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的長鳴。顧明舟扯開趙軒的病號服，蛇形咒文已蔓延至心口。他咬破舌尖將血滴在咒文上，青煙騰起時竟傳出皮肉焦糊味。

"你在做什么！"趙霖拽住他衣領。

"驅蠱。"顧明舟反手將人按在墻上，小臂蛇紋蠕動起來，"不想你哥變成蛇蛻就松手。"他扯開趙軒的眼皮，虹膜已現(xiàn)出豎瞳。

趙霖突然嗤笑："驅蠱需要脫他褲子？"他踹翻藥品車，玻璃碎裂聲中亮出符咒，"你當我看不懂苗疆合歡蠱？"

兩人纏斗時，趙軒突然抽搐著滾下病床。顧明舟撲過去當人肉墊背，后腰撞上輪椅扶手："小心！他體內的蛇母要..."

話音未落，趙軒張口咬住顧明舟咽喉。趙霖的鎮(zhèn)魂符拍到半空，卻見兄長齒間滴落黑血——顧明舟的傷口處鉆出條赤紅小蛇。

"驚喜嗎？"顧明舟抹去頸間血漬，"你哥中的是子母連心蠱。"他拾起萎靡的小蛇，"而母蠱在我這里。"

趙霖的符咒僵在半空。病床上的趙軒忽然輕笑："顧醫(yī)生腰上的胎記...和母親實驗室的解剖圖很像啊。"

顧明舟瞳孔驟縮。趙霖趁機斬斷紅蛇，蛇血濺在趙軒心口，竟讓咒文消退大半。

"看來猜對了。"趙軒倚著床欄咳嗽，"你是母親最早的實驗體..."他扯開顧明舟的襯衫下擺，露出腰際條形碼——編號001。

警報聲由遠及近。顧明舟撞破窗戶躍出前，將母蠱瓶擲向趙霖："每日喂他飲血，否則..."他消失在夜色中的笑聲傳來，"你會親眼看著愛人蛻皮成蛇。"

——

暗紅液體在玻璃管中搖晃，趙霖盯著培養(yǎng)箱里蠕動的母蠱殘骸。顧明舟留下的筆記本攤在實驗臺，泛黃紙頁間夾著母親的字跡：「子母蠱飼育指南：每日辰時取飼主心頭血，佐以...」

"哐當——"

地下室傳來異響。趙霖攥緊試管沖下旋梯，撞見趙軒蜷縮在冷藏柜旁。病號服浸滿冷汗，心口蛇紋正吞噬著皮膚下最后一絲血色。

"哥..."趙霖跪地扶他，"該喂血了。"

趙軒偏頭避開遞到唇邊的試管："讓顧明舟稱心如意...咳咳...就是你想要的？"蛇紋隨情緒波動暴凸，鱗片刮擦聲令人牙酸。

"我找到破解之法了！"趙霖扯開衣領，鎏金符咒在鎖骨下閃爍，"用我的魂契替代母蠱..."

冰柜突然爆出巨響。顧明舟的聲音從擴音器傳來："真是感人..."冷藏柜門彈開，數(shù)十條赤蛇涌出，"可惜替代品在這里。"

蛇群纏繞的玻璃棺里，赫然躺著與趙霖相貌相同的少年。顧明舟的投影撫過棺中人眉眼："編號278，這才是完美的飼主..."

趙軒瞳孔驟縮——那具軀體心口，刻著與趙霖一模一樣的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