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儒生死后的第二個星期,于霖回學(xué)校上課,才上完心理課就被資笙給喊到辦公室親切問候了:“你父親的事怎么說?兇手抓著了么?”
“嫌疑人都沒鎖定,上哪抓去?”聽她問自己這事于霖不由松了口氣?,F(xiàn)在資笙的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那么他的異常舉動或許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他很安全。
“唉,事已至此,你自個就要好好的?!辟Y笙悄咪咪觀察,于霖此時卻是真的沒什么表情。
“我也,沒多難過吧…”于霖其實(shí)很想笑,沒人知道他和于儒生的關(guān)系如何,一味地認(rèn)為他一定難過極了???,他為什么要難過呢,只因?yàn)橛谌迳丘B(yǎng)育他的人嗎?這個理由是否太過牽強(qiáng)了?就非要難過才說得過去嗎?
有時候他真想找個人問問,為什么非要這樣,并不是那樣的感情,卻要為他人不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
“別激動,小于,你聽我說,”他的情緒起伏過大,資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能放任不可控因素不管,只能嘗試開導(dǎo)他“你怎想,告訴老師好不好?我?guī)湍惴治龇治觥?/p>
“不用,謝謝老師?!庇诹貙ψ约汉懿粷M意,他情緒一旦上來就不可控了,明明每次都想著控制來著。但別說成功了,理智每次都不知去了哪,更別提控制它。
他想走,資笙看他的表現(xiàn)到底能剖析出多少他也不知道,但總歸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對他來說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就行,那才覺得安全。
“老師,叫我來還有什么別的事么,
沒有的話…”
“有的,”資笙本意寒暄幾句再切入正題結(jié)果差點(diǎn)兒叫人溜了,她把文件隨空投送到他手機(jī)上“這玩意我個人覺得沒什么用,特別是對你這種學(xué)生?!?/p>
文件內(nèi)容就普通的心理測試,這分其實(shí)可捏,而且他專業(yè)就是這方面,和讓他做一加一沒什么區(qū)別。
于霖皺眉看他,似尋個原因。
“別這么看我,你的聰明這兩個月我是見識過的,”她別開臉不與他對視“但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
“他們懷疑我心理有問題。”于霖不覺意外,所以直接肯定,不做無謂的懷疑,了當(dāng)?shù)貑枴盀槭裁矗罁?jù)呢?”
資笙揉了揉眉心,和于霖說事有時候其實(shí)很費(fèi)勁。他愿意的事半句不保留,若他不愿意那就很難辦,聰明于常人,同時也倔于常人。
“就因?yàn)槲覜]哭天喊地、沒不眠不休地懊悔我沒看好他?”偏這時,他又沒那么激動了,他平靜地詢問那積壓在他心底的問題“老師,就連你也覺得我是太過悲痛而精神錯亂才這樣的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她沒說她的看法,于霖并不逼她,靜靜佇立著,忽地,他泄氣一般說:“我做完發(fā)你。”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出辦公室打車回家,手機(jī)上顯示的試題一題未動。
真的很難理解嗎?
剛進(jìn)家門他就感覺有些餓了,雖然他并不為于儒生的死有什么改變,也認(rèn)為沒有改變的必要??墒聦?shí)是他這兩個星期都沒吃多少,勉強(qiáng)能吊住他的小命以及正常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