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才剛剛被太陽打破,白榆殿內(nèi)便迸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吼叫聲,嚇的剛剛鉆出來的太陽又躲了回去,天重新陷入黑暗。
“啊啊啊??!疼疼疼,老爹你放手,你在揪我耳朵,我立刻去找我阿娘?!碧稍诖采系陌仔翘N與站在地上揪她耳朵的真君大眼瞪小眼。
白榆真君惡狠狠道:“你阿娘要是知道你仙法這般差,肯定要把你塞到肚子里回爐重造?!?/p>
白星蘊瞇著眼,手拉住床頭,不服氣道:“阿娘要是知道你天天揪她閨女的耳朵,恨不得把你休了,重新再嫁?!?/p>
白榆真君被氣的臉部升溫,單手不停的指著她:“你……你……你……”
白星蘊解救出耳朵,立刻爬向床里側(cè),抱住被子,吐舌頭道:“我……我……我……”
白榆真君看到她這副模樣,氣的心一抽一抽的,左手捂住心口,右手拿著鞭子指著白星蘊道:“老子今個打死你個不孝女?!?/p>
白星蘊在看到鞭子的那一刻便察覺到不妙,左手從枕頭下拿出畫冊,快速展開掛在床頭,雙腿跪好,右手拿出手帕擦拭著干巴的眼尾,委屈道:“阿娘,蘊兒好想您,我十四萬歲時您便離孩兒而去,阿娘?。?,您怎么忍心丟下我一人生活在仙界!”
白榆真君在看清畫像時手中的鞭子便滾落到地上,雙眸眷戀地看向畫中的女子。
身穿戰(zhàn)甲,一柄劍立于身前,雙手放在劍柄上,墨發(fā)被落玉發(fā)冠高高束起放于身后,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清貴與威儀,就連身后的暈染都是巍然屹立?的青山。
一人一山相輔相成,女子的威儀即便是在畫上也依舊霸氣側(cè)漏。
白星蘊偷摸的打量著雙眸失神的人,內(nèi)心深處早已有一個小人和自己擊掌:[干得好。]
就在他得意忘形時,白榆真君早已恢復(fù)了往日的不茍言笑,右手握住狼牙棒使勁的揮向發(fā)呆的人,眼底的冰冷讓不知曉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是在殺仇人呢。
“九方業(yè)火,肅然而立,以天為盾,地為契——擋?!?/p>
白星蘊被最后一個字震醒,迅速抬頭看向眼前的狼牙棒,尖利的刺密密麻麻出現(xiàn)在眼前,不甘心的抬頭望向冰冷的眼:“這個是我今天第一次用,您發(fā)這么大火干什么?”
“干什么!”白榆真君加大力度道:“你阿娘要是知曉你拿她的畫像掉眼淚、演戲、偷懶,你阿娘肯定會把你打的更狠。她一生中最討厭的便是欺騙,白星蘊你居然敢在她面前欺騙她,你是想讓她死都不安穩(wěn)是不是?!?/p>
白星蘊被他吼的不受控制的顫了一下,假哭被真哭代替,雙手不停的擦拭著淚珠,內(nèi)疚道:“對不起,對不起,阿娘,我錯了,我不該欺騙你的,我再也不這樣了,阿娘您原諒我好不好,阿娘……”
“阿娘原諒蘊兒了?!迸颖硨χ柟?,聲音中滿是溫柔:“欺騙只允許出現(xiàn)一次,下次可萬萬不能這樣了,不然被蘊兒欺騙的人可是會很傷心的?!?/p>
五萬歲的小星蘊抬手拉住女子溫柔的手,軟糯的保證道:“蘊兒聽話,下次再也不騙人了。”
女子溫柔的笑著,手指輕輕摩挲著掛滿淚珠的小臉,輕輕點著她額頭道:“好,阿娘相信蘊兒?!?/p>
往事重現(xiàn),白星蘊看向即將被打碎的防護罩,打著哭嗝,雙手結(jié)印道:“天地玄黃,魑魅魍魎,無極世界,極寒之地——移?!?/p>
隨著話落人眨眼間便消失在眼前,白榆真君擊碎防護罩,快速轉(zhuǎn)身,要說的話卡在嘴邊消了音。
白星蘊姿勢端正的跪在地上,小臉上滿是淚珠,雙掌交錯放在額頭:“女兒其錯一:不該自己答應(yīng)的事隨意反悔,不遵守承諾。
其錯二:不該隨意撒謊,惹阿娘,爹爹生氣。
其錯三:不該目無尊長,學(xué)爹爹說話?!?/p>
