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攬霜聽完，半晌沒動靜。
月上清以為他被嚇到了，正準(zhǔn)備看他的笑話，沒想到下一秒聽到了他又開始蛐蛐他。
“阿清壞壞的?！?/p>
月上清：？
就這？
他收回手，臉上的溫和都要維持不住了。
果然，在自己人面前裝什么，他門兒清。
顧攬霜笑著去抓月上清的手，輕輕放在臉上：“不生氣，想摸就摸。”
月上清挑眉：“我沒有生氣?！?/p>
他怎么可能生氣，顧攬霜這可愛勁他又不嫌棄。
顧攬霜卻按住他想抽走的手：“不生氣也摸?！?/p>
月上清：“為什么？”
顧攬霜輕輕蹭他的掌心，直到熟悉的氣息充斥鼻腔趕走了那濃郁的龍涎香，才說：“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喜歡月上清親近他的樣子，這樣會讓他感覺到滿足。
他要在阿清身邊占據(jù)一個位置。
他想要阿清的味道侵染他的全部。
他要徹底成為阿清的所有物。
他瞥了一眼神游天外的金龍，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整個人都貼到月上清身上去了。
月上清此刻只覺得有只毛茸茸的大狗在蹭自己，還特別不要臉的想要他抱。
他板著臉，對著顧攬霜的臉上下其手，然后湊近他，溫?zé)岬暮粑c他糾纏。
顧攬霜聽到了月上清的誘哄。
“阿霜，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顧攬霜知道他口中的喜歡是那種喜歡，但他看清月上清眼底的惡趣味后，輕聲說：“阿清想讓我喜歡嗎？”
自己的神主惡作劇，他當(dāng)然是配合咯。
月上清掐著他腮邊的軟肉：“我在問你呢?！?/p>
顧攬霜：“喜歡啊?！?/p>
若是沒有阿清，他顧攬霜早就死在那一場雪里了。
“有多喜歡?！?/p>
顧攬霜直視月上清的眼睛，暗紅色的瞳仁里充斥著炙熱的光芒：“很喜歡，離不開你的那種喜歡，想要一直在你身邊的那種喜歡?！?/p>
月上清滿意的收回手，感慨。
“我就知道，沒有神使不喜歡神主?！?/p>
月上清的體溫偏高，這一刻，他的抽離讓顧攬霜感覺到一股涼意。
他形容不上來，誠實(shí)的再度貼了上去。
月上清也不介意他的靠近，只饒有趣味的看著鏡面上的血腥殺戮。
神主和神使本就是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尤其是祂還賜予了顧攬霜追隨在祂身側(cè)的權(quán)利，而非正常的上下級關(guān)系。
有誰的神使會寸步不離的跟隨著？
于祂而言，顧攬霜不僅僅是祂的神使，更是祂親手打造的最滿意的作品。
因此，顧攬霜永遠(yuǎn)都會在祂身邊。
關(guān)不語和岳子昂匯合了，他們甩掉了獸族，躲在了一塊石頭的后面。
“幻境?！?/p>
關(guān)不語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他們都?xì)⒓t眼了。”
岳子昂有些頭痛，直接坐在了地上，他仰頭望著關(guān)不語，苦笑：“金龍還真是惡趣味啊?！?/p>
關(guān)不語沉默著，任由岳子昂絮絮叨叨的抱怨，一直緊繃的心也安定下來。
岳子昂都能發(fā)現(xiàn)是幻境，那阿蘭肯定能發(fā)現(xiàn)。
但他又開始擔(dān)憂起來。
阿蘭身體不好，不適合長時間動用靈力。
“不過，阿清在哪去了？”
岳子昂擰眉。
“沒進(jìn)來?！?/p>
關(guān)不語開口，心里有了猜測：“他可能還沒來得及參悟功法。”
岳子昂了然，說：“畢竟有兩個筑基期的師弟，阿清心善，肯定先給清風(fēng)和那倆師弟找功法去了。”
