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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武俠仙俠  仙俠  先虐后甜   

第一章 問聖

間天門

“呼~”

凜冽的寒風(fēng)如刀割般刮過,雪地里

“咚咚咚!”

一個瘦小的孩童光著腳丫,單薄的身子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他揚(yáng)起凍得通紅的小手,有氣無力卻又執(zhí)拗地敲打著眼前那扇緊閉的木門。

“咚咚咚!”

“咚咚咚!”

“有人在嗎……”孩童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細(xì)若游絲,透著難以言說的虛弱。

片刻過去,四周唯有寒風(fēng)呼嘯,無人應(yīng)答。但孩童并未死心,他又艱難地開口,聲音帶著哭腔:“有人在嗎……”

可房子對面依舊冷冷清清,寂靜得可怕。

孩童沒有放棄,繼續(xù)用那凍僵的小手,敲著門。

“咚咚咚!”

每一下都仿佛用盡了他最后的力氣。這一刻,他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渴望,帶著哭腔哀求道:“求求……好心的叔叔阿姨……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吃飯啦,餓得實(shí)在受不了了,能不能給我個饅頭呀……哪怕就一點(diǎn)點(diǎn)……”

那孩童的聲音,在這冰天雪地間顯得格外單薄與無助,像是一片隨時會被寒風(fēng)卷走的枯葉。他的雙腳已經(jīng)被凍得青紫,每站立一秒,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眼神里卻還閃爍著一絲微弱的希望。

“求求你們了……”他又重復(fù)了一遍,這次聲音更低,卻帶著一種讓人揪心的絕望。屋內(nèi)卻依舊沒有絲毫動靜,仿佛這扇門將他與溫暖、與希望徹底隔絕開來。

寒風(fēng)愈發(fā)肆虐,如同一頭咆哮的猛獸,試圖將這小小的身軀吞噬。孩童的身子抖得愈發(fā)厲害,小手也漸漸沒了力氣,敲門聲變得稀稀拉拉,可他還是機(jī)械地抬手,輕輕拍打著那扇冷漠的門,似乎堅信著只要不放棄,總會有人來拯救他于這饑寒交迫之中。

“我……真的好餓……”最后幾個字,幾乎被風(fēng)聲淹沒,孩童緩緩蹲下身子,用那凍僵的雙臂抱住自己,把頭深深地埋進(jìn)膝蓋,無聲的淚水在臉頰上劃出兩道冰冷的痕跡,在這冰天雪地中,他小小的身影顯得是那么的孤獨(dú)與無助。

就在孩童幾乎要陷入絕望的深淵時,屋內(nèi)終于傳來了輕微的響動。他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猛地抬起頭,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希冀的火花。

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一道溫暖的光線從門縫中擠了出來,灑在孩童滿是淚痕與凍痕的臉上。孩童下意識地用手遮擋了一下眼睛,待適應(yīng)光線后,他瞧見一位面容和藹的老奶奶正站在門口,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與心疼。

“孩子,你這是咋啦?”老奶奶趕忙蹲下身子,輕輕握住孩童凍得紅腫的小手,那雙手滿是老繭,卻帶著無盡的溫暖,好似冬日里的爐火。

孩童嘴唇哆嗦著,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奶奶,我……我已經(jīng)好久沒吃飯了,我好餓……”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雪地上,瞬間融化出一個個小小的坑洼。

老奶奶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憐惜,趕忙將孩童拉進(jìn)屋內(nèi)。屋內(nèi)的熱氣撲面而來,孩童凍僵的身體逐漸有了知覺,一種刺痛感蔓延開來。老奶奶扶著孩童坐在溫暖的炕上,轉(zhuǎn)身快步走向廚房。不一會兒,她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和一個饅頭走了出來。

“孩子,快吃點(diǎn),別餓著了?!崩夏棠梯p聲說道,眼神里滿是慈愛,仿佛看著自己的親孫子一般。孩童望著眼前的食物,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他顫抖著雙手接過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那模樣就像餓了許久的小獸。

