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的時光在爐火的噼啪聲和屋外風雪的呼嘯聲中緩慢流淌。
幾個小時過去,擁擠的小空間里,體溫和火堆共同維持著一種勉強算得上溫暖的平衡。
近藤勛在溫暖中逐漸恢復意識,雖然依舊虛弱,但至少能哆哆嗦嗦地裹著山崎貢獻出來的外套坐起來了。
德川茂茂將軍則始終保持著清醒的沉默,偶爾因傷處的抽痛而微微蹙眉,但儀態(tài)依舊盡力維持著將軍的莊重,盡管場景是如此尷尬——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漫長且難熬的幾個小時。
銀時和土方之間例行的斗嘴成了唯一的背景音,雖然內容從互相推諉責任變成了對救援隊速度的抱怨。
坂田銀時“所以說稅金都白交了啊,這種效率,等他們來了我們早就凍成冰棍了,不,是早就因為某個重要人物失血過多或者感染而切腹謝罪一百次了!”
土方十四郎 “閉嘴天然卷!你以為我想嗎?這鬼天氣能見度為零!他們肯定也在拼命趕路啊!”
坂田銀時“啊啊,真是的,為什么我要和一群只穿內褲的大叔困在這種地方……”
近藤勛“你說誰只穿內褲?!你以為這是誰的錯?!”
神樂和新八則擠在一起打瞌睡,神樂的腦袋一點一點,偶爾嘟囔一句“醋昆布……”,新八則緊張地時不時推推眼鏡,查看將軍和自家姐姐的狀況(阿妙在確認大家暫時安全后,也靠在墻邊休息)。
松陽始終安靜地坐在靠近門邊的地方,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同時照看著火堆和兩位傷員。
她的沉靜像有一種奇特的力量,讓這狹小空間里的焦躁和不安稍稍得以平息。
就在銀時和土方第N次爭吵即將升級時——
吉田松陽“噓!”
松陽突然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所有人都瞬間屏息凝神。
風中,隱約傳來了不同于風雪聲的、有規(guī)律的——
“嗶——嗶嗶——”
是哨聲!還有模糊的呼喊聲!
吉田松陽“這邊!聲音是從這邊傳來的!”
松陽立刻起身,用力推開木門。
風雪立刻灌入,但與此同時,遠處出現(xiàn)了幾點搖晃的光束,正艱難地穿透雪幕。
“在這里!我們在這里!”新八和神樂立刻跳起來,沖到門口大聲呼喊。
坂田銀時 “喂——!這邊!小木屋!”
銀時也扯著嗓子喊。
土方則迅速對山崎和總悟下令。
土方十四郎“總悟,發(fā)信號!準備接應!”
總悟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簡易的信號棒(真選組標配?),拉開后一道紅色的光芒沖入風雪之中,雖然很快被白色吞沒,但足以給救援隊指明方向。
救援隊的呼喊聲越來越清晰,燈光也越來越近。幾分鐘后,幾個穿著厚實防寒服、身上掛滿冰雪的身影終于艱難地抵達了小木屋門口。
為首的是山崎,他幾乎成了個雪人,看到屋內的情景,尤其是被妥善安置的將軍和近藤時,明顯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因為將軍那詭異的“包扎”方式和近藤的半裸狀態(tài)而表情僵硬了一瞬。
山崎退“將軍大人!局長!副長!諸位!萬分抱歉,屬下來遲了!”
他立刻單膝跪地行禮,身后的隊員們也紛紛跪下。
德川茂茂“無妨,天氣惡劣,辛苦你們了?!?/p>
茂茂將軍盡量用平穩(wěn)的語氣回應,但試圖移動時還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路人甲“將軍傷勢……需要立刻處理!醫(yī)療隊!”
一番隊隊長立刻回頭喊道。
兩名帶著醫(yī)療包的隊員迅速上前,在看到將軍的傷處和那明顯屬于女性的外套時,他們也愣住了,訓練有素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松陽適時地輕聲解釋。
吉田松陽“情況緊急,只能做簡單止血和保暖處理?!?/p>
醫(yī)療隊員回過神來,立刻專業(yè)地開始檢查傷勢。另一組人則趕緊拿出厚厚的毛毯和保暖衣物,將將軍和近藤仔細包裹起來,準備用擔架抬走。
土方十四郎 “松平老爹那邊……”
土方一邊接過隊員遞來的外套穿上,一邊低聲詢問。
山崎退 “片栗虎大人已經(jīng)急瘋了,命令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呃……”
山崎看了一眼將軍的方向,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山崎退“總之,看到諸位平安真是太好了!”
救援隊員們分工合作,效率極高。
很快,兩位主要傷員被妥善安置在擔架上,其他人也被裹上厚厚的毯子,遞上了熱飲。
神樂“松陽美人,這個給你阿魯!”
神樂把分到的一杯熱可可塞到松陽手里。
神樂“你都沒穿外套,肯定冷死了阿魯!”
吉田松陽“謝謝,神樂?!?/p>
松陽微笑著接過,溫暖的熱度透過杯子傳到掌心。
銀時裹著毯子,捧著一杯熱咖啡,看著救援人員忙碌,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嘟囔道。
坂田銀時“總算得救了……下次再有這種免費旅行,打死阿銀我也不來了……”
土方在一旁冷哼。
土方十四郎“求之不得,沒有你們這群惹事精,世界和平?!?/p>
坂田銀時“你說什么?!想打架嗎稅金小偷!”
土方十四郎“來啊!反正救援隊來了,不怕把你打趴下沒人收尸!”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松陽輕輕搖頭,喝了一口熱可可。
甜膩溫暖的液體滑入喉嚨,驅散了最后一絲寒意。
屋外的風雪似乎也小了一些。
救援隊員們在門前清理出一小片空地,擔架被小心地抬起,準備踏上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