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對推理小說抱有一種近乎癡迷的熱愛。那些錯綜復雜的案件、層層遞進的邏輯推演,總能讓我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尤其是關于犯罪偵查的知識,我更是熟稔于心,幾乎可以倒背如流。每天放學后,我都會迫不及待地翻開那本厚重的《名偵探百科》,就像打開了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門。在那個由邏輯與智慧交織而成的空間里,時間仿佛靜止了。
校園里的那棵百年黃葛樹,是每個學生都熟悉的地標。它巨大的樹冠如同一把撐開的綠色巨傘,為一代又一代的學生遮風擋雨。然而今天,這棵見證過無數(shù)歡聲笑語的老樹下,卻傳來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清晨,保潔阿姨像往常一樣進行例行打掃時,突然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她發(fā)現(xiàn)校內那棵古老的黃葛樹花壇中,正緩緩滲出大量泛著暗紅的液體。那種顏色太過刺目,讓人忍不住聯(lián)想到鮮血。很快,一個同學急匆匆沖進教室,把這一詭異情形告訴了大家。班上的同學們瞬間像被施了魔法似的,紛紛涌向窗外。我也毫不遲疑地擠入人群之中,眼前的景象令我恍若置身噩夢——盡管無數(shù)次在腦海中預演過各種離奇場景,但親眼目睹的一剎那,內心還是被深深震撼。
黃葛樹根部,那粘稠且略帶黑色的紅色液體正緩緩滲出,仿佛大地正在無聲地泣血。一截蒼白的手指從松軟的泥土中探出,像是死神伸出的幽靈之手,觸目驚心?!澳銈兛炜瓷厦妫 焙糜研聺M譚的聲音突然響起。她和我一樣熱衷于推理謎題,更憑借卓越的電腦技術屢獲殊榮。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眾人發(fā)出陣陣驚呼。只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懸掛在樹枝間,面容已難以辨認,但從身形輪廓大致能判斷是一名男生。
我與新滿譚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彼此心領神會,隨即撥打了110報警電話。這一刻,空氣仿佛凝固,整個校園都被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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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聲劃破校園的寧靜,同學們被迅速疏散開來。黃葛樹花壇周圍拉起了刺眼的警戒線。幸運的是,由于同學們心存畏懼并未靠近現(xiàn)場,除了保潔阿姨遺落的一把掃帚,現(xiàn)場未受過多干擾。我和新滿譚默默回到教室,各自陷入沉思。廣播里傳來校長略顯沉重的聲音:“從今天起全校改為線上授課,具體返校時間另行通知?!贝搜砸怀觯淌依镱D時議論紛紛。
就在此時,不知誰喊了一句:“長司遠怎么還沒來?”這聲音像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千層浪。大家開始竊竊私語,猜測他究竟去了哪里。長司遠家境優(yōu)渥,母親是家長委員會成員,平日里頗有些傲氣。最近他又在爭取學校的保送資格,競爭激烈。想到這里,我猛地抬起頭,與新滿譚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們正準備向警方通報這一線索,楊老師卻走進了教室,告知大家:因案件性質嚴重,學校要求所有學生由家長親自接走。
“老師,長司遠這兩天都沒來上學,這可能很重要?!蔽壹鼻械卣f。然而楊老師卻不耐煩地揮揮手,“別添亂了,現(xiàn)在夠麻煩的?!睙o奈之下,我們只好以如廁為由離開教室,快步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幾位警察正在忙碌,一位年輕的警官聽到我們的呼喊后轉過身來?!靶∨笥眩銈儼l(fā)現(xiàn)了什么?”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溫和。得到警官的信任讓我感到安心,連忙將心中的疑慮和盤托出:“我們班長司遠已經兩天沒來上學了,我們擔心……”“馬上去查!”警官似乎抓住了關鍵線索,立即吩咐手下展開調查。
這時,楊老師匆匆趕來,怒氣沖沖地質問我們。她顯得有些失態(tài),直到注意到一旁的警官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斑@位老師,請您讓開,我要帶她們去做筆錄?!本俣Y貌但堅定地說道。楊老師慌張地解釋:“不,我的意思是她們的家長已經在門口等了?!彼姆磻@得過于急切,讓人不禁生疑。就在這時,一名警察跑過來報告:“查到了,長司遠的母親說他前天晚上就沒回家,說是去同學嚴澤赫家玩,因為兩家關系親密所以并未在意?!?/p>
警官再次轉向楊老師:“請您放心,我們會負責聯(lián)系家長并解釋情況的?!睏罾蠋熞妱褡锜o果,只得悻悻離去,背影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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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媽在國外辦事,媽媽和新滿譚的媽媽是閨蜜,所以我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新滿譚家。做完筆錄后,我們跑到周警官的辦公室。把他神秘兮兮地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周警官,其實我可以靠一些物品看到這個東西之前發(fā)生的事情?!?/p>
周警官疑惑地看著我:“特異功能?這……這不可能吧!現(xiàn)在可是科學年代?!?/p>
眼見警官不信,我只好展示。我單手扶住警官,閉上眼睛啟動了異能。片刻后,我脫口而出:“你昨天晚上先洗了個澡,然后在床上看了三十分鐘的案件資料才睡覺?!?/p>
周警官雖然有些信了,但仍狐疑地開口:“這也不能證明什么吧,畢竟每個警察都會看案件資料再睡覺?!?/p>
“你昨晚看的是3.6的奸殺案?!边@次,周警官終于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太不可思議了,這個案件還沒公布于眾,沒想到真的有異能!你可以輔佐我們辦案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想帶上我的好友一起。她是個電腦天才,可以追蹤兇手?!蔽业ǖ鼗卮鸬馈?/p>
周警官點點頭:“可以,但我得先看看她的實力?!?/p>
“沒問題?!毙聺M譚說著走向電腦。周警官讓開了位置。新滿譚坐在電腦旁,手指飛速地敲打鍵盤。僅僅五分鐘,她便拍拍手站起身:“我已經為警方的系統(tǒng)增加了五道防火墻,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病毒??赡苁蔷絻炔坑信P底,但我已經鏟除了病毒?!?/p>
周警官愣了一下:“有臥底!”