老奶奶在一旁看著,不時地叮囑:“慢點(diǎn)吃,別噎著,還有呢……” 屋內(nèi)暖意融融,孩童狼吞虎咽的咀嚼聲和老奶奶關(guān)切的話語交織在一起,驅(qū)散了冬日的嚴(yán)寒。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孩童臨死前腦海中浮現(xiàn)的幻想?,F(xiàn)實(shí)里,他依舊孤單地蜷縮在那扇冰冷的門外,身體早已被冰雪漸漸覆蓋。雪花無聲地飄落,輕柔地灑在他瘦小的身軀上,仿佛為他蓋上了一層潔白的殮衾。他的小臉凍得青紫,雙眼緊閉,那干裂的嘴唇還保持著微弱呼救的形狀,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他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對他而言太過冰冷的世界。

忽的,一道極為刺眼的光芒,仿若撕裂夜幕,直直照落在蜷縮的小孩童身上。光芒之中,緩緩浮現(xiàn)出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仙人。只見他身著一襲潔白如雪、隨風(fēng)輕揚(yáng)的長袍,周身縈繞著絲絲縷縷如夢似幻的祥瑞之氣,每一步都似踏在虛空之上,輕盈且優(yōu)雅地朝著小孩童走來。

仙人在小孩童身旁緩緩蹲下,目光滿是慈悲與憐憫,輕輕開口,那聲音仿佛穿越了無盡時空,溫和又厚重:“孩子,這世間的輪回如浩渺長河,曲折復(fù)雜。你純凈無暇,并未有任何過錯。錯的是這冷酷無情的世間,不該如此殘忍地對待你這般無辜的生靈?!闭f罷,仙人伸出修長且泛著柔和光暈的手,輕輕撫摸著小孩童的額頭,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fēng)拂過花瓣,繼續(xù)說道:“孩子,莫怕。且讓我為你扭轉(zhuǎn)這既定的命運(yùn),重走這艱難的一程?!?/p>

隨著仙人的撫摸,一股溫潤而磅礴的力量,如同春日里破冰的溪流,順著孩童的額頭緩緩流淌至全身。原本凍得僵硬的身體,瞬間被這股暖流喚醒,他那緊閉的雙眼,也在這奇妙力量的感召下,緩緩睜開。

孩童迷離的目光中,映出仙人那和藹且充滿力量的面容,他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仙人微笑著,眼神中滿是安撫,輕聲說道:“孩子,且隨我來。” 說罷,仙人輕輕握住孩童的小手,那只小手在仙人寬大溫暖的手掌中,顯得格外稚嫩與弱小。

剎那間,光芒大盛,將一人一童完全籠罩。待光芒漸漸消散,他們已然置身于一個如夢如幻的世界。天空中飄灑著五彩的花瓣,如同細(xì)密的花雨,芬芳四溢。腳下是一片柔軟的草地,每一株草都閃爍著晶瑩的微光,仿佛鑲嵌了細(xì)碎的寶石。遠(yuǎn)處,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撞擊著岸邊的石頭,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似在演奏著一曲美妙的樂章。

孩童瞪大了眼睛,被眼前這不可思議的景象深深震撼,原本蒼白的小臉上,漸漸泛起了一絲紅暈,那是久違的驚喜與活力。仙人牽著孩童的手,漫步在這片奇幻的土地上,微笑著說道:“孩子,這里便是我們要重新走過的地方,在這里,一切都會不一樣?!?/p>

孩童仰頭看著仙人,眼中滿是信任與好奇,他緊緊握住仙人的手,仿佛抓住了生命中最后的希望。他們沿著溪流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踏入了一個全新的開始,而那殘酷冰冷的過往,似乎正逐漸被這片溫暖奇幻的世界所掩埋。

道西槃的西方天地之上,原本烏云如墨,層層堆疊,閃電似銀蛇般在其間肆意游走,轟隆隆的雷聲震得天地都仿佛微微顫抖。就在此時,某位隱世高人不過輕輕咳了一聲,那囂張的烏云瞬間溫順下來,猶如被馴服的猛獸,方才還張牙舞爪的閃電也即刻偃旗息鼓,天地間剎那間恢復(fù)了平靜。

“大楚這二十五年來,歲末之際,瑞雪未降,卻有祥瑞之氣隱隱浮現(xiàn),可似是昭示著來年的好兆頭?”

“當(dāng)真是個好兆頭??!”

在九華山間,有個身著破爛衣衫的老人,正坐在一處簡陋木茅屋的門坎上。他手中拿著只剩半節(jié)的竹子,那竹子還冒著絲絲白煙。老人將竹子湊近嘴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接著,只見他嘴邊悠悠地吐出一團(tuán)濃稠的白煙。

“快哉!快哉啊,哈哈哈……”

“老夫這輩子,還從未這般暢快淋漓過!”

