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知否

"齊小公爺？"我驚訝地看著攔在馬車前的白衣少年，連忙示意車夫停車。

齊衡站在街中央，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他面色略顯蒼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顯然近日未曾休息好。見我下車，他上前兩步，鄭重行禮："盛四姑娘。"

我回禮："齊小公爺有何貴干？"

"特來道謝。"他聲音低沉，"若非姑娘出手相救，榮姑娘恐怕..."

我心頭一跳。他竟知道是我救了榮飛燕？

"小公爺言重了。"我謹慎回應(yīng)，"榮姐姐吉人天相，自有天佑。"

齊衡苦笑一聲："盛四姑娘不必隱瞞。榮姑娘已將事情原委告知于我。"他抬眼直視我，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嘉成縣主...一直脅迫于我。"

我默然。前世齊衡被迫娶嘉成縣主，一生郁郁寡歡。如今看來，他早已陷入這場漩渦。

"小公爺如今有何打算？"我輕聲問。

"暫時無礙。"齊衡搖頭，"嘉成縣主此次失手，短時間內(nèi)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是..."他猶豫片刻，"我擔心她會遷怒于你。"

我心中一暖。沒想到他此時還惦記著我的安危。

"小公爺不必擔憂。我自有應(yīng)對之策。"

齊衡點點頭，突然壓低聲音："盛四姑娘，還有一事相告。近日顧廷燁頻繁出入六王府，形跡可疑。"

我瞳孔微縮。顧廷燁？寧遠侯府的二公子，前世明蘭的丈夫？

"小公爺如何得知？"

"我...我被迫去六王府赴宴時所見。"齊衡面露厭惡，"顧二與六王爺?shù)哪涣琶苷?，神色詭秘。我擔心他們在謀劃什么對榮姑娘不利的事。"

我心中警鈴大作。顧廷燁與六王府勾結(jié)？這與前世完全不同！前世的顧廷燁可是六王爺?shù)恼常?/p>

"多謝小公爺告知。"我鄭重道謝，"此事關(guān)系重大，還請保密。"

齊衡鄭重點頭："盛四姑娘救了我與榮姑娘，此恩難忘。若有需要，齊衡愿效犬馬之勞。"

送走齊衡，我站在街頭久久不能平靜。顧廷燁與六王府勾結(jié)？這完全打亂了我前世的認知。難道因為我重生產(chǎn)生的蝴蝶效應(yīng)，連顧廷燁的立場都改變了？

回府后，我立刻派人去查顧廷燁近日行蹤。同時寫了一封密信，通過特殊渠道送往宮中，請求覲見榮妃。

次日清晨，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監(jiān)來到盛府，遞給我一張字條："明日未時，靜安宮偏殿。"

我燒掉字條，心中既緊張又期待。靜安宮是榮妃的寢宮，她冒險在宮中見我，必有要事。

未時將至，我換上一身素凈衣裳，戴上幕籬，隨那小太監(jiān)從偏門入宮。宮中戒備森嚴，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我低著頭，心跳如鼓，生怕被人認出。

靜安宮偏殿幽靜雅致，熏香裊裊。榮妃一身素服，未施粉黛，與我想象中雍容華貴的妃子形象大相徑庭。

"臣女盛墨蘭，拜見娘娘。"我恭敬行禮。

榮妃親自扶起我："四姑娘不必多禮。"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疲憊，"飛燕已將事情告知于我。若非姑娘相救，我妹妹恐怕..."

"娘娘言重了。"我連忙道，"榮姐姐吉人天相，臣女不過略盡綿力。"

榮妃示意我坐下，親手為我斟茶："四姑娘可知我為何冒險見你？"

我搖頭："臣女不知。"

"因為玨兒。"榮妃輕嘆一聲，"他近日噩夢連連，總說有人追殺他。"

我心頭一緊。玨兒，就是那位秘密養(yǎng)育的皇子，我的表弟！

"娘娘，殿下可曾描述過夢中兇手的模樣？"

榮妃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說是個臉上有疤的男子，左眼泛白，右手只有四指。"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描述...不正是六王爺?shù)男母鼓涣炮w全嗎？前世就是他策劃了多起暗殺！

"娘娘，此人臣女或許認得。"我沉聲道，"他叫趙全，是六王爺?shù)哪涣拧?

榮妃手中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幾片："果然是他！"她聲音發(fā)顫，"我就知道六王叔不會善罷甘休..."

我連忙安撫："娘娘莫急。殿下現(xiàn)在何處？可還安全？"

"在趙宗全大人府上。"榮妃勉強鎮(zhèn)定下來，"但若六王叔已知玨兒身份..."

"娘娘放心。"我堅定地說，"臣女會加派人手保護殿下。"

榮妃緊緊抓住我的手："四姑娘，我只有衡兒了。若他有個閃失，我..."

她哽咽難言。此刻的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妃子，只是一個擔憂孩子的母親。我心頭一酸，鄭重點頭："娘娘放心，臣女定當竭盡全力。"

離開靜安宮，我思緒萬千。六王爺竟已派人追殺皇子，事態(tài)比我想象的還要嚴峻?；馗螅伊⒖膛扇巳ネㄖ聨煾负挖w策英，同時加強了對皇子的護衛(wèi)。

然而，更壞的消息接踵而至。

"東家！"王掌柜匆匆闖入密室，臉色煞白，"我們在六王府的眼線...失聯(lián)了！"

我手中的筆掉在桌上："什么時候的事？"

"昨日午后。按約定，她每日酉時會送消息出來，但昨日至今，音訊全無。"王掌柜遞上一封信，"今早在錦繡行門口發(fā)現(xiàn)的。"