新滿譚冷靜地分析:“我看了一下警方的戒備本來就森嚴,之前的防火墻也沒有出現(xiàn)被破壞的痕跡,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病毒,除了臥底我想不出其他解釋?!?/p>
周警官思索片刻:“算了,臥底的事情以后再說,你們幫我保密。還有,這是執(zhí)行徽章,你們出示這個他們就會放你們進去?!?/p>
我們接過徽章,因為天色已晚,周警官請我們吃了頓飯,再送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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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和新滿譚換了衣服就出門了。新滿譚的爸爸媽媽看著我們都有些奇怪,但兩人平時都很信任我們,也沒太在意。我們跑到警局卻被攔了下來。默契地從兜里拿出昨天周警官給的徽章,果然警察就放我們進去了。
我們來到周警官的辦公室,他黑眼圈深厚,看起來一夜沒睡。見到我們,他有氣無力地打了個招呼。我說:“周警官,我們去嚴澤赫家做調查吧!”
聽到這句話,周警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拿起一張紙喊道:“小然,你和我們一起去做調查。”
這時,一個年輕的姐姐走了進來,好奇地問:“這兩個小朋友是誰?。吭趺礇]見過?”
周警官自豪地說:“這是我們新招到的小小警察?!?/p>
我們也禮貌地沖那個姐姐點了點頭。她又說:“看著不錯啊,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組?”
周警官搶先一步:“當著我的面搶人?沒門!對了,吳警官你是來干嘛的,不可能是來搶人的吧!”
吳警官笑了笑:“當然不是,我是來送尸檢報告的。經過一晚上的拼接,我們發(fā)現(xiàn)這些尸塊屬于兩個人。那顆頭顱是一個男生的,土里的尸塊則屬于一名女士。所以,可能還有其他的拋尸地點?!?/p>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都震驚了。周警官立刻沖我們問道:“你們班還有沒有其他人沒來?”
我回憶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一個人:“我想起來了!我的同桌今天沒來,但楊老師說她請假了?!?/p>
一旁的周警官聽了,立馬讓另一個警察去查?!昂昧耍覀內プ稣{查吧。”他說著就帶我們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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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乘坐周警官的車來到了嚴澤赫的家里。周警官出示了警官證后順利進入。女仆將我們請進屋,不一會兒,他們一家也出來了。
令我和新滿譚感到震驚的是,嚴澤赫的爸爸竟然是嚴校長。因為他和嚴校長都姓嚴,我們班的同學以前總是開玩笑說嚴校長是他的爸爸,但他只是笑笑不說話,后來也就沒人再提了。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更讓我們懷疑的是,他的母親竟然是楊老師。為什么當我們提到嚴澤赫沒來的事情時,楊老師極力阻止?再加上嚴澤赫本人也沒來,難道是在害怕他暴露?
雖然我們都這么想,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jù),怕打草驚蛇,所以我們暫時按捺住情緒。
顯然,嚴澤赫看到我們也很驚訝,他可能沒料到我們會跟警方一起來。不過,三個人的情緒很快調整好了。
周警官問道:“長司遠的媽媽說長司遠昨晚一晚都沒回來,在你們家。情況是否屬實?”
嚴校長答道:“是的,長司遠前天晚上確實和嚴澤赫在我家溫習功課。但昨天早上,他比我們家嚴澤赫早出門了。對了,樓下有監(jiān)控,你們可以去調查?!?/p>
隨后,周警官問了一些比較常見的問題便離開了。到了樓下,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攝像頭,便告訴了周警官。他想起來后,帶著我們去查監(jiān)控。果然,在7月3日那天,長司遠出了單元樓,但之后再也沒有回來。
我們又返回案發(fā)現(xiàn)場,來到監(jiān)控室。但監(jiān)控早已被刪除。周警官嘆了一口氣:“小新,你能恢復嗎?現(xiàn)在找技術部有點晚了?!?/p>
新滿譚自信地點頭:“沒問題,等我?guī)追昼姟!闭f著,她坐在監(jiān)控室的椅子上,拿出自己的電腦操作起來。鍵盤敲擊聲清脆而急促,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