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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古代  兩晉  勵志     

石虎

兩晉有漢骨

石虎的承諾來得比預(yù)想中快。不到半個時辰,幾個羯人士兵便扛著麻袋走進草棚,里面是晾曬好的蒲公英、甘草、金銀花,還有幾匹粗麻布和兩大壇烈酒。最讓人意外的是,居然還有半袋糙米和一小捆干柴。

那漢人老者捧著糙米時,指節(jié)都在發(fā)抖。他活了大半輩子,在這胡人營地當(dāng)雜役,別說糙米,就連發(fā)霉的谷糠都得搶著吃。此刻他偷偷抬眼望我,渾濁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光,不再是之前那種等死的麻木。

“燒些米湯?!蔽覍λf,“先給那些剛醒過來的傷兵灌點,能吊住氣?!?/p>

老者連連應(yīng)著,招呼兩個雜役去角落支陶罐。火光舔舐著罐底,很快便有米香混著藥味在草棚里彌漫開來。這微弱的香氣,竟比任何草藥都更能安撫人心——連那些昏迷的傷兵,喉頭都下意識地滾動了幾下。

我正給一個臂骨斷裂的氐人復(fù)位,忽聽草棚外傳來馬蹄聲。抬頭望去,只見拓跋木跟著個身披鎧甲的羯將走進來,那羯將腰懸彎刀,臉上一道刀疤從眉骨延伸到下頜,眼神比石虎還要兇戾。

“就是這漢奴?”刀疤羯將的目光像鉤子般刮過我沾滿血污的手。

拓跋木在一旁陰陽怪氣地笑:“正是他。自以為懂些醫(yī)術(shù),就敢在將軍面前夸???。不過是運氣好,撿了幾個能喘氣的罷了。”

我沒抬頭,只專注地用麻布固定好氐人的手臂。骨裂處必須綁緊,否則錯位了就是終身殘廢。

“石虎倒是信你。”刀疤羯將踱步到我面前,皮靴碾過地上的血污,“聽說你敢打包票?”

我直起身,與他對視:“不敢打包票。但只要有藥有布,我便能多救一個?!?/p>

“口氣不小?!钡栋挑蓪⑼蝗怀槌鰪澋?,刀身在晨光中閃著寒光,“昨日城西營地倒了十幾個,都是高熱不退,渾身出紅疹。你若能治好,老子賞你十斤肉。治不好——”

刀鋒“噌”地擦過我耳邊,釘進身后的木柱里,震得草屑簌簌往下掉。

我盯著他眼中的殺意,緩緩道:“請將軍帶路?!?/p>

城西營地比這邊更像煉獄。十幾頂破帳篷歪歪扭扭地支著,里面躺滿了發(fā)著高熱的士兵,個個臉上身上布滿了暗紅色的疹子,有的已經(jīng)開始潰爛流膿。空氣里飄著一股甜膩的腐臭味,比傷兵營的膿臭更讓人作嘔。

“都說是中了邪祟?!笔卦谶@里的羯兵臉色發(fā)灰,“前幾日還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燒得直說胡話?!?/p>

我掀開一個帳篷,里面的羯兵已經(jīng)燒得神志不清,指甲深深摳進泥地里,身上的疹子連成一片,像是披了層爛皮。我伸手摸他的脈,快得像擂鼓,又探了探他的額頭,燙得能煎雞蛋。

“不是邪祟?!蔽页谅暤?,“是疫癥?!?/p>

拓跋木在身后嗤笑:“漢奴就是漢奴,治不好就說疫癥。我看就是你這喪門星帶來的晦氣!”

“閉嘴?!钡栋挑蓪⒑戎沽怂?,“你說疫癥?有法子治?”

“有?!蔽抑钢鴰づ裢獾睦匣睒洌叭淦ず腿~子,煮水給他們擦洗身子,能退熱。再找些艾草、蒼術(shù),在營地里焚燒,驅(qū)散濁氣。最重要的是,把這些人隔開,他們用過的東西都得用烈酒澆透了燒干凈?!?/p>

拓跋木跳起來:“胡說八道!燒了他們的東西,你賠嗎?”

我沒理他,只看著刀疤羯將:“將軍若信我,就照做。再晚些,這營地的人怕是要倒一半?!?/p>

刀疤羯將盯著我看了半晌,突然對身后的士兵吼道:“都聽見了?!砍槐樹!找艾草!燒東西!誰敢怠慢,老子劈了他!”

士兵們轟然應(yīng)著散開。拓跋木還想爭辯,被刀疤羯將一個眼刀瞪回去,悻悻地閉了嘴。

我蹲在那昏迷的羯兵身邊,用槐樹煮的水給他擦拭身體。涼水沾過皮膚,他喉嚨里發(fā)出舒服的喟嘆,燒得通紅的臉頰似乎淡了些。旁邊幾個還清醒的士兵見了,也掙扎著要水擦身。

忙到日頭偏西,城西營地的煙氣才漸漸散了些。那些高熱的士兵里,有七個已經(jīng)退了燒,能喝些米湯了。剩下的雖然還昏著,但呼吸平穩(wěn)了許多,沒再有人死去。

刀疤羯將提著個油紙包走進來,扔在我面前。油紙裂開,露出里面暗紅色的肉塊。

“賞你的?!彼Z氣依舊硬邦邦,卻沒了之前的戾氣,“石虎讓你回主營,說有要事?!?/p>

我拿起那塊肉,遞給跟來幫忙的漢人老者:“給傷兵營的弟兄分了。”

老者愣住了,手抖得厲害:“桓醫(yī),這是您的賞……”

“拿著。”我打斷他,“他們比我更需要?!?/p>

轉(zhuǎn)身離開時,正撞見拓跋木站在帳篷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但我沒心思理會——石虎突然叫我回主營,絕不會是好事。

主營的大帳比草棚結(jié)實得多,地上鋪著虎皮,角落里燃著熏香,卻蓋不住那若有似無的血腥氣。石虎坐在案幾后,手里把玩著個青銅酒樽,見我進來,抬了抬眼皮。

“城西的疫癥,你壓下去了?!彼麤]說賞,也沒說罰,語氣聽不出喜怒。

“僥幸。”

“僥幸?”石虎冷笑一聲,將酒樽往案幾上一磕,“那你再僥幸一次。我兒子石邃,三天前中了箭,如今高熱不退,請了十幾個醫(yī)者,都束手無策。你若能救他,我讓你做軍中醫(yī)令。救不活——”

他沒說下去,但帳外幾個親兵手里的刀,已經(jīng)悄悄出鞘了。

我攥緊了沾滿藥汁的手,掌心的傷口又開始疼。從傷兵營的醫(yī)奴,到城西的疫癥,再到石虎的兒子……這條路,分明是從一個地獄,走向另一個更深的地獄。

但我別無選擇。

“請將軍帶路。”我低聲道,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波瀾。

帳外的風(fēng)卷起沙塵,迷了眼。我跟著石虎的親兵往前走,腳下的路,似乎永遠也走不到頭。但只要還能走,就必須走下去。

因為在這亂世里,活下去,本身就是一場最艱難的救治。

未完待續(xù),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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