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共休息室后的德拉科,此刻的心情猶如墜入了冰窖,糟糕透頂。他那原本就白皙的面龐,此刻更是因?yàn)閼嵟⑽⒎杭t,雙眸中閃爍著難以遏制的怒火,因?yàn)樗麧M心期待著的事情并沒有如他所愿地發(fā)生。
德拉科猛地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憤憤不平地說道:“真是見鬼!他們居然沒有被開除?哼,剛剛有人可是親眼看見他們大搖大擺地回格蘭芬多塔樓了!”說罷,他用力地攥緊了拳頭,指關(guān)節(jié)都微微泛白。
西奧多此時正悠閑地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手中拿著一份《預(yù)言家日報》,報紙在他眼前展開,遮住了他半張臉。聽到德拉科的話,他慢條斯理放下報紙,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七個麻瓜目擊,魔法部居然只字不提?”羊皮紙在他指尖沙沙作響,“更可笑的是鄧布利多今天晚餐的時候...嘿!布雷斯你踩我拖鞋了!”
“扣分榜根本沒動靜!”布雷斯在一旁急切地搭腔,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fù)]舞著,“而他們居然沒有被開除!這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這霍格沃茨的規(guī)矩難道是擺著看的嗎?”
德拉科則是氣得在休息室里來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噔噔”的聲響。
而潘西則順著布雷斯的話繼續(xù)說道:“你們知道嗎?他們甚至都沒扣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他們明明還撞壞了打人柳?!迸宋靼欀碱^,臉上滿是不滿和疑惑。
風(fēng)落微微蹙著眉頭,思索了一下,輕聲說道:“我感覺是鄧布利多幫的他們——畢竟鄧布利多校長一向很看重那些所謂的‘正義之舉’,哪怕他們的行為有些魯莽?!?/p>
“落落,你什么時候開始和那群蠢獅子開始走得很近?”德拉科突然打斷了風(fēng)落的話,他停下腳步,雙手交叉在胸前,目光緊緊地盯著風(fēng)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不滿,“難道我去法國旅游的兩個月,就足夠讓你構(gòu)建和格蘭芬多的友誼了嗎?哼,我還真是小看你了?!?/p>
“德拉科,我說的只是事實(shí),”風(fēng)落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微微低下頭,雙手?jǐn)傞_,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而且我真的沒有幫他們說話,你可別誤會我。”
“哼!”德拉科把頭扭向另一邊,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不代表我接受你的解釋,你最好現(xiàn)在開始討好我,否則——”他說到一半,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
......
幼稚鬼。風(fēng)落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看著德拉科那氣呼呼的背影,無奈地?fù)u了搖頭。
一個晚上過去了,德拉科的氣還是沒消。清晨的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窗灑在男生寢室的通道里,斑駁陸離。德拉科板著小臉從男生寢室的通道里緩緩走出來,他的眼神中依舊帶著一絲慍怒,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整個世界都欠了他的。
風(fēng)落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笑意,又夾雜著些許無奈。她走上前去,輕聲問道:“要一起去吃早飯嗎?”
但是德拉科像是沒聽見似的,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后便小跑著離開了。他的身影在通道里逐漸消失,只留下風(fēng)落站在原地,微微聳了聳肩。
......
今天的早餐擺在長桌上,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镜媒瘘S的吐司;鮮嫩的培根和烤的滋滋冒油的熏肉;還有一碗溫?zé)岬男←溨?,然而,在風(fēng)落看來,這卻是一個并不美好的早晨。
風(fēng)落哪怕來霍格沃茨上學(xué)已經(jīng)一整年了,還是有些無法適應(yīng)這邊的飲食。她緩緩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勺子,無精打采的小口喝著小麥粥。
從早上開始,德拉科就對風(fēng)落不理不睬。然而,他的腳步卻始終與風(fēng)落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同步,仿佛是刻意為之,只是,每當(dāng)風(fēng)落試圖開啟話題,用輕柔的聲音喚他時,德拉科就會像一只被惹惱的小獸般,哼哼唧唧地把頭別向另一邊,假裝聽不見,那微微顫抖的睫毛下,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別扭。
早餐桌上,熏肉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可那一塊塊厚實(shí)的熏肉卻像是在故意考驗(yàn)著人們的耐心。德拉科皺著眉頭,手中的餐刀在熏肉上笨拙地劃拉著,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這熏肉真難切——要是有人能幫我切好放在盤子里就好了?!?/p>
“哦,德拉科,需要我?guī)湍銌??”潘西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殷勤,趕忙湊了過來,臉上洋溢著討好的笑容。
然而,德拉科卻像是突然變了主意一般,微微一側(cè)身,將他面前放著熏肉的盤子朝著風(fēng)落這邊輕輕推了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說道:“落落,你幫我切一下?!?/p>
風(fēng)落微微一怔,隨后無奈地嘆了口氣,抬眸看了一眼德拉科那副臭屁的小臉,心中暗自腹誹,卻還是認(rèn)命地將德拉科盤子里的熏肉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小盤子里,開始專注地切起來。
德拉科則一臉愜意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滿意的神色,靜靜地看著風(fēng)落忙碌的身影,還不時地提出要求:“你的盤子用過嗎?”