“哈哈哈……咳咳咳……”

話尚未說完,便抑制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唉,說得倒是在理上啊。老夫確實(shí)不能再這么吸下去了,再這樣,怕是到時候暴斃荒野,都無人知曉,連具尸首都沒人來收斂咯……咳咳……咳咳……”

說罷,他緩緩抬手,輕輕摩挲著那已然泛白、歷經(jīng)數(shù)年歲月滄桑的胡須。

“師傅,您知曉嗎?這天底下有位仙人,行蹤飄忽不定,總是孤身一人。他的風(fēng)采,可比老夫子還要更盛幾分,仿佛縱橫天下,無人能夠阻攔。”

這時,身后悠悠傳來一個琴槌少年的聲音。

“我口中說的可是……他……!”

琴槌少年不知何時已來到老人身旁。

這仙人身形清瘦,穿著一襲素袍隨風(fēng)輕揚(yáng),眉眼間透著歷經(jīng)歲月的滄桑與淡然。不喜天庭的繁文縟節(jié),厭倦了眾仙阿諛奉承的虛浮,索性下凡,隱匿于市井之中。平日里,化作凡人模樣,在街頭巷尾閑逛。餓了,便尋一家不起眼的小食攤,點(diǎn)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吃得津津有味;累了,就倚靠著街邊的老槐樹,閉眼小憩,全然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

有一日,仙人無意間路過一處村落,只見村子里一片死寂,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平時靜如盤石,靈氣逼人今日卻這般……”

心中疑惑的仙人,便施展仙法潛入一戶人家。望著眼前這仿若人間煉獄的場景,我心中滿是自責(zé)與悔恨。身為修仙者,本就該斬妖除魔、護(hù)佑蒼生,如今疫病肆虐,我卻沒能早些察覺,沒能為鄉(xiāng)親們擋下這場災(zāi)禍,實(shí)在是有負(fù)修仙之名。

仙人心中不忍,悄然施展仙法,化作一縷清風(fēng),在村子里穿梭。

所到之處,疫病之氣紛紛消散,患病之人漸漸蘇醒,臉上恢復(fù)了血色。

村民們察覺到異樣,紛紛走出家門,看著村子里重新煥發(fā)生機(jī),卻不知是這位仙人暗中相助。

村民們雖不知是仙人暗中相助,可村子里的變化卻讓他們滿心感恩。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滿含熱淚,顫抖著雙手捧起一捧新長出的嫩綠麥苗,對著天空喃喃自語:“老天爺啊,定是您聽到了我們的苦,憐憫我們,才讓這場災(zāi)禍過去。”

而仙人隱匿在一旁,看著村民們劫后余生的欣喜,心中滿是慰藉,正準(zhǔn)備悄然離去。

“原來,村里竟鬧起了疫病,那病魔就像隱匿在暗處的惡鬼,肆意折磨著無辜百姓。”

可就在這時,一陣陰惻惻的笑聲突兀響起:“哼,多管閑事的家伙,壞了我的好事!” 只見一團(tuán)黑霧從村外迅速飄來,眨眼間便籠罩了半個村子。

黑霧中,隱隱有猙獰的鬼臉浮現(xiàn),凄厲的鬼哭狼嚎聲不絕于耳,剛恢復(fù)生機(jī)的村子瞬間又被恐懼籠罩。

仙人臉色一沉,他早知這世間有邪祟作祟,卻沒想到自己剛治好疫病,就引來了這等惡物。

只見他全身上下,仙力如暗流涌動,柔和的白光自他身體周圍緩緩泛起,這光芒與一旁那團(tuán)濃重的黑霧相較,反差強(qiáng)烈,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何方妖邪!” 仙人怒喝一聲,聲音猶如洪鐘,震得地面都微微顫抖。

黑霧中傳出一陣桀桀怪笑:“你這多事的仙人,這村子本就是我的盤中餐,你壞我好事,那我就應(yīng)該要你好看!” 言罷,黑霧如洶涌的潮水般向仙人撲來,無數(shù)黑色觸手從黑霧中探出,帶著腐臭之氣,直刺仙人要害。

