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利劍劃破長空立在時景明身前。
劍與人相似,渾身上下皆披著淡瑩色,從遠處看仿若一個大太陽,刺的人睜不開眼。
垂眸欣賞著小輩們的顫抖,右側的手輕輕放在劍頂上,劍尖入地,不怒自威。
一股火熱的風,燙的人心火直燒。
在上官奕的眼中,這股清爽的風,引的地上的花瓣,香消玉殞、化塵為安,不忍直視的悲哀了一秒。
望清輝感受到壓迫,立馬倒騰起小腿跑到上官奕身后,委屈巴巴的扯著被褥,扒拉著鉆了進去,舒服的瞇起眼睛:“哇!好涼快啊!”
探索的眼神在三人中來回打量,自知理虧的人知道打不過時景明,便答應了訓練,先走了一波。
而一些待的時間久一點的仙人,仗著自己仙資長,非要接著耗一耗。
結果還不到二個時辰,便累的氣喘吁吁,灰頭土臉的滾回了住處。
等人都走了,上官奕才將望清輝搖醒,摘掉錦被遞給時景明。
時景明淡淡一瞥,面無表情的收回佩劍:“給你了,免得著涼。”
上官奕還未來得及感動,便聽那人又道:“這么多年不見,還不如不見。”
嘲諷意味拉滿。
握住錦被的手握的咯吱響,還未來得及反駁便聽那人繼續(xù)道:“依舊仙資平平,不堪大用?!?/p>
一聲輕笑夾雜著不屑:“你這樣的我現(xiàn)在能打百個”
隨后側眸看向那一臉敢怒不敢言的臉,逐漸化為泡影消失在兩人眼前。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包含著憤怒、不甘的“啊~”沖破云霄,打亂了安睡的人,更刺激到了沉睡的魔。
——凌霄殿寢殿
月南喬慌亂的放下筆,一個沖刺來到床邊,把哭的格外傷心的月星顏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
一邊走一邊搖晃:“一一不哭,是不是餓了呀!爹爹給你準備了好喝的仙花飲,我們吃飽了在睡??!”
輕輕拍打著哭紅眼的人,格外溫柔的拿起勺子喂向嬌嫩的嘴邊。
聞著香甜的味道,月星顏抬動小胳膊抓住青絲,乖乖巧巧的將仙花飲全部喝完。
“呃~”
月南喬放下勺子將她的頭放在肩膀上,輕輕拍打著,晃晃悠悠來到門口處:“一一吃飽了對不對,爹爹帶你出來曬曬太陽,補補鈣好不好呀!”
趴在肩膀上的小腦袋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笑,望著遠處的人露出了整齊的牙床。
紫景塵被這純潔可愛的笑容給攻擊到了,雙手捂住胸口,腦袋側歪,隨后睜開雙眼笑的無比燦爛。
月星顏瞧見了他的動作,柔軟的身體一拱一拱的,開心極了。
月南喬連忙將她放下環(huán)抱在胸前,以防摔倒。
紫景塵放下手,行禮道:“拜見陛下”
“嗯”月南喬盯著他:“此次去人間可找到有用的了?”
“找到了”紫景塵從胸口處將書籍一本一本摞在地上,直到三摞書將人遮住,這才拍拍手從書后走過,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樣。
隨著他的暫停,月南喬深深嘆了口氣:“養(yǎng)育小孩,還需要這么多嗎?”
關于他的疑問,紫景塵不否認,并且格外贊同:“陛下??!您有所不知,您之前看的一百本書,它們在人間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我接下來帶回來的這一千本書,才是重中之重。
不僅如此,孩子零歲時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這些記載的格外清晰。
孩子三到六歲時的調皮期應該怎么教導,功課學些什么我這次帶的全是精品。
還有她七歲到十歲時的注意事項什么的,我全記錄在里面,面面俱到?!?/p>
月南喬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十歲之后呢?應當如何處理?”
紫景塵拿著羽毛逗弄著月星顏答道:“不知道啊!我還沒來得及記,便發(fā)現(xiàn)了異樣,以防萬一我便提前回來了。
哎呦呦!沒想到啊,這小崽子怎么長的這么可愛?。〔煌髻M我看了這么久的書。”
月南喬垂眸看向玩的不亦樂乎的兩人,側身躲過再次襲來的魔爪:“你既然看完了,以后我要是忙起來了,她便交給你了?!?/p>
紫景塵意猶未盡的打散羽毛,一副半死不活的樣。當聽到他后半段話時,便立刻堆積起笑容,恭敬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陛下?!?/p>
看著他那副不值錢的樣,月南喬格外的嫌棄:“行了,她要睡了,你走吧?!?/p>
紫景塵對著月星顏擠眉弄眼一番,逗的小人兒直笑,隨后滿意的撤離了月南喬的視線范圍之內。
——魔界魔宮
“少主?發(fā)什么呆呢?”
清爽的聲音從側面?zhèn)鱽?,被稱為少主的少年捧著花瓣側過身來,笑嘻嘻道:“宮二,你看,仙界的花耶?!?/p>
宮二笑瞇瞇的附和著他:“是??!那少主要上去看看嗎?剛剛九仙琉璃橋也現(xiàn)世了,說不定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少年垂下頭顱望向手中的花:“宮二,父親還未出關,魔界還需要我。”
聽著少年的話,宮二這才仔仔細細打量著他,明明今年也才十二歲,明明也是個愛玩的年紀,可為了族人卻被迫成長,成為了那個丟失了童年的大人。
感受到頭頂?shù)膲毫?,少年轉憂傷為開心,眉眼彎彎的吹散手中的花瓣:“沒事兒~宮二不必安慰我,能讓魔界的人生活平穩(wěn)我很開心。
不跟你說了,我先去看看還有沒有事沒處理?!?/p>
注視著少年奔跑的步伐,宮二知道,那是他被迫長大的痛苦,可自己卻無能為力。
一直到身側投來視線,他這才回過神看向一身黑的人,無語的低頭扶額。
“老大,都說了多少回了,我們在十五萬年前已經改邪歸正了,雖然叫魔界,但我們是好人?。?/p>
咋就是說,能不能別這么土里土氣的了。
就你這烏漆嘛黑的樣,站出去嚇死人,跟個反派似的。”
宮一冷冰冰的掃向他,口若玄冰:“白色,像出殯?!?/p>
宮二捂住被利箭射中的胸口,抖著食指:“你,像吊喪”
“我,吊喪?”宮一拔出腰間的彎刀,架在他脖子上:“你,重說。”
宮二彎著脖頸:“我,不說?!?/p>
宮一生氣了,盯著那枚脖頸上的彎刀,他知道,只要在動一下,那顆新鮮的頭顱便會落地生花。
可望著熟悉的臉龐,他知道他不能,生氣的扔掉彎刀,飛速的溜走了。
彎刀在濺起的灰塵中,遮蔽了光芒。
“哎喲!宮二,你完嘍!”
“宮二要打屁屁嘍!”
“沒事,沒事,痛痛飛,痛痛飛?!?/p>
“這有啥,去道歉唄!出殯向吊喪真誠的道一次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