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秦究幾乎是本能地撲向游惑，將他按倒在地。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打在墻上，濺起一片火花。
"別動！"秦究低聲說，同時摸向腰間的手槍。
黑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慢慢靠近。秦究屏住呼吸，仔細分辨著聲音的方向。
突然，一道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審訊室。秦究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門口，手里握著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是陳明。
秦究的心跳幾乎停止。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見過這個男人，但那張臉卻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不是因為看過照片，而是因為......
他太像游惑了。
"真是感人的重逢啊。"陳明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絲嘲諷，"五年不見，我的好兒子。"
游惑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秦究能感覺到他的恐懼，也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為什么......"游惑的聲音很輕，"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陳明冷笑一聲，"因為你和你媽媽一樣，都是叛徒。"
秦究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游惑曾經說過，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你殺了媽媽......"游惑的聲音顫抖著，"是不是？"
陳明沒有回答，但他的手電筒光束掃過游惑的臉，秦究看到他的表情變得猙獰。
"她發(fā)現了我的秘密。"陳明的聲音很冷，"就像你一樣。你們都想毀了我。"
秦究的手指慢慢扣上扳機。他知道，必須盡快制服陳明，否則......
突然，陳明的手電筒光束掃到了秦究的位置。
"砰！"
又是一聲槍響。秦究感覺子彈擦過自己的耳朵，火辣辣的疼。他猛地翻滾到一旁，同時扣動扳機。
"砰！"
槍聲在狹小的審訊室里回蕩。陳明悶哼一聲，手電筒掉在地上，滾到角落。
黑暗中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秦究聽到陳明跌跌撞撞地跑出審訊室，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秦究！"游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心！"
秦究沒有回頭。他追著陳明的腳步聲，沖出了審訊室。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應急燈發(fā)出微弱的光。秦究看到陳明的身影在前方一閃而過，連忙追了上去。
"站??！"他大喊，"警察！"
陳明沒有停下。他拐過一個彎，消失在黑暗中。
秦究追到拐角，突然感覺一陣寒意。他猛地停下腳步，幾乎是同時，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臉飛過。
"砰！"
秦究靠在墻上，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他知道，陳明就在拐角處等著他。
"秦警官。"陳明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秦究沒有回答。他慢慢移動位置，試圖找到更好的射擊角度。
"你放我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陳明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關于你父親的秘密。"
秦究的心猛地一跳。他的手微微發(fā)抖，差點握不住槍。
"你......你說什么？"
"你以為你父親是意外身亡？"陳明的聲音很輕，"不，他是被我殺的。"
秦究感覺自己的世界在瞬間崩塌。他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個雨夜，父親的車沖出懸崖。警方說是意外，但他一直覺得不對勁。
原來......
"為什么......"秦究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因為他發(fā)現了我的秘密。"陳明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就像你媽媽一樣，游惑。你們家的人，總是喜歡多管閑事。"
秦究的心跳幾乎停止。他突然明白為什么陳明會選擇游惑的室友和鄰居作為目標。
這不是隨機的殺人。
這是報復。
"秦究！"
游惑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秦究猛地回頭，看到游惑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別過來！"秦究大喊。
但已經晚了。
"砰！"
槍聲響起。秦究看到游惑的身體猛地一震，然后緩緩倒下。
"不！"秦究撲過去，接住游惑的身體。
鮮血從游惑的胸口涌出，染紅了他的白襯衫。秦究的手按在傷口上，卻止不住那洶涌的血。
"對不起......"游惑的聲音很輕，"又讓你失望了......"
秦究感覺自己的眼淚奪眶而出。他緊緊抱住游惑，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他的生命。
"堅持住......"他的聲音顫抖著，"求求你......"
游惑的手慢慢抬起，撫上秦究的臉。
"這一次......"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別忘了我......"
他的手緩緩垂下。
"不！"秦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
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刺眼的警燈照亮了整個走廊。
"秦隊！"小王的聲音傳來，"你沒事吧？"
秦究抬起頭，看到大批警察沖了進來。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抱起游惑，瘋狂地沖向電梯。
"堅持住......"他一遍又一遍地說，"求求你......"
電梯門緩緩關上。秦究看著游惑蒼白的臉，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點碎裂。
五年前，他失去了游惑一次。
這一次，他不能再失去了。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救回游惑。
即使這意味著，他要面對那個可怕的真相。
即使這意味著，他要親手將陳明送進地獄。
電梯門打開，秦究抱著游惑沖了出去。
夜色中，救護車的紅燈閃爍，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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