白榆真君看向不停磕頭的小人,心剛軟想開口讓人起來,便聽到人兒哭泣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嗚~第三個我改不了??!嗚~嗚嗚嗚嗚~怎么辦啊~難道要一直磕死在這里嗎嗚~?!?/p>
白榆真君內(nèi)心復(fù)雜如霧,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讓她起,還是該讓她跪一會兒。
站在門口看戲的時景明捂住嘴以咳嗽代替笑聲,等咳嗽咳夠了,才抬起腳在白榆真君的注視下跪在白星蘊身側(cè)。伸手捂住少女磕頭的動作。
恭敬的行了一禮道:“白榆真君,辰時已過三刻,今日的學(xué)習(xí)還未完成?!?/p>
有臺階不下是傻子,白榆真君收起手中的狼牙棒,雙手一背,下巴一抬,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嚴肅,目光堅毅的走向門外:“在遲到一刻,抄寫口訣一百遍?!?/p>
白星蘊看向走遠的人,抬手拍拍身上打皺的衣衫,走向床邊恭敬的把畫卷放好道:“阿娘,我去學(xué)習(xí)了,晚點再來看你?!?/p>
時景明靠在門上注視著少女的動作,發(fā)尾在身后一晃一晃:[早知今時,何必剛才呢?]
白星蘊悄悄走向他身后,抓住晃動的發(fā)尾道:“時景明你是不是在想我的糗事?!?/p>
時景明反手打掉她的手,一溜煙跑出一米遠:“你的糗事還需要想,一閉眼全都是?!?/p>
白星蘊擼起袖子道:“時景明,你完蛋啦!我今個要讓你罰抄一百遍口訣?!?/p>
時景明聽后跑的更快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告訴你?!?/p>
“必須是你?!?/p>
“是你是你就是你”
陽光中少年與少女盡情的奔跑,熱烈而又溫暖的光照耀在飛揚的馬尾上,連帶著滑落的發(fā)梢都隱藏著驕陽的味道。
太極殿內(nèi)上官奕在月南喬的注視下,精神抖擻的起床、穿衣、洗漱。速度快的讓月南喬都有點驚訝。
月南喬注視著洗漱的人思考了幾秒,得出一個完美的結(jié)論:[主要是他平時太懶了,今日猛的快了到讓人有點不習(xí)慣而已,明日他肯定會睡懶覺的。]帶著自己的滿分理解,腳步歡快的跟隨著少年走出房間。
兩人來至一片空地,上官奕右手微動幻化出一根細棍子,拿住一端遞給沉思的人道:“今日我學(xué)的不好的地方,你就使勁打我,直到我學(xué)好為止。”
月南喬內(nèi)心深處這次是真的打鼓了,抬頭看了眼太陽升起的位置,又抬手摸了摸上官奕額頭,這才將棍子拿在手里摸索著:[這細棍打人挺疼的,我是真打還是假打?]
片刻后,忍無可忍的舉起手中的棍子使勁的打了一下上官奕臀部,氣急敗壞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說的是右手為劍指,左手為蘭花,兩者交換手勢?!?/p>
“在聽了,在聽了?!鄙瞎俎壬焓置艘幌卤淮虻牡胤?,生理淚掛在眼角:[早知道就變個粗點的棍子了,這棍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打著疼,明個必須給它換掉。]
一想到明天要給它換掉,上官奕也不在乎身后的疼了,繼續(xù)努力的學(xué)習(xí)著手勢,這次在月南喬的凝視下一次過,開心的對著人笑,笑的像個傻子。
“行,下一個?!痹履蠁屉p手緩慢的做著手勢,注視著認真學(xué)習(xí)的上官奕:[伯伯姨姨說的對,打人還得用細的打,打一次比粗棍子打十次都要有用,不錯不錯,明日還用它。]
對于兩人背道而馳的想法,玉清宮內(nèi)觀看的花苞表示:【拳頭才是硬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