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的歡呼在KTV包廂里炸開，金鐘仁被起哄著灌下香檳。

柯斯嘉的珍珠耳墜在鐳射燈下晃成流星，她用開酒器頂著中單小明的下巴："再說一遍誰最菜？"

"我菜！我河道送一血我菜！"小明抱著被畫滿烏龜?shù)哪樓箴垼?嘉姐的蔡文姬能五殺！"

金鐘仁松了松領(lǐng)帶，后腰理療貼隔著襯衫滲出艾草香。

昨夜柯斯嘉咬過的位置還在發(fā)燙，她此刻卻隔著三個身位和射手比拼骰盅，鉆戒在黑色骰筒上敲出蠱惑的節(jié)奏。

"Kai神，真心話大冒險玩不玩？"輔助阿樂拿了一個空酒瓶。

瓶口顫巍巍停在了柯斯嘉面前，包廂一片寂靜。

她指尖的煙霧繚繞成三年前分手夜的雨幕，紅唇輕啟："我選大冒險。"

"和通訊錄第三位表白！"眾人起哄。

柯斯嘉解鎖手機的動作干凈利落，金鐘仁瞥見了置頂?shù)摹狙輪T車隊】和【理療師預(yù)約】。

當看到第三位的【A針灸李醫(yī)師】時，他喉間的酒精翻涌起來。

"李醫(yī)生，能給我扎個同心結(jié)嗎？"她開著免提，說話的聲音像浸了蜜，"最近心口總漏風(fēng)呢。"

滿堂哄笑中，金鐘仁捏碎了酒杯。

……

……

天臺的風(fēng)卷著隔壁包廂的走調(diào)情歌飄過來。

柯斯嘉捏著鑷子在他掌心挑玻璃渣，月光把兩人影子揉成當年雙排時的模樣。

"微信第三位本來是另一個人。"柯斯嘉解釋說。

"與我無關(guān)。"

"上個月改成李醫(yī)生是因為......"酒精棉球擦過掌紋，"有人訓(xùn)練到凌晨暈倒，是隊醫(yī)背回來的。"

金鐘仁縮回手，創(chuàng)可貼上的圖案沖他咧嘴笑——這是他二十歲生日時柯斯嘉定制的周邊。那年她包下整個電玩城，在跳舞機最高分記錄后面加上【嫁給金鐘仁】。

樓下傳來隊員們的尖叫，大屏幕開始播放俱樂部紀錄短片。

十九歲的金鐘仁在鏡頭前擦拭冠軍獎杯，身后閃過穿兔子睡衣的柯斯嘉，端著松餅匆匆跑出畫框。

"當年你說奪冠就公開戀情。"柯斯嘉的鉆石項鏈垂到他鎖骨，"現(xiàn)在獎杯陳列室都落灰了。"

金鐘仁摸到褲袋里的戰(zhàn)術(shù)筆。

KSJ的刻痕嵌進指紋，他想起昨夜理療時她無名指的曬痕，像道褪色的年輪。

……

……

第二輪酒瓶又一次轉(zhuǎn)向柯斯嘉，她選了真心話。

"最近一次心動是什么時候？"

包廂又安靜下來，甚至能聽見冰桶融化的聲音。

柯斯嘉轉(zhuǎn)動著左手尾戒，那是金鐘仁十九歲在地下通道給她買的莫桑鉆，如今被DFN的鉆石襯得像個玩笑。

"上周三凌晨四點零六分。"她看向包廂角落的賽程表，"某人用韓信偷家成功，閃現(xiàn)撞墻的姿勢特別像......"

她停頓了一下，"像我十八歲初戀。"

隊員們爆發(fā)出曖昧的噓聲。

金鐘仁的耳尖在碎發(fā)下泛紅，上周那場訓(xùn)練賽，他的韓信確實在柯斯嘉的注視下打出賽季最佳操作。

小飛指著投影幕驚叫："嘉姐直播間！"

眾人抬頭看見【嘉爺今天嫁人了嗎】正在狂刷星空戰(zhàn)艦，打賞留言是：【嫁能單殺Kai神的人】。

金鐘仁奪過麥克風(fēng)："我選大冒險。"

……

……

天臺的風(fēng)裹著電子煙的味道。

金鐘仁按觀眾要求登錄塵封的小號，直播間瞬間涌入十萬人。

他點開了關(guān)注列表里唯一的【嘉嘉小公主】，柯斯嘉的高跟鞋聲停在身后。

"這個賬號，"他指著三年來累計的9999條彈幕記錄，"分手后就沒離線過。"

"所以每次我說'廢物打野不配贏'......"

"都在訓(xùn)練室循環(huán)播放。"

柯斯嘉搶過手機，當著百萬觀眾點開私信界面。置頂?shù)牟莞逑淅锾芍窗l(fā)送的求婚計劃，日期停在三年前手術(shù)當天的凌晨三點。

彈幕瘋狂刷過【臥槽】時，她將手機扔進香檳桶："金選手的真心話時間到了。"

"是。"他扯開浸透的襯衫，"從你成為新股東那天，我的野區(qū)就只向一個人敞開。"

樓下傳來爆破水晶的游戲音效，柯斯嘉的珍珠耳墜滾進他掌心。當十七歲的金鐘仁在游戲里第一次打出"月下無限連"時，不會想到有朝一日這招會用來解開她的鉆石項鏈。

***

消防通道的感應(yīng)燈忽明忽暗。金鐘仁將柯斯嘉抵在防火門時，她膝蓋頂著他理療貼的位置："這就是Kai神的gank路線？"

"你三分鐘前點贊了我的偷塔視頻。"

"手滑。"她咬開他領(lǐng)口的紐扣，"就像你昨晚手滑點的二十個星空戰(zhàn)艦。"

警報器突然轟鳴，隊員們找人的呼喊由遠及近?？滤辜蔚母吒粗⊥认禄?再不回包廂，明天熱搜就是#野王艸粉實錄#。"

"是前女友。"他扣住她后頸的咬痕，"現(xiàn)老板。"

安全出口的綠光里，金鐘仁摸到她無名指內(nèi)側(cè)的紋身。極光圖案的藍綠色墨水下，藏著他們當年未兌現(xiàn)的冰島坐標。柯斯嘉的鉆戒卡在他指縫間，像道終于閉合的舊傷。

"治療周期還剩兩周。"她突然說。

"所以？"

"肌肉恢復(fù)后，該修復(fù)些別的東西了。"

樓下傳來小飛的慘叫："嘉姐的貂蟬在五殺！快來人攔著啊！"金鐘仁將戰(zhàn)術(shù)筆塞回她手心，金屬表面新刻的冰島經(jīng)度在警報燈下泛著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