風(fēng)落頭也不抬,手中的動作不停,淡淡地回答道:“沒有,我剛剛只喝了粥。”
“那行吧,我要小塊一點(diǎn)的,大塊的我吃不下。”德拉科挑了挑眉,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好好好——”風(fēng)落有氣無力地應(yīng)道,心里默默想著這家伙還真是會折騰人。
就在這時,禮堂中原本安靜的氛圍被一陣撲棱棱的羽翅聲打破。一只貓頭鷹帶著一封紅色的信件,如同一顆燃燒的火球般,迅猛地飛向了格蘭芬多長桌。
“有人要接到咆哮信了,”德拉科頓時來了精神,眼中閃爍著幸災(zāi)樂禍的光芒,嘴角上揚(yáng),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它飛向格蘭芬多那邊了,一只蠢獅子要倒霉了?!?/p>
聽見德拉科的話,風(fēng)落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只帶著紅色信件的貓頭鷹一個俯沖,如同一枚精準(zhǔn)的炮彈,直挺挺地砸向了赫敏面前的牛奶瓶子。剎那間,牛奶四濺,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小型洪災(zāi),把赫敏旁邊的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看來是韋斯萊的貓頭鷹了,落落再給我撒點(diǎn)胡椒,他們家的貓頭鷹可真是蠢?!钡吕埔贿呎f著,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笑聲中充滿了對這場鬧劇的享受。
“好好好——”風(fēng)落無奈地?fù)u了搖頭,繼續(xù)手上的切肉工作,心里卻對德拉科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tài)度有些無語。
德拉科滿臉期待地盯著羅恩,而風(fēng)落則還在和那盤熏肉苦苦掙扎。
這時,韋斯萊太太那尖銳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般響徹了整個禮堂。她的音量聽起來起碼比平時放大了一百倍,那憤怒的聲音如同洶涌澎湃的潮水,充斥著整個大廳,甚至還有灰塵被這強(qiáng)大的聲波從天花板上給震了下來。
“……偷走了汽車,如果他們把你開除出校的話,我也一點(diǎn)不會感到驚訝的。如果讓我抓到你,你就有好瞧的。我想你從來沒想過爸爸媽媽發(fā)現(xiàn)汽車不見了,會怎樣地?fù)?dān)心……”
桌子上的碟子和勺子在這股強(qiáng)大的力量下,如同不安分的精靈般上下跳動著,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石頭墻反彈回來的聲音也是震耳欲聾,仿佛整個禮堂都在這憤怒的咆哮下顫抖。
羅恩則是像被抽去了骨頭一般,癱坐在椅子上,恨不得把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試圖把自己那因羞愧而變得猩紅的臉藏起來,不讓旁人看見。
“……昨天晚上我收到了鄧布利多的信,我想你爸會羞愧而死的。我們從來沒有教你這樣做事,你和哈利本該撞死……”哈利終于等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現(xiàn),他裝著用手塞著耳朵,聽不見那響徹大廳的聲音,可那微微顫抖的肩膀卻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安。
“……簡直是家庭的恥辱,你爸在單位停職查問,這全都是你一個人的過錯!如果你再敢踏錯一步,我們馬上把你接回家?!?/p>
那封信在說完這最后一句嚴(yán)厲的警告后,就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緩緩地將自己給撕碎了,化作一片片碎屑飄落。
“韋斯萊果然被停止查問了,哼!他們馬上就要倒霉了,落落快點(diǎn)切,要上課了?!钡吕频靡獾卣f道,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知道了——”風(fēng)落有些無奈地應(yīng)道,心中暗暗感嘆,德拉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不那么像一個耍脾氣的小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