關(guān)不語點(diǎn)頭，再度沉默。
岳子昂看出他想休息，很有眼力見的閉了嘴，坐在地上安靜調(diào)息起來。
上官清風(fēng)和謝望蘭這邊陷入了僵局。
陣法外，有幾人在大聲呼救。
上官清風(fēng)想出去看看，卻被謝望蘭拉住了。
謝望蘭沖她搖頭，臉色蒼白，傳音道：“別去，有詐?！?/p>
上官清風(fēng)點(diǎn)頭，忍住了去看的沖動，安靜地坐在她身邊。
比起那些陌生人，她更在意謝望蘭的安危。
“我不去，你安心調(diào)息。”
謝望蘭身體不好，先天不足，靈根羸弱，這些年全靠關(guān)不語帶回來的天材地寶養(yǎng)著，不然這元嬰期都上不來。
畫面切回到白燁和白淞。
月上清看到那暈頭轉(zhuǎn)向的二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懵懵懂懂的被人攔住，就這樣就進(jìn)了青樓。
顧攬霜吐出一句：“長見識也好?！?/p>
月上清莞爾，好笑的看著鏡面。
直到一群身著紗衣的女子圍過去，白燁才明白是什么地方，騰的一下整個人都紅了，他扯著一臉茫然的白淞，直接從窗戶那跳了出去，幾個起落消失在大街上。
月上清笑出了聲，然后他眼睜睜看著白燁慌不擇路，最后直接一腳踩空掉進(jìn)了河里，白淞就這樣水靈靈的被扯了下去。
“蠢?！?/p>
顧攬霜評價。
月上清挑眉望他：“看樣子你很懂啊，阿霜?！?/p>
顧攬霜搖頭：“不懂，但藏劍山莊給我看過那種小冊子?！?/p>
月上清好奇：“什么小冊子？”
顧攬霜在儲物戒里掏了掏，拿了個紅色小冊子出來：“就是這個，我沒丟?！?/p>
月上清接過，看到了封面上那大大的三個字——春宮圖。
雖然他也不懂，但他懂這三個字意味著什么。
“你知道這個？”
看到月上清一言難盡的神情，顧攬霜忍不住問。
“……不知道?！?/p>
月上清手中的小冊子消失，顧攬霜不明所以。
月上清摸了摸他的臉：“咱們?nèi)?zhǔn)備禮物吧?！?/p>
可憐見的，難怪沒道侶。
顧攬霜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給誰的？”
少年嘴角微揚(yáng)：“自然是給修真界的一份大禮啊。”
“好啊。”
只要能給修真界添堵，顧攬霜那是十萬個愿意。
金龍看著相攜而去的兩人，一頭霧水。
“這人什么時候成了祂的神使了。”
它不明白但大為震撼。
“怎么還能隨意拉祂的手？”
哇。
盡管兩人之間的氣氛沒有絲毫的曖昧，但金龍還是腦補(bǔ)了一場你追我趕后，祂逼問出想要的結(jié)果，最后和顧攬霜心意相通的大戲。
這邊離去的兩人站在巨大的傳承殿外，仰頭看著這座漂亮的水晶殿。
月上清動了動手腕。
顧攬霜松開月上清，好奇的問：“什么樣的大禮？”
月上清摸了摸下顎，笑的惡劣：“秘境消失，有人煉化了核心，你說，人族會懷疑誰呢？”
“這么大的秘境，第一次探索，就這樣被人收入囊中?！?/p>
顧攬霜哇了一聲。
“那外面得亂成什么樣子？”
月上清看向他：“阿霜啊，只有我們兩個沒有進(jìn)去呢?！?/p>
誰知，眼前的青年雙眼一亮：“意思就是我倆要雙宿雙飛了！”
月上清：？
什么雙宿雙飛？
“你是不是背著我看了什么話本子？”
顧攬霜躊躇了一下，還是從儲物戒里掏出幾本書：“我以前看的?！?/p>
在成為神使前，顧攬霜的意識經(jīng)常會陷入幻境，等他清醒過來就是尸山血海。但他只想在幻境里陪著妹妹，所以搜羅了幾本話本子，只為了給妹妹講故事。
幻境里是他抱著妹妹讀話本子的溫馨和安寧。
幻境外是心魔滿世界殺天驕的血腥和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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