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燭火搖曳。

清歡看著胤祥手中的劍，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劍身上的血跡已經凝固，在燭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

"到底怎么回事？"清歡強壓下心中的恐懼。

胤祥的手在顫抖："我......我不知道......"

"十三弟，"四爺胤禛突然開口，"你把經過說一遍。"

胤祥深吸一口氣："今晚我本來在房中思過，突然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清歡在御花園等我。我趕到那里，卻看見八哥......"

"八爺怎么了？"

"他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劍。"胤祥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正要查看，就聽見有人喊'抓刺客'。我一時慌亂，撿起地上的劍就跑......"

清歡只覺得渾身發(fā)冷。這明顯是個陷阱，有人故意引胤祥去現(xiàn)場，還留下了兇器。

"四爺，"清歡轉向胤禛，"現(xiàn)在怎么辦？"

胤禛沉吟片刻："當務之急是處理掉這把劍。"他接過胤祥手中的劍，"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處理。"

"四哥......"

"放心。"胤禛拍拍胤祥的肩膀，"有我在。"

看著胤禛離去的背影，清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清歡，"胤祥握住她的手，"對不起，又連累你了。"

清歡搖搖頭："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什么，"對了，那封信呢？"

胤祥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清歡接過一看，頓時愣住了——這字跡，她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若曦姐姐的字跡......"

"什么？"胤祥一驚，"你是說......"

清歡沒有回答，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許多畫面：若曦在浣衣局對她的照顧，四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還有八爺遇刺的時機......

"不好！"清歡猛地站起來，"我們中計了！"

"什么意思？"

"這是四爺?shù)木郑?清歡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他故意引你去現(xiàn)場，又留下若曦的字跡，就是為了......"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

"搜！一定要找到十三阿哥！"

清歡和胤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恐。

"快走！"清歡拉著胤祥往后門跑，"我知道一條密道！"

兩人剛跑出院子，就聽見身后傳來侍衛(wèi)的喊聲："在那里！追！"

清歡帶著胤祥在宮中七拐八拐，終于甩掉了追兵。他們躲在一處廢棄的偏殿里，大口喘著氣。

"清歡，"胤祥突然說，"你剛才說這是四哥的局？"

清歡點點頭："四爺一直想對付八爺，但苦于沒有機會?，F(xiàn)在借你的手......"

"不可能！"胤祥打斷她，"四哥不會這樣對我的！"

"胤祥，"清歡握住他的手，"你還不明白嗎？在這深宮之中，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胤祥沉默了。清歡知道，他需要時間接受這個事實。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清歡姑娘？"

是若曦的聲音。

清歡正要回應，卻被胤祥攔住。他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清歡姑娘，"若曦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你們在里面。求求你們出來吧，四爺答應過我，只要你們出來，他就放過十三爺......"

清歡渾身一顫。若曦果然參與了這件事。

"清歡，"胤祥輕聲說，"我們該怎么辦？"

清歡咬著嘴唇。她知道，現(xiàn)在出去就是自投羅網，但不出去的話......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

"胤祥，"她壓低聲音，"你還記得你查到的那個侍衛(wèi)嗎？"

胤祥一愣："你是說......"

"對，"清歡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那個在八爺府上的侍衛(wèi)。如果我們能找到他，也許就能證明你的清白。"

"可是......"

"沒有可是。"清歡握住他的手，"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

胤祥沉默片刻，終于點頭："好，我們試試。"

兩人悄悄從后門溜出偏殿，朝八爺府的方向摸去。然而，他們剛走到一半，就被一隊侍衛(wèi)攔住了。

"十三阿哥，"領頭的侍衛(wèi)冷笑，"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清歡正要說話，卻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都住手。"

是四爺胤禛。

"四哥......"胤祥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胤禛沒有看他，而是轉向清歡："清歡，你太讓我失望了。"

清歡渾身一顫："四爺......"

"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胤禛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想到你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清歡突然明白了什么："四爺，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嗎？"

胤禛沒有否認："清歡，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只要你愿意指證十三弟，我就保你平安。"

清歡看著胤禛，突然笑了："四爺，您錯了。"

"哦？"

"在這深宮之中，"清歡輕聲說，"最重要的不是得到什么，而是守住本心。"

胤禛的臉色變了。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說得好！"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見康熙皇帝從暗處走出，身后跟著一群侍衛(wèi)。

"皇阿瑪......"胤禛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康熙沒有理他，而是看向清歡："沈清歡，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清歡深吸一口氣："回皇上，奴婢說，在這深宮之中，最重要的不是得到什么，而是守住本心。"

康熙點點頭："好一個守住本心。"他轉向胤禛，"老四，你還有什么話說？"

胤禛跪在地上："兒臣......兒臣知罪......"

清歡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在康熙的掌控之中。他早就察覺到了皇子們的明爭暗斗，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來人，"康熙下令，"把四阿哥關進宗人府，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見他！"

侍衛(wèi)們上前，將胤禛帶走。經過清歡身邊時，胤禛突然低聲說："清歡，你贏了。"

清歡沒有回答。她知道，這場斗爭沒有贏家。

康熙轉向清歡和胤祥："你們起來吧。"

兩人連忙起身。

"十三，"康熙嘆了口氣，"你太讓朕失望了。"

"皇阿瑪......"

"不過，"康熙話鋒一轉，"你能在最后關頭選擇真相，朕很欣慰。"

胤祥愣住了："皇阿瑪......"

"去吧，"康熙揮揮手，"好好反省。"

清歡和胤祥退出御書房，只覺得恍如隔世。

"清歡，"胤祥握住她的手，"謝謝你。"

清歡搖搖頭："不用謝我。我只是......守住了本心。"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清歡知道，這場風波雖然過去了，但更大的考驗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