,好久不見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一下蒼老了十歲。
那一瞬間藏月是有些心疼的。
莊之行的天真和善良是自己和兄長一起毀掉的,拔掉了沈宛這根刺,卻留下了弒父的這道傷疤。
“你贏不了我,認(rèn)輸吧?!眲恿藧烹[之心的藏月不想再與他較量。
渾渾噩噩過了十幾年的公子哥在短短數(shù)月變得一無所有,落差從天入地,再給他渾身增添一身傷也沒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莊之行朝她緩緩走來,藏月下意識做出防御的姿態(tài),而看到她對自己的提防,莊之行佇立在原地,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嘴角勾起一抹無奈而悲涼的笑容。
他對她講道,“月兒妹妹,我不欠你了…”
“什么?”藏月不懂他這話的意思。
莊之行欠過自己什么?
看到她的反應(yīng),莊之行忽然笑了,仿佛在這一刻之前的種種都已經(jīng)放下。
沒有了候府二公子的身份,莊之行就只是莊之行。
他又道,“沒什么,聽不懂就聽不懂吧,也算是有一件是你不懂的事了……”
察覺到他有些異樣,藏月追問道,“莊之行,你今日不是來與我比試,你究竟想做什么?或者對我說什么?”
莊之行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樣子,“真沒有,月兒妹妹得信我,我今日與你說了什么可都要保密,可不能向先生告狀哦~”
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