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是深海，那么記憶就是里面的魚兒，海面不平靜的時候，魚兒也不會好受

在我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祂身邊了

那時候，我說話像孩子，行為像孩子，聽說是祂上晨昏線之外旅行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于是給我起了［凌晨］這個名字，我問祂，為什么叫這個

祂說

［你不屬于太陽與月亮，不屬于群星，是晨昏線之外的寧靜與躁動，希望或者絕望，凌晨，不屬于早晨，也不屬于黑夜］

我那時并未理解

因為那時的水面，純潔而清澈透亮，足以照出我的臉 與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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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總是炎熱乏味的，漁夫閑來釣釣魚，拉拉家常，太陽似乎要把人間照褪色，顯現(xiàn)出原來的樣子

有一個不起眼的山，，山上各種珍奇草藥，靈氣仙家藥草叢生，毒氣蔓延，有毒蟲巨蛇盤踞，傳聞有個藥君村，信俸藥神，但是否屬實目前無證據(jù)

藥君著白衣，以素布蒙眼不見世間，不染凡塵，身姿輕盈，雌雄莫辨，傳聞能延壽打破死亡，千手千腿，鴉青長發(fā)配金飾。

這日藥君出游，在靈藥谷漫步，傳說天帝再此飲靈泉，輕捻草藥，汁水如同黑夜螢火美麗，那靈泉好像那凡間天河，閉了眼能感受仙女下凡，舞一曲霓裳，飲幾口仙露，念幾句仙詞

夏日烈頭很大，但這里好似春光乍泄，充滿生機，藍紫色蝴蝶紛飛，，忽的一聲嬰兒啼哭打破了寂靜，此處凡胎進不來，仙家更是無批準不準進，怎么會有嬰兒，藥君上前瞧去，

那孩子通體瓷白，活像個瓷娃娃，粉雕玉琢，尤其是眼睛，水潤潤像個水晶球，這孩子從里到外給人一種感覺：干凈，藥君掀開被子一看，是個男娃兒

“此地不屬五行，不屬晨星，但在此地，是福是禍呢……今后，變喚你凌晨罷?！彼幘p捻藥草，將汁水喂入孩子嘴中，孩子很快安靜下來，在藥君懷中沉沉睡去

次日藥君帶回一男嬰，過幾年那孩子長相秀氣，一度被人成小女娃

“晨兒，來”溫和的聲音總是藏著點危險，坐在石頭上的凌晨也不磨嘰，走了過來，那藥君將手牽住他，帶到藥房試藥

“此藥你嘗嘗”不容置疑，藥君總是如此，說是養(yǎng)子但其實就是個藥罐子

“苦。疼?！?/p>

藥君并沒有繼續(xù)煉藥，而是拿出筆與紙“來，師傅教你讀書認字”4歲的凌晨像個小人偶一樣，走過去

“南燭，白術，散草，金汁……”

藥君握著凌晨的小手寫字，時不時叫幾個音節(jié)，來讓凌晨語言模塊更豐富一點

凌晨的手被藥君握著，藥君整個人環(huán)住凌晨教他識字，凌晨天賦很高，一學就會，這也讓祂省了很多事，村名們在上供的日子會準備美食與藥草，獻上童男童女來祈求來年無災無病

“藥節(jié)”是這個村子每年都有的，通常在年末，祈求來年聽安順遂，但聽聞藥君帶回來一個孩子，這讓村民不知道該上一對男女還是兩對，這可愁壞了村長，不得已下山聽聽別的神明要求

走過茂密的樹林，紫色煙霧繚繞，陽光如同茶水，倒在名為地面的茶器里，村長顫顫巍巍的走下山，期間看到比房子還粗還大的蛇，比螞蟻還小的虎，他感覺自己越來越?jīng)]勁，四肢抖成了篩糠，好像折翼蝴蝶在坐無謂的抵抗

凌晨晃著小腿看著這一幕，他并沒有什么感覺，只是唱著

“讓我為你再舞一段，為你獻上我的血肉，我的摯愛，舞到天荒地老，知道我們腐爛在地面里，跳吧跳吧，褪下衣服與毛發(fā)，跳吧跳吧，珠寶掉下來啦，跳吧跳吧，直到逝去，然后賜予你新生”

最后的骨頭落地，為這音樂的鼓點畫上句號，融化的血肉，引來了虎與蛇，還有兔子，撕咬著，廝殺著，將佳肴分食，最后魂歸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