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兩個說出去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卻被個奶娃娃整的尷尬萬分。
更氣人的是那始作俑者,爬出去老遠了還回過頭來,看著兩人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姜雪寧簡直哭笑不得,揉了揉撞疼的腦門,一模發(fā)髻,才發(fā)現(xiàn)連鬢邊的玉簪都碰落了。
雕著鳳凰回首的美玉,摔在錦被上,暗紅中露著一抹白,分外顯眼。
盡管被撞得頭昏眼花,可只消一眼,謝危就認出了,這應(yīng)當是當年臨淄王沈玠送出的玉簪。
后世的方妙也曾有過這么一枚。
而現(xiàn)在,它竟然屬于寧二。
雖心中已不在意,但還是被狠狠扎中,這個世界之中,她和沈玠曾是一對夫妻。
甚至在很多時候,他們還是一對算得上恩愛的夫妻。
她如今還戴著此物,莫非心中亦有沈玠的一席之地?
真好,真好,他們個個都有,只有他自己,熬到現(xiàn)在還是無足輕重!
慕然心中火起,他一把攥住了姜雪寧欲抬起的手腕。
“你,???”
謝危卻不曾看向她,只是板著一張臉道:“娘娘,陛下年幼頑皮,還是讓微臣來替陛下更衣吧?!?/p>
他嚴肅起來,氣勢十分攝人,姜雪寧暗道一聲嚇人。
這好好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把這煞星惹了,也許是把他撞疼了?
姜雪寧偷偷看了看他的面色,抽出手腕,見未被阻攔,趕緊就提著裙子,踮起腳尖,鬼鬼祟祟溜了出去。
什么玉簪銀簪的,是徹底忘了個干凈,只想趕緊從他眼前消失。
見她走得干脆利落,沒再伸手拿那玉簪,謝危的臉色算是好了一些。
也不顧小皇帝的好奇的眼光,他泰然自若地將那礙眼的東西收回袖中。
呵,別的男人給的東西,見一樣收一樣。
很快,小皇帝換下來的衣物被褥,并那今日熬過的藥渣都一齊交給了霍先生。
霍先生一樣一樣仔細查看,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是烏頭,有人在小少爺?shù)囊路锓帕藶躅^的粉末。”
霍先生朝著謝危伸手,手指上果然覆蓋著一層細細的褐色。
“我開的方子里有川貝母,烏頭與貝母藥性相沖,可使人全身發(fā)癢,起紅疹,若是嚴重些,還可能會中毒,有生命之危。”
“怎會如此,小少爺?shù)囊路蝗?,全是咱們自己帶來的!從未?jīng)他人之手?。 ?/p>
伴讀們一聽如此嚴重,嚇得幾乎要跪下來。
一直低頭的謝危此刻抬起頭來,掀起眼皮,看了那說話的伴讀一眼。
刀琴立刻會意,將他們幾人拉了起來:“事情還需查明,這幾日你們幾人先到外院去住,非傳不得入內(nèi)?!?/p>
那幾位伴讀皆為十幾歲的少年,早被謝危的臉色嚇退,不敢作聲,便隨著刀琴走了出去。
劍書關(guān)上了門,護衛(wèi)在門外。
屋中如今就剩下了謝危和霍先生二人。
“霍先生,我們二人也算是舊識了,有什么話 ,先生就直說吧?!?/p>
霍先生微黑的面容此刻卻有些蒼白,她似掙扎了一陣,方道:“你,,你到底是何人?我當日認識的,是我父親的好友,可你,還有你身邊的人,到底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