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靈睡覺很不老實(shí)。

鹿珩迷迷糊糊間抱緊了身旁亂動的人?！皫熋谩彼ひ暨€帶著些啞:“別亂動?！?/p>

話語傳入耳中，鶴靈腦袋不老實(shí)的在鹿珩懷里拱了拱，有些迷糊的睜開了眼。

“做噩夢了嗎？”鹿珩吻了吻鶴靈額頭上的印記:“不如和師兄說說？”

“多謝師兄關(guān)心?！柄Q靈冷哼一聲，瞥向窗外，天邊已泛起魚肚白。她微微皺眉，帶著一絲不耐將鹿珩推開，語氣中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去給我拿件衣服。”

鹿珩站起身去拿衣服，又幫鶴靈穿上衣服，昨夜瘋狂的痕跡會被隱藏在薄薄的輕紗中，就像他們的獸性，也被掩蓋在這霽月光風(fēng)的外表下。

這般想著，鹿珩在鶴靈的腰上輕掐了一下，又添了一份曖昧的痕跡。

“別亂動?！柄Q靈輕輕按住他的手，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天已亮了，我還有要事在身，沒空陪你胡鬧?！?/p>

鹿珩輕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為她系緊腰間的帶子，帶著薄繭的手指隔著一層薄薄的輕紗觸碰她溫?zé)岬难圭窈粑鼫艘凰?，莫名有些臉紅，扭頭避開鶴靈的視線穿上自己的衣服。

昨晚鶴靈將他衣服揉的皺成一團(tuán)，鹿珩輕嘆一聲，這衣服肯定穿不出去了。他放棄掙扎，打開衣柜拿了套新的衣服換上。他們房間里都備有對方的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在大殿前，他們刻意裝作初遇的模樣。鶴靈臉上掛著一抹未觸及眼底的笑，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向鹿珩行禮問安，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意：“師兄早，看師兄這般容光煥發(fā)，想必昨晚休息得很好吧?！?/p>

“勞師妹掛心?！甭圭衿ばθ獠恍Φ目聪蛩?“昨晚師兄睡得很好?！?/p>

鶴靈輕哼一聲，瞥了身旁人一眼，二人并肩而行，不時湊近低聲細(xì)語。那些話語大多帶著幾分戲謔與曖昧，在彼此耳邊流轉(zhuǎn)，也只有彼此能聽見。

他們之間私下的交流仿佛總是找不到更深層次的話題。愛情嗎？似乎也有那么一絲，可這種愛太過淺淡，恰似天邊的浮云，微風(fēng)輕輕一拂便消散無形。偶爾私下相聚，更多只是為了夜晚那片刻的親密纏綿，彼此間的利用關(guān)系如此明顯，然而，他們卻像難以拒絕這樣的相處模式，只蒙騙自己，沉浸其中。

鶴靈緩緩開口，又起了個新話題：“師尊有言，若太乙真人能將靈珠悉心教養(yǎng)成人，便許他位列十二金仙之席?！?/p>

鹿珩淡淡回應(yīng)，語氣中帶著幾分無所謂的淡漠：“這事與我們何干？還輪不到我們來置喙。”

“呵?！柄Q靈笑的有些狡黠，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師兄，申師叔對位列十二金仙可是勢在必得。你與師叔一向交好，你說，在這關(guān)鍵時刻，他會不會為了那一絲機(jī)會，兵行險(xiǎn)招、劍走偏鋒呢？”她像是在故意挑起鹿珩心中的波瀾，見鹿珩未曾回復(fù)，她得意的挑了挑眉:“嗯？師兄在聽嗎？”

鹿珩這才回神，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你何苦為這些遙不可及的事費(fèi)心？終歸與咱們沒什么干系?！彼m是這般說著，不讓鶴靈多慮，可他自己卻仿佛陷入了某種思緒之中，有些心不在焉。

鶴靈輕嗤出聲，伸手扯了扯鹿珩垂在胸前的發(fā)絲:“別再出神了，”她道，“面對師尊不可分心。”

大殿云霧飄渺，他們恭敬的行了禮，看見上方坐在蓮臺上目光慈祥的師尊朝他們招了招手:“過來?！?/p>

“鹿童?！睙o量仙翁遞給鹿珩一根長鞭:“我要你，替我辦一件事。”

“諾。”鹿珩雙手接過，這長鞭怎么那么像申師叔的，尤其是形狀……約莫抽出來的鞭痕都一模一樣。他心里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可面上一片沉靜。

“鶴童。”無量仙翁說:“你配合你師兄的一切行動。”

“諾?！柄Q靈應(yīng)上:“只是不知……”師尊又想讓他們干什么事？

“這鞭子抽出來的鞭痕和申公豹的鞭子一模一樣?！睙o量仙翁笑瞇瞇的摸了摸胡子:“我知道他父親申正道收了一些妖怪當(dāng)徒弟，我要你們偽裝成申公豹去把他徒弟殺掉幾個?！?/p>

鶴童有些疑惑，她有些眨眨眼睛，卻并沒有出聲詢問。

反正師尊說什么他們做什么就對了。

“懷疑的種子要早早種下?！睙o量仙翁話語中帶著笑意:“你們兩個去就行，莫要張揚(yáng)。”

“師尊何苦多此一舉？直接偷襲把他們?nèi)珰€干凈不好嗎？”鹿童猶豫片刻，問道。

“以后會有用的?！睙o量仙翁笑瞇瞇的給了他們一人一顆仙丹:“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