我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白紙，上面用血寫著一個字："死"。

我渾身發(fā)冷。這是警告，更是威脅！我們的情報網(wǎng)絡(luò)可能已經(jīng)暴露了！

"立刻通知所有眼線，暫?；顒?，隱蔽待命。"我強作鎮(zhèn)定，"尤其是六王府和寧遠侯府附近的，全部撤回。"

王掌柜領(lǐng)命而去。我獨自坐在密室中，冷汗浸透了后背。六王爺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他不僅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眼線，還敢公然送血書挑釁！

傍晚時分，云栽匆匆來報："姑娘，老太太請您立刻過去！"

壽安堂內(nèi)，老太太神色凝重："墨丫頭，近日府中有人打探你的行蹤。"

我心頭一跳："何人？"

"一個面生的婆子，自稱是王家的，來尋親。"老太太銳利的目光直視我，"我讓人查了，王家并無此人。"

我握緊拳頭。果然，六王爺?shù)娜艘呀?jīng)盯上盛府了！

"祖母，孫女近日確實遇到些麻煩..."

老太太擺擺手："不必細說。你只需記住，盛家永遠是你的后盾。"

我眼眶一熱："謝祖母。"

"另外，"老太太壓低聲音，"你父親今日被六王爺邀去赴宴了。"

我大驚失色："父親？為何？"

"說是賞菊宴。"老太太冷笑一聲，"但我總覺得蹊蹺。你近日小心些。"

我鄭重點頭。六王爺這是要雙管齊下??！一邊威脅我，一邊拉攏父親！

回到院子，我發(fā)現(xiàn)明蘭正在等我："四姐姐，我有事相告。"

我屏退左右："六妹妹請講。"

"今日我去余府找嫣然姐姐，路上看到顧家二公子進了六王府。"明蘭壓低聲音，"他神色鬼祟，還帶著一個錦盒。"

我心頭一震。又是顧廷燁！他到底在謀劃什么？

"六妹妹可看清那錦盒什么樣？"

"紫檀木的，上面刻著...像是龍紋？"明蘭不確定地說。

龍紋？我腦中轟然作響。龍紋錦盒，那不是皇室專用的嗎？顧廷燁怎會有這種東西？

"六妹妹，此事非同小可，切莫外傳。"

明蘭鄭重點頭："我明白。"她猶豫了一下，"四姐姐...你近日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我勉強一笑："為何這么問？"

"府里多了些生面孔，總在打聽你的行蹤。"明蘭擔憂地說，"四姐姐若有需要，明兒愿意為四姐姐分憂。"

我心中一暖。前世的明蘭何曾用這種關(guān)切的眼神看過我？重生一世，能得她真心相待，實在是我莫大的福氣。

"多謝六妹妹。若有需要，我一定告訴你。"

送走明蘭，我立刻寫了一封密信，讓心腹送往趙策英處。信中詳細說明了顧廷燁的異常舉動和龍紋錦盒的事。

夜深人靜，我獨自坐在窗前，梳理著近日發(fā)生的一切。六王爺?shù)耐{、皇子的噩夢、眼線的失聯(lián)、血書的警告、顧廷燁的異常...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背后必有聯(lián)系。

突然，窗外傳來一聲輕響。我警覺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間的短劍上。

"誰？"

"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低低響起。

我推開窗，康允兒翻窗而入，臉色蒼白："東家，大事不好！"

"怎么了？"

"我們派去監(jiān)視六王府的三名姐妹...全部失蹤了！"康允兒聲音發(fā)顫，"最后一人拼死送出一句話：'趙全知道女子軍隊'。"

我如墜冰窟。最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六王爺不僅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情報網(wǎng)絡(luò)，還知道了女子軍隊的存在！

"立刻通知穆師父，所有訓練暫停，營地緊急疏散。"我當機立斷，"你帶著精銳十人，暗中保護榮飛燕和齊衡。"

康允兒領(lǐng)命而去。我癱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六王爺這一手來得太快、太狠！我們的情報網(wǎng)絡(luò)遭受重創(chuàng)，女子軍隊也面臨暴露風險。

更可怕的是，父親此刻正在六王府赴宴！若六王爺對他不利...

我猛地站起身，正要喚人備馬，云栽匆匆進來："姑娘，老爺回來了！"

我長舒一口氣，連忙去前院迎接。父親面色如常，見我來了，還笑著問："墨兒今日怎么這般殷勤？"

我強作鎮(zhèn)定："聽說父親去六王府赴宴，女兒擔心您飲酒過量..."

父親大笑："為父豈是貪杯之人？"他壓低聲音，"不過六王爺今日確實古怪，一直打聽你和桂芬姑娘的女子軍隊。"

我心頭一緊："父親如何回應(yīng)？"

"為父裝傻充愣，說女子習武不過是強身健體罷了。"父親拍拍我的肩，"墨兒放心，為父雖不知你在做什么，但絕不會拖你后腿。"

我鼻頭一酸。前世的父親對我多有失望，這一世卻如此維護我！

"多謝父親。"

回到院子，我徹夜難眠。六王爺?shù)耐{近在咫尺，我必須盡快想出對策。但眼下情報網(wǎng)絡(luò)受損，女子軍隊也需隱蔽，該如何反擊？

天蒙蒙亮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海中成形。既然六王爺已知道女子軍隊的存在，不如...將計就計！

我立刻寫信給張桂芬，邀她來盛府一敘。同時派人去請穆師父和趙策英，準備共商大計。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書桌上，我望著自己寫下的計劃，心中既緊張又堅定。六王爺想玩陰的，我就陪他玩?zhèn)€大的！

這一世，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盛墨蘭。無論前方有什么風雨，我都已做好準備，迎難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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