仙人神色冷峻,周身仙光瞬間暴漲,恰似烈日高懸,刺得人睜不開眼。他薄唇輕啟,只吐出兩個字:“放肆!” 聲音雖不高亢,卻如黃鐘大呂,帶著無盡威嚴(yán),在天地間轟然回蕩。這聲 “放肆” 落下,一股無形卻磅礴的力量以仙人為中心向四周擴(kuò)散開來。

那洶涌撲來的黑霧,像是撞上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無形壁壘,瞬間停滯。

原本張牙舞爪、來勢洶洶的黑色觸手,被這股力量一沖,竟如脆弱的蛛絲般寸寸斷裂,化作一團(tuán)團(tuán)黑色的齏粉,消散在空氣中,腐臭之氣也隨之被驅(qū)散得干干凈凈。

而藏在黑霧深處的惡物,此刻更是驚恐萬分。它只覺自己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緊緊攥住,全身的力量被一股莫名的仙氣之力迅速抽空。惡物拼命掙扎,發(fā)出陣陣凄厲的哀嚎,可這一切都無濟(jì)于事。那團(tuán)黑霧迅速縮小,直至最后露出惡物的本體 —— 一只周身散發(fā)著詭異氣息的黑色妖物,身形扭曲,面目猙獰。

還沒等它再發(fā)出一聲嘶吼,仙人抬手輕輕一揮,一道璀璨的光芒閃過,妖物連一絲殘渣都未曾留下,便徹底消失在了這世間。

“吾知道你們還在暗中茍延殘喘!本尊將鎮(zhèn)守此鎮(zhèn)萬年,在此期間,爾等宵小敢越雷池一步,我定將此小人挫骨揚(yáng)灰!”聲若洪鐘,于村子上空轟然回蕩,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村民們驚恐地從屋內(nèi)奔出,你看我、我看你的,眼中滿是茫然與恐懼。

“爹、爹,我害怕!”

孩童們便躲在大人身后,緊緊拽著衣角,小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大人見狀,忙轉(zhuǎn)過身,半蹲下身子,將孩童輕輕摟進(jìn)懷里,一只手溫柔地?fù)嶂⑼暮蟊?,輕聲哄道:“別怕,有爹在呢?!?/p>

隨后一位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手持鋤頭,壯著膽子大聲喊道:“誰?究竟是誰在搞鬼!” 可回應(yīng)他的,只有他自己那漸漸消散的余音。

一位老婦人,滿臉惶恐,雙手合十,不停地向四周作揖:“莫不是沖撞了什么神靈鬼怪,這可如何是好??!” 周圍的村民們聽了,臉色愈發(fā)蒼白,紛紛跟著拜了起來。

此時,村頭的老槐樹在寒風(fēng)中沙沙作響。

村民們便抬頭望向那棵老槐樹,心中的不安愈發(fā)強(qiáng)烈,卻又對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毫無頭緒 。

就在村民們滿心惶惑、不知所措之時,那仙人悄然隱去身形,卻并未真正離去。

他隱匿在云端,目光悲憫地俯瞰著這歷經(jīng)劫難的村落。

村中的一位教書先生,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臉色煞白,但多年的學(xué)識讓他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環(huán)顧四周,緩緩開口道:“諸位莫要驚慌,依我看,方才那聲音正氣浩然,即便真有神靈鬼怪,也定是護(hù)佑我們的善神。這場疫病來得蹊蹺,去得也突然,說不定便是這善神所為?!?村民們聽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心中的恐懼倒是稍稍減輕了幾分。

然而,村子看似恢復(fù)了平靜,實(shí)則暗流涌動。

村子里的一個角落,有個身形佝僂的黑影,正悄無聲息地注視著這一切。此人是村里的一個游手好閑之徒,名叫阿福,平日里就喜歡窺探他人隱私,此刻他心中起了歪念,暗自思忖:“若是能找到這發(fā)聲的仙人,說不定能討些好處,從此飛黃騰達(dá)。”

阿福開始四處打聽,不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他詢問那些最先走出家門的村民,試圖從他們口中得知那聲音的來源;又在村子里四處游走,查看是否有異常之處。

終于,在村外的一處廢棄破廟中,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異的腳印,腳印旁還有淡淡的白光殘留。阿福興奮不已,認(rèn)定這便是仙人留下的痕跡,順著腳印的方向追去。

