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晏下定決心向他保證會報警。
還將身上的傷全部拍照,留作證據(jù)。
甚至為了彌補他,每天都做他愛吃的東西,即使是很討厭的食物。
但只要他喜歡,霍擎晏都會做給他吃。
就連以前未寄出的畫,甚至沒有畫完的畫全部找了出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除了在家里畫畫還是畫畫,身上的傷也買了最好的藥膏涂抹。
他有好幾次問霍擎晏報警的進展怎么樣了,都會被支支吾吾的移開話題。
直到他突然有一天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打到了客廳的座機。
里面男人的聲音讓他再熟悉不過。
一聽見這個聲音,他就會想到被折磨凌辱的回憶,渾身都止不住的發(fā)抖。
“最近過得好嗎喻安,我們很快就會成為一家人了?!?/p>
什么意思…
喻安渾身發(fā)抖,急忙掛斷電話,捂住胸口蹲下身,不住的喘氣。
窒息難受的感覺像潮水一樣涌來。
霍擎晏絕對有事瞞著他。
說要幫他報警,日子一天天過去,卻什么信息也沒有。
甚至不允許他單獨出去,顧名思義養(yǎng)傷,把他圈養(yǎng)在家里。
喻安坐在客廳,等到下午霍擎晏才下班回來。
他早已有了自己的公司,創(chuàng)業(yè)成功,英俊瀟灑,年輕有為。
“哥,吃飯了嗎?我給你買了之前你最愛吃的那家小籠包?!?/p>
霍擎晏將熱氣騰騰的小籠包放在桌子上,開心的去握他的手,卻被人躲開。
握了個空。
喻安淡淡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一直在對自己獻殷勤,盡量彌補。
但兩年的折磨已經(jīng)深入骨髓,他還是沒辦法溫柔待霍擎晏。
霍擎晏也不生氣,將小籠包打開,將蘸料也準(zhǔn)備好。
“哥你先吃,我先去洗澡?!?/p>
他很少看霍擎晏的手機,以前是知道他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不能偷看隱私。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喻安輸入密碼,密碼以前設(shè)的是他的生日,但現(xiàn)在卻怎么也解不開。
就連輸入霍擎晏自己的生日密碼都打不開。
他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名。
季涵——
他從霍擎晏剛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聽他講過班里有一個女生很可愛。
還總給他帶糖果吃,家里是開醫(yī)院的。
季涵,季浩天…
喻安晴天霹靂般的站定,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試著輸入密碼果然打開了。
季涵的舅舅就是看守所的院長。
那個欺負(fù)他,把他拉入深淵的人,親手拿出手術(shù)刀剖開他的心臟。
第一個欺負(fù)他,一點點將他踩入泥潭里的那個男人。
喻安崩潰般的坐到沙發(fā)上,這一刻的精神徹底被擊碎。
手機里的聊天記錄明晃晃的。
包括兩年前霍擎晏的那句。
「只要不死就行,其他隨便你們,我希望他出來后能恢復(fù)成正常人?!?/p>
霍擎晏騙了他。
把他當(dāng)傻子一樣騙的團團轉(zhuǎn)。
他甚至還以為霍擎晏真的知道錯了,已經(jīng)報警了。
喻安徹底忍不住崩潰大哭,他唯一的希望就這么葬送。
怪不得霍擎晏給他找各種出名的醫(yī)生,治他身上的傷疤。
是想把他養(yǎng)好,也沒打算報警,畢竟是喜歡的女生那人的舅舅。
喻安感覺到心臟的疼痛,怒火和失望交加最終忍不住猛的吐出一口血。
腿軟般的跌倒在地上,他聽見了霍擎晏著急的喊聲。
霍擎晏看見他吐的血,瞬間著急,剛靠近就被人抓住領(lǐng)子。
喻安發(fā)瘋般的抓住他的領(lǐng)子,嘴里不斷溢出血。
崩潰般怒吼。
“為什么不報警?。?!”
“你為什么要騙我??!”
“為什么?。 ?/p>
喻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死死抓住他。
“照片呢?你拍的我的照片呢?”
霍擎晏沒想到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任由他拽著領(lǐng)子,認(rèn)真的看著他。
“毀掉了?!?/p>
那照片是他身上所有的傷,是他受過的所有虐待,是他報警的唯一途徑的證據(jù)。
季浩天不會那么容易被扳倒,即使有照片也可能定不了罪,但沒有照片,什么都做不了。
他身上的傷永遠(yuǎn)揮之不去。
喻安拽著他,眼淚噴涌而出,情緒壓制不住。
“報警??!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警局報警??!你知道真相的??!你是人證??!”
血染紅了他整個胸口,裸露出來的手臂全是傷疤,他俊秀的臉上布滿了血和淚。
霍擎晏心疼不已,用力將人摟進懷里。
“哥哥…”
“滾開?。?!別他媽碰我?。。。 ?/p>
喻安情緒激動,發(fā)瘋般的掙扎,可高大的男人力氣很大,讓他抱的死死的。
“哥,別報警,一旦報警,你的事就會被公之于眾,會毀了你的?!?/p>
“我把你的傷養(yǎng)好,我會找最好的醫(yī)生不讓你留疤,我們好好過日子?!?/p>
“忘掉那些不好的事,好嗎?”
騙子??!
都是騙子??!
其實是怕季涵難過吧。
就算知道他所受了那么多的傷,知道他被那么多人輪流欺負(fù)。
知道了他受的所有折磨和苦難。
卻還是選擇了站在他的對立方,將希望葬送。
喻安只感覺眼前發(fā)黑,崩潰,失望,怒火幾種情緒充斥全身。
“我恨你霍擎晏。”
喻安再也控制不住暈過去,他真的希望就這么再也醒不過來。
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他不應(yīng)該把撿到的小男孩帶回家。
更不應(yīng)該對霍擎晏表達心意。
最最最不應(yīng)該相信他會報警。
他這么骯臟的人就應(yīng)該去死。
好累。
好想死。
——
再次醒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全身都被綁著,渾身上下只有一個被子。
身體的疼痛還未消散,他回頭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中年男人。
男人正對著他笑。
“喻安小寶貝,好久不見,變漂亮了不少。”
季浩天的嘴臉?biāo)肋h(yuǎn)都不會忘記,像是罌粟般刻在骨子里的毒。
忘不掉。
戒不掉的疼。
喻安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嗓子都啞了。
“你想干什么…”
“當(dāng)然是向你道歉啊,這細(xì)皮嫩肉的,所里面的那些人沒一個比得過你的。”
房間里有一個大電視,大電視似乎連接了某地方的監(jiān)控。
監(jiān)控里立馬出現(xiàn)霍擎晏的身影,他正站在一家店內(nèi),滿眼溫柔。
站在面前穿著婚紗的女生面前,伸手碎發(fā)別在耳后,虔誠羞澀。
季浩天笑的惡心,將房門打開,從外面走來三個男人。
“好好伺候喻安小寶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