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沈夢希似乎又“犯病”了,什么病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心情低落、消沉,對任何事都失去了興趣,吃不下東西,沒胃口,每次都強迫自己吃下去,單純只是為了活著而吃。
渾身上下更是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有力氣,沒有精氣神。
早在十六歲時就有了這種情況,輕微的,并沒有那么嚴(yán)重,也不明顯。
當(dāng)時她并沒有在意,只當(dāng)是太累導(dǎo)致的。
可到了十七歲那年,“病情”逐漸加重,在學(xué)校有那么一段時間吃不下任何東西,也是這樣無力,什么事都不想做,沒有精神,沒有生氣。
那個時候她隱約猜到了,甚至想過去學(xué)校心理咨詢室看看,可最后還是放棄了,一是覺得學(xué)校那個心理咨詢室?guī)筒坏阶约?,因為自己的室友就去過,還被氣哭了;二是她覺得沒必要去外面花錢看心理醫(yī)生,沒錢,況且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稱不上什么病,頂多就是心情問題。
因為她看到過有人比自己更嚴(yán)重,自己那根本不算什么。
那半個學(xué)期,她整整瘦了十斤,她本人察覺不到,是某次去姑姑家,姑姑詢問自己為什么瘦了這么多,回學(xué)校一稱才知道的。
她知道,倘若自己真的跟父母說了,母親肯定會認(rèn)為自己大驚小怪,一頓數(shù)落自己,她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吵架,就放任它肆意生長。
機器傳來新信息,上次齊仁昭他們?nèi)サ哪莻€小區(qū)重新顯示異樣。
眾人盯著電腦屏幕,表情嚴(yán)肅。
齊仁昭:“看來這個監(jiān)管者又回來了?!?/p>
陳無望:“上次去沒找到,應(yīng)該是因為什么事離開小區(qū),現(xiàn)在又回去了。”
“嗯,那我們要抓緊時間,以免又讓它跑了。”李風(fēng)擔(dān)心道。
春玉黎:“那當(dāng)然,必須抓到消滅它?!?/p>
齊仁昭:“不會再讓它跑了,我們走?!?/p>
所有人一起駕車出發(fā),沈夢希一路跟著,半字不吐,格外冷淡。
她什么也不想說,沒什么可說的,也沒什么可開心的,整個人看上去都悶悶不樂,發(fā)著呆。
“夢希?”
春玉黎喊了她好幾聲都沒聽見,直到用手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思緒才從呆愣中回過神。
沈夢希:“嗯?”
“夢希,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悶悶不了的?是有什么心事嗎?”春玉黎眼神擔(dān)憂。
“沒什么,就是……昨晚沒睡好,所以今天沒有精神?!鄙驂粝H鲋e了,她昨晚太困,十點就睡了。
“哦,這樣??!那你要不要先睡會兒,到了后我叫你。”春玉黎貼心道。
“嗯?!鄙驂粝D出一抹微笑,輕嗯一聲。
她雙手枕頭,趴在座椅背上,閉上雙眼。
她現(xiàn)在并不困,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可以避免跟他們說話。她就想安靜待著。不想被人煩。
許辰禮看著她,他知道昨晚沈夢希很早就睡了,昨晚十點半他去找過她,想給她送些李風(fēng)做的肉餅。
隔著門整整喊了三聲才得到回應(yīng)。
那聲音懶洋洋的,完全就是沒睡醒。
開門后,沈夢希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問自己有什么事。
今早兩人在樓梯口相遇時,許辰禮問昨晚的肉餅好不好吃,她跟失憶了般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問:“什么肉餅?你給我送過肉餅嗎?”
許辰禮將昨晚敲門送餅的事一五一十陳述出來,沈夢希想了十幾秒才想起那么一點點零碎片段。
許辰禮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在撒謊,但沒有拆穿。
他敏銳察覺到最近沈夢希的狀態(tài)不太好,平時能吃一整碗飯,甚至兩碗,現(xiàn)在連半碗都吃不完 。
每次問她理由只有那一個:“我吃飽了,不想吃了?!?/p>
話也變稀少。
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也只有那句:“沒有,就是昨晚熬夜了,沒精神。”
他恨不得把她強行抱進基地里的醫(yī)療室全面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