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恍惚間回到那個雪夜，當時肖戰(zhàn)用體溫幫她焐熱凍僵的手指，兩人擠在巖洞里聽著外面的暴風雪呼嘯。"你說過，等項目結束要帶我去冰島看極光。"她輕聲說，"結果三年來我們只在視頻會議里見過三次。"

肖戰(zhàn)突然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里面躺著一對由安第斯藍鈴花標本制成的袖扣。"這是用第一次項目地的花做的。"他的耳尖微微發(fā)紅，"原本想在秘魯慶功宴上送你，結果遇到泥石流......"

帳篷外的雨聲突然變大，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這一刻屏息。蘇念看著肖戰(zhàn)緊張得發(fā)顫的睫毛，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在直播里為她擋下記者的惡意提問："蘇醫(yī)生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她讓我相信奇跡確實存在。"

"其實我早就......"

"蘇醫(yī)生！"翻譯官的闖入打斷了蘇念的話，"部落長老說石頭又出現了新的紋路！"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沖向石頭所在的空地。此時雨林的月亮正圓，花崗巖表面浮現出清晰的3D影像：基金會總部的會議室里，各國代表正在激烈爭吵，神秘組織的標志在全息屏幕上忽明忽暗。

"他們要取消我們的聯(lián)合國認證。"蘇念的AI手環(huán)自動翻譯著影像中的唇語，"理由是'過度干預傳統(tǒng)文化'。"

肖戰(zhàn)突然握緊她的手，指腹的薄繭蹭過她的手背："還記得我們在秘魯寫的誓言嗎？"

蘇念當然記得。三年前項目啟動時，他們在雪山之巔用雪水混合藍鈴花汁寫下："以生命為舟，渡絕望之河"。當時肖戰(zhàn)的呼吸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氣中凝成白霧，說這話時眼睛亮得像綴滿星子的夜空。

"我們去冰島吧。"蘇念突然說，"就現在。"

"現在？"肖戰(zhàn)愣住，"可是項目......"

"石頭顯示三天后會有熱帶風暴襲擊這里。"蘇念指著手環(huán)上的預警，"所有人員必須撤離。"她轉身面向部落長老，用半生不熟的斯瓦希里語說："請相信我們，三天后帶族人去地勢高處。"

長老凝視她的眼睛片刻，突然從腰間解下祖?zhèn)鞯挠鹈^飾，鄭重地戴在蘇念頭上。"你們是真正的雨燕。"他用部落古語說，"永遠在風暴中守護巢穴。"

當撤離的直升機騰空而起時，蘇念將頭靠在肖戰(zhàn)肩頭。雨林在月光下呈現出神秘的藍綠色，宛如他們第一次在秘魯看到的極光。"極光還沒看呢。"她迷迷糊糊地說。

"等這次風暴過去。"肖戰(zhàn)輕輕調整她的氧氣面罩，"我?guī)闳ケ鶏u最北邊的觀測站，那里有我們基金會資助的兒童心理康復中心。"

蘇念在引擎轟鳴聲中睡著了，夢見自己和肖戰(zhàn)站在極光下，他的手正為她戴上藍鈴花袖扣。而在現實中，肖戰(zhàn)將她滑落的鋼筆重新別好，筆尖上的基金會LOGO在月光下閃爍，像他們約定的未來般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