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玨不卑不亢道,“這位公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與阿芷妹妹相識多年,非一般人的感情可比,何況是阿芷妹妹邀請我前來,不知我何處冒犯了公子?”
楚昭同樣不是好惹的,話中帶刺,“煙花之地,肖二公子倒是真不怕辱沒了肖家的門楣,若是這件事在京城中大肆宣揚…”
面對劍拔弩張的兩人,上官芷擋在他們的中間,若真是鬧大將其他人引來就麻煩了。
這倆人似乎有什么誤會,不然怎會相見就想打架?
她神色認(rèn)真的對楚昭講道,“哥哥,玨哥哥是我在山上相伴的朋友,你不要這么講話,客氣些不好嗎?”
“客氣?”楚昭冷笑,“他不應(yīng)該在你身邊。”
上官芷嘆了口氣,眼眸微閃,“哥哥,你真的誤會了,若是你再這般無理取鬧,我可真就要不理你了?!?/p>
見狀楚昭也不再說什么。
同樣不再挑事的還有肖玨,他竟不知阿芷還有一位兄長,剛才自己豈不是冒犯了對方?
自古以來討好大舅子是很有必要的事,這一點還是兄長肖璟告訴肖玨的,雖說肖璟和白容微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白容微又是白家的獨女,但擋不住還有幾位表哥,因此當(dāng)初肖璟迎娶的這條路可
他看向桌上擺放的各種材料,知道她這是要做山楂糕,索性過來幫忙,“想吃山楂糕告訴哥哥,這點事還不用你親自做?!?/p>
楚昭自覺得這些年對上官芷有所虧欠,因此這么做也是想彌補一些,然而正當(dāng)他挨個給山楂去核時,欲言又止的上官芷也不知該不該說。
這時肖玨卻先道了一句,“阿芷妹妹是給我做的山楂糕?!?/p>
話落,氣氛再次尷尬起來。
楚昭眸光暗沉,默默捏緊了手中的山楂,似笑非笑道,“是嗎?妹妹這是打算親手給這個外人做山楂糕,而不是想著給你最敬愛的哥哥做嗎?”
上官芷不禁輕笑,她環(huán)腰道,“哥哥不也是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嗎?怎么反過來怪我?何況哥哥不愛吃酸的,今日這小廚房的醋未免太酸了,哥哥還是去外面待會兒吧,免得酸到哥哥啦~”
說罷‘礙事’的楚昭就被請了出去。
上官芷朝一臉懵的他調(diào)皮吐舌,隨后將廚房的門給關(guān)上。
肖玨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不免道,“阿芷,就這樣將你兄長關(guān)在屋外是不是不太好?”
她笑容愜意,“玨哥哥別擔(dān)心,哥哥他比我懂事,他會理解我的?!?/p>
說實話,看著從小培養(yǎng)的白菜在自己出門一趟后被人給摘了,楚昭還真就做不到坦然并大度的理解。
他覺得肖玨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阿芷身邊。
他的女主是‘禾宴’,而非阿芷。
楚昭就這么站在屋外,哪也不去,生怕阿芷會受欺負(fù)。
旁邊的阿木也沒想到楚公子會被上官姑娘給趕出去,眼下搬來的救兵沒用了,他只能幸幸地離開,將這件事告訴主人。
樓上,紫鳶正在跟紅梅下棋。
這些年二人情如姐妹,煙雨閣有了如今的家大業(yè)大彼此功不可沒,前段時間紫鳶陪著紅梅回了一趟家。
當(dāng)年她聲名受損,讓爹娘蒙羞,葉家從此跟她斷絕關(guān)系,轉(zhuǎn)彎數(shù)十年過去,她放心不下年邁的雙親,于是在紫鳶的陪同下回去了一趟,卻發(fā)現(xiàn)爹娘早已不在人世,一番詢問和打聽后得知,她離開后沒多久母親便一病不起,沒多久撒手人寰。
她的父親急火攻心,在第二年的冬日里也過了身。
那個時候紅梅被賣入煙雨閣正被迫‘接客’而謀求生存……
此番消息于她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她哭的撕心裂肺,當(dāng)場昏厥,這兩日才緩緩醒來,她原以為自己受了這么多的苦楚,心早就不會痛了,能夠靠自己活得很好,想著為爹娘賠罪給他們養(yǎng)老送終,但往往卻事不如人愿。
紫鳶手持白子,思索著下一步如何走,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想好了?”
“…嗯,想好了。”她說。
落子無悔,當(dāng)黑子落下時,紅梅這個名字已經(jīng)被用倦了,也聽倦了,她想做回自己,做回葉潤梅。
說到底,還是爹娘給的名字最好聽。
葉潤梅苦笑道,“我知道我懦弱,即便我在煙雨閣有了無人敢冒犯的地位,能夠護(hù)住我的孩子,可我卻對那人下不了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奢望著什么,明明不可能的事,我偏要給自己留有一丁點的幻想…幻想他能夠認(rèn)錯,能夠向我賠罪,能夠善待阿昭…”
“終究是我錯了,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