另一邊,仙人察覺到阿福的行動,心中無奈,卻也不愿無端驚擾凡人。他施展仙法,在阿福前方布下迷障,希望能讓他知難而退。阿福追著腳印,卻突然發(fā)現(xiàn)四周景色變幻,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霧森林之中,無論怎么奔跑,都在原地打轉(zhuǎn)。他心中害怕,卻又不甘心就此放棄。

此時,村子里的村民們也漸漸恢復(fù)了往日的生活節(jié)奏。但大家心中都對那天的事情念念不忘,時常聚在一起討論。老人們說這是村子的劫數(shù),也是福氣,年輕人們則對那未知的力量充滿好奇,孩子們更是將此事編成了歌謠,在村子里傳唱。

而阿福,在迷霧中掙扎許久后,終于體力不支,癱倒在地。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一位身著素袍的仙人,正微笑著看著他。仙人開口道:“世間因果循環(huán),莫要妄圖窺探不屬于您的機(jī)緣?;卮迦グ?,莫要再執(zhí)迷不悟?!?阿福如夢初醒,待他再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躺在村外的草叢中。

“這是夢嗎……”阿福的聲音帶著幾分迷茫與驚惶,顫抖著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他的雙腿發(fā)軟,像是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邁得艱難又踉蹌。強(qiáng)撐著身子,阿福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滿心都是想要回到熟悉之地的急切,仿佛只有回到那里,才能驅(qū)散縈繞在心頭的不安與恐懼。

阿福回到村子后,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往日里那副精明算計的模樣全然不見,眼神中滿是迷茫與敬畏。村民們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可阿福卻對一路上的奇遇只字不提,徑直回到自己那破舊的小屋,倒頭便睡。

這一覺,阿福睡得極不踏實(shí),夢中全是那迷霧森林里的詭異景象,還有仙人那威嚴(yán)又慈悲的面容。待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他臉上,暖烘烘的,可阿福的心里卻依舊沉甸甸的。

“這真的是夢嗎……”他坐在床邊,回想起仙人的告誡,心中五味雜陳。

以往的他,總想著不勞而獲,整日游手好閑,凈干些投機(jī)取巧的事,可如今經(jīng)歷了這番波折,他第一次對自己的過往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難道我真的錯了?”阿福低聲喃喃自語,聲音里滿是懊悔。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孩子們歡快的歌聲,正是他們傳唱的關(guān)于村子那場神秘變故的歌謠。阿福起身走到門口,看著在陽光下嬉笑玩耍的孩子們,他突然意識到,村子里的每個人都在努力生活,即便是在經(jīng)歷了疫病和未知的恐懼后,大家也沒有放棄,而是齊心協(xié)力,讓生活重新步入正軌。而自己卻一直渾渾噩噩,只想著從別人那里獲取好處,從未想過為村子做些什么。

“嗯……”

阿福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他走出家門,來到村子中央的打谷場,此時已有不少村民在那里勞作。

“呼……哈……”

福深吸一口氣,走到一位正在翻曬糧食的大叔面前,低聲說道:“楊叔子,我……我想幫您干活?!?/p>

楊叔子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阿福,眼中滿是疑惑:“阿福,您這是咋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楊叔子?!?/p>

阿福臉一紅,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前不懂事,以后我想改,想為村子出份力?!?/p>

“好小子,能改就好!”

楊叔子看著阿福真誠的樣子,欣慰地笑了:“來,阿福,搭把手?!?/p>

從那以后,阿福像是變了個人樣。他每天早早起床,跟著村民們一起下地干活,學(xué)習(xí)各種農(nóng)活技巧。

“阿叔……這個我來吧……”

哪家有困難,他總是第一個沖上前幫忙。

“我來吧……”

村里組織修繕房屋、清理河道等事務(wù),他也都積極參與,不辭辛勞。

“唉……臭小子,您今天是怎么了?”

村民們看到阿福的變化,都感到十分驚喜,對他的態(tài)度也漸漸從以往的嫌棄、厭惡,變成了如今的認(rèn)可和贊賞。

“唉喲……好累!”

而阿福也在這忙碌而充實(shí)的生活中,找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和歸屬感。

“好啦……”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大楚二十六年的春天悄然來臨。村子里桃花盛開,麥苗青青,一片生機(jī)勃勃的景象。

大楚二十六年的春天,村里熱鬧非凡,籌備起一年一度的春耕祭典。這祭典的意義重大,承載著村民對新一年豐收的祈愿。

“村長,我來吧!”

阿福主動攬下了籌備的許多事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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