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漫過閣樓彩窗時,我正為素描本上的海浪發(fā)愁。第三塊橡皮屑落進咖啡杯的瞬間,松節(jié)油香氣裹著咖啡味突然漫到鼻尖。
"早餐顧問認(rèn)為獵人小姐應(yīng)該先考慮把肚子填飽,而不是擔(dān)心海浪。"祁煜的聲音帶著烤箱余溫,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小臂。他單手托著的骨瓷盤上,松餅焦邊像幅抽象派畫作,楓糖漿被精心淋成一張笑臉,最上邊的草莓尖尖還掛著搖搖欲墜的糖絲,“聽說適量的糖分能讓人類感到幸福,能邀請這位美麗的小姐配合我完成這項甜蜜測試嗎?”
我一掃沮喪的心情,忍不住笑出聲來,故意用手戳了戳焦黑部分:"祁大師的火焰藝術(shù)課開到廚房了?"
"我在廚房也遇到了你畫海浪一樣的難題,不過我已經(jīng)掌握訣竅了。"他順勢把盤子擱在畫架上,指尖沾了點未干的鈷藍顏料,突然在我鼻尖輕抹一下,"看,現(xiàn)在你眼底裝了整個白沙灣的海洋,浪花都在你的目光里。"
我正要反擊,卻被他用叉子叉著的草莓堵住嘴唇。飽滿果肉在齒間迸開混著焦糖的香甜,他忽然貼近我耳畔:"別動,你睫毛上落了只珍珠色蝴蝶。"溫?zé)岬暮粑铮种胳`巧地掠過我眼角,攤開的掌心卻躺著一枚貝殼雕成的海星發(fā)卡。
"昨晚趕潮汐撿的,像不像你上次追獵的那只變異海星?不過這個..."他故意拖長語調(diào),將發(fā)卡別在我散落的碎發(fā)間,"只會纏著你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