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jié),山下的漓江仿若被輕紗籠罩,山水朦朧,詩意流淌。
一艘烏篷小船,悠悠蕩蕩地飄在江面上,船頭立著一位身著紅色錦緞長袍的男子,清鳶從船艙里探出身子,發(fā)間點(diǎn)綴的珍珠步搖,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宛如玉磬輕敲的聲響。
蘇昌河手持竹篙,輕輕一點(diǎn),小船便緩緩前行。
他抬眸望向遠(yuǎn)處連綿起伏的山巒,開口道:“阿鳶,你瞧這漓江兩岸,奇峰羅列,山石各異,仔細(xì)看去,是不是頗有一種意境美?!?/p>
蘇昌河不懂也硬夸,反正只有他們兩人,他臉皮厚,不怕丟臉。
清鳶指尖劃過水面,濺起細(xì)碎晶瑩的水珠,在陽光折射下,宛如灑落的珍珠。
她側(cè)過臉,嘴角含笑,回應(yīng)道:“平日里看慣了城中飛檐斗拱,如今置身這山水之間,只覺處處透著靈動鮮活,那些奇峰怪石,看起來也是格外的不同,昌河,你說,對嗎?”
“阿鳶說的很是在理。” 蘇昌河丟開手中的竹篙,來到清鳶身旁坐下,雙手撐在背后,閉眼望著天空,感受到和煦的陽光照耀在自己臉上,輕柔的微風(fēng)拂過他的發(fā)梢。
感嘆道:“這樣的日子真好?!?/p>
小船行至一處淺灘,水流潺潺。清鳶蹲下身,伸手撥弄著清澈的江水,突然說道:“昌河,若是以后的日子,只有我們兩人相伴,你會覺得孤單嗎?”
“有你相伴,怎會孤單?我巴不得每日與你朝夕相伴,你可不要嫌我煩才好。”
清鳶抿唇一笑,才認(rèn)真的說道:“昌河,到了這個境界,想必你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入了神游之人,皆要去往極境,鎮(zhèn)守一方。
而我,便是下一任南境的守境人,這一去,就是一生,昌河,你愿意和我一起嗎?”
蘇昌河伸出手,與阿鳶十指相扣,在清鳶白皙柔嫩的手背上印上一吻,帶著笑意的低沉聲音緩緩響起。
“樂意至極!”
夕陽的余暉將江面染成一片橙紅,蘇昌河取出一壇桃花釀,這還是他從蘇暮雨那里拿來的,此時正好小酌幾杯。
知道清鳶不愛喝酒,蘇昌河又拿出一包桂花糕,放在清鳶面前,同時還有一盞清茶,糕點(diǎn)與酒不甚相配,與茶卻是正好。
阿鳶捻起一塊桂花糕遞到蘇昌河嘴邊,“你也嘗嘗。”
蘇昌河一口將桂花糕吃進(jìn)嘴里,嚼了嚼,“不錯,下次我再去這家買?!?/p>
“那可不行,”清鳶喝了口茶,笑看著蘇昌河,慢悠悠的說道:“下次,我要自己做,這么多年過去了,聽說暮雨的手藝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長進(jìn),我可要抓緊時間好好學(xué)學(xué),免得他以后超過我?!?/p>
“行啊,明天我和你一起做吧,到時候送去給暮雨嘗嘗,還有昌離,這小子只想著練劍,恐怕連我這個哥都忘了,也送點(diǎn)過去給他?!?/p>
蘇昌河興致高昂的提議,得到了清鳶的認(rèn)可,果然第二天,蘇暮雨和蘇昌離都得到了一碟堆的滿滿的桂花糕。
蘇昌離苦著一張臉吃了一塊,味同嚼蠟。
明明嫂子這么愛吃甜的,怎么她做出來的東西就是白味呢?難不成是舍不得放調(diào)料?
這也不對啊,他哥那么有錢,又怎么會差這點(diǎn)調(diào)料錢?
雖然這疊桂花糕毫無味道可言,但蘇昌離還是老實(shí)的吃了,畢竟和雨哥那五顏六色的面條,各種調(diào)料混雜在一起的糕點(diǎn)來說,她嫂子的手藝算得上頂好了。
只不過是沒有味而已,這有什么大不了的,蘇昌離蘸了蘸旁邊放著的蜂蜜,解決完了最后一口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