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人壓抑無比的天幕,無星無月,漆黑一片,唯有瑟瑟聳動的夜風(fēng)帶著死亡的氣息,垂落在每個人的眼底,高大的建筑物被黑夜模糊掉棱角,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似血肉模糊的面孔,在那無人注意的高墻上,有一個少年——一個實驗體,那少年站在高臺之上,肆意的風(fēng)吹散了他的頭發(fā),帶著幾絲凄涼的美感,在他身后,是這座城市的491實驗局。里面關(guān)押的無數(shù)和他一樣的實驗體,那個地方是每一個實驗體的噩夢,在那里,他們沒有名字,幾個冰涼的數(shù)字就代表他們的一生,里面的工作人員甚至可以踩著他們的頭過去,活得連狗都不如,何談尊嚴(yán)?那少年撥動一下凌亂的頭發(fā),拉起袖口,看一眼小臂上的數(shù)字103——那是他的代號,抬頭,望向眼前那一望無際的黑暗,心中回蕩起一句遙遠(yuǎn)而又刻骨銘心的話“不要將信任交給任何人,沒有人可以對你真正的善良,你對別人善良,并不代表,別人也善待你?!蹦鞘撬赣H在很多年前告訴他的,他從未敢忘,少年長嘆一口氣,目光交聚,凝視著前方,開始計算跳躍角度。
等了一晚的最后一縷夜風(fēng)佛過,他從高墻之上一躍而下,就不止這一夜之后,迎來的到底是永恒的自由,還是更堅固的牢籠, 就在一切都按計劃行使的時候,一枚子彈,帶著寒光,向他飛來,果然,子彈破膛而過,穿過他的身體,寒光四射,一陣劇痛貫穿全身,少年的臉上起了一層薄汗,他沒有叫出聲……大概是叫了,也沒人會來救他吧,他看一眼自己的傷口,出血量逐漸變多,少年就像一只被撕裂翅膀的鳥,任由自己的墜落。伴隨著他的落地,遠(yuǎn)處傳來一聲謾罵
"我*!你tm是笨嗎?你是聾的傳人嗎?我讓你用麻醉槍!你知道他的血有多珍貴嗎?失血過多你負(fù)責(zé)嗎?啊?。???"
其實這人的顧慮完全是多余的,實驗體的生命很頑強,對他們來說,中槍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要他們死,要么頭身分離,要么清除導(dǎo)能,要么血流的一滴不剩,不然,他們就死不了。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對491實驗局的實驗體來說,這只是無休止的痛苦,那少年聽后,笑了,望一望自己的傷,松開了,死死捂住傷口的手,用清脆無比的聲音說
“如果這樣,那就讓....血流得更多吧.....”
那一槍剛剛好,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小腹,可能是太痛了,這句話剛說完,他就沒有力氣再去罵那兩人了,看著那兩人向自己緩緩走近,少年的眼睛閉上了。
這一夜的風(fēng),沒有帶來自由,今后的牢籠只會更加穩(wěn)固,第15次出逃,又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從今天起,噩夢將延長,變得無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