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懿按響門鈴,天臺鐵門上的銹屑落在了地上。
她踢開地上的易拉罐,保溫桶里的姜撞奶晃出甜香,正巧濺在過來開門的樸燦烈胸口。
"謀殺???"他抓著背心下擺往上卷,腹肌上的奶漬順著人魚線往下滑。
柏嘉懿的視線跟著那滴乳白漿液沒入褲腰,她用指尖抹過他的肚臍:"暴殄天物。"
樸燦烈倒退,撞翻摞著的啤酒箱,玻璃瓶叮叮當(dāng)當(dāng)滾過水泥地。
晨光刺破九龍城寨的違建棚頂,照亮他脖頸蔓延的紅潮:"你...你怎么找到這里?"
"你小弟說紅棍住鴿子籠。"柏嘉懿徑直鉆進飄著霉味的房間,蕾絲裙擺掃過墻角的棒球棍。
泛黃的空調(diào)嗡嗡作響,她拉開他掉漆的床頭柜——三盒過期燒賣旁躺著她的珍珠發(fā)卡。
樸燦烈走過來想要關(guān)上,柏嘉懿截住他的手,拉扯間兩人摔進彈簧吱呀的床墊里。
她捏住樸燦烈下巴:"三天沒去廟街,躲我?"
焦糖氣息撲面而來,是大小姐獨有的味道。
樸燦烈手肘撐在她耳側(cè),喉結(jié)在繃緊的皮膚下滑動:"大小姐玩夠沒有?"
他肩頭的紗布還滲著血,不知道是去哪里打架受的刀傷。
柏嘉懿屈膝頂他腰側(cè),趁他吃痛翻身壓?。?今天陪我去迪士尼。"
她扯開他領(lǐng)口,繃帶下的傷口結(jié)著暗紅血痂。
屋外突然傳來口哨聲。
幾個染金毛的小弟扒著鐵窗起哄:"燦哥被馬子騎??!"
樸燦烈抄起拖鞋砸過去,耳尖紅得像便利店的熱狗機:"滾去收陀地!"
"去不去啊?"柏嘉懿咬開他襯衫第三顆紐扣,虎牙蹭過胸口的舊疤。
樸燦烈猛地彈起來撞到吊燈,燈泡在搖晃中把他們的影子絞成麻花。
最終他還是黑著臉跨上機車。
柏嘉懿笑著環(huán)上他腰身,貼著他后腰的掌心能摸到陳年傷疤的凸起。
等紅燈時,她的手探進衣擺:"傷口痛不痛?"
樸燦烈差點撞飛路邊雞蛋仔攤。
阿婆操著潮州話罵人,他眼角泛紅:"你想同歸于盡?"
灰熊山谷的過山車沖上云霄時,柏嘉懿在風(fēng)聲里尖叫著抓住他的手。
樸燦烈板著臉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頭,直到降落才發(fā)現(xiàn)手臂被掐出月牙狀的紅痕。
賣冰淇淋的小推車前,他將人拽進懷里,厲聲對偷窺的人道,"看夠沒有?"
三個偷拍的狗仔踉蹌著栽進花壇。
柏嘉懿舔著融化的巧克力甜筒,把沾滿糖漿的唇印在他臉頰:"我的保鏢是不是吃醋了?"
樸燦烈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了隱蔽的地方。
“中意我?”樸燦烈固定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墻上,居高臨下的問她。
距離太近,樸燦烈隱約還能聞到她身上的焦糖香。
柏嘉懿聞言輕笑出聲,仰著頭看他,眼波婉轉(zhuǎn),“你覺得的呢?現(xiàn)在才問?!?/p>
“答我?!睒銧N烈喉結(jié)滾動。
天公不作美,暴雨突至。
樸燦烈在儲物柜里翻出備用雨衣,轉(zhuǎn)身看見柏嘉懿擰著濕透的裙擺。
法式高跟鞋里的腳趾凍得發(fā)紅,她睫毛墜著水珠,可憐兮兮的看他,像只被雨打濕的小狗。
霓虹燈牌被雨暈染成了彩色銀河。
樸燦烈背著她穿過彌敦道,少女的體溫透過濕襯衫熨燙后背。
柏嘉懿把暖熱的掌心貼在他心口:"你心跳得好吵。"
路過7-11,她非要買關(guān)東煮。
玻璃窗上的雨痕扭曲了他們的倒影,像幅被水浸花的拍立得。
柏嘉懿咬破的魚丸濺出湯汁,樸燦烈下意識用拇指擦她嘴角,卻被咬住指尖。
"好咸。"她皺鼻子的模樣像廟街那只流浪布偶貓。
樸燦烈縮回的手擦過褲縫,捻了捻沾著她唇膏的拇指,帶起一絲癢意。
出租車停在半山別墅,柏嘉懿拽住他破洞的褲腳:"明天去海洋公園。"
沒等他拒絕就湊近耳畔,"不來的話,我告訴和義盛的人你在枕頭下藏少女漫畫。"
樸燦烈翻墻離開,差點踩歪了墻根處的玫瑰叢。
柏嘉懿趴在二樓窗臺,手里拿著剛從他褲兜偷來的打火機。
火苗竄起的瞬間,她仿佛感受到了他滾燙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