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話
清晨的陽光剛漫過安懷親王府的琉璃瓦,夙清絨就已經(jīng)踩著軟底鞋,帶著小孟槿往主院的方向走。廊下的露水還沒干透,沾在她裙擺的繡紋上,像綴了串細(xì)碎的水晶。
夙清絨(美羊羊飾)槿兒,王爺他今早應(yīng)該在書房吧?
她側(cè)頭問小孟槿,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里藏著昨晚謝瑾回給她畫的簡易府院圖,標(biāo)注著書房的位置。
青禾剛要回話,就見前院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侍衛(wèi)躬身行禮,口稱:
“太子殿下!”
夙清絨腳步一頓,抬眼就撞進一雙驟然亮起來的眸子。
來人身著明黃色常服,腰束玉帶,正是太子謝意。他顯然沒料到會在這里撞見她,原本帶著幾分急切的神色瞬間凝固,像是被晨光鍍上了層金,眼底卻飛快地掠過一絲說不清的悲傷,像被風(fēng)吹皺的湖面。
夙清絨眨了眨眼。
這張臉在原書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是原主心心念念的良人,此刻活生生站在眼前,倒比字面描寫的更俊朗些。
只不過,他后期就變成女主的舔狗了,只會和原主作對。
她正好奇地打量著,謝意已經(jīng)往前走了半步,喉結(jié)微動,竟下意識地喚了聲愛稱。
太子謝意夙卿……
話音未落,他猛地回過神,像是被燙到般收住腳步,臉上閃過幾分慌亂,忙改口。
太子謝意哦……不,我現(xiàn)在該叫你……皇嬸。
夙清絨歪了歪頭,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
夙清絨(美羊羊飾)你就是……太子殿下?
原書里原主和太子雖是世交之女,卻因家族站隊疏遠(yuǎn)多年,哪有這般熟稔的口吻?她正琢磨著,身后忽然飄來一句不緊不慢的話。
謝瑾回(喜羊羊飾)皇侄兒。
謝瑾回不知何時立在廊下,玄色錦袍上的暗紋被晨光映得流轉(zhuǎn),他目光掃過夙清絨與謝意之間的距離,慢悠悠地補充。
謝瑾回(喜羊羊飾)不,是太子殿下。
他刻意加重了“太子殿下”四字,目光掃過兩人之間的距離,語氣聽不出喜怒。
謝瑾回(喜羊羊飾)在本王府中,與王妃這般拉拉扯扯……是忘了宮規(guī),還是忘了禮數(shù)?”
夙清絨后頸一涼,一只手輕輕搭了上來。
謝瑾回的指尖帶著玉扳指的涼意,順著她的發(fā)尾滑到肩頭,看似隨意地將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謝瑾回(喜羊羊飾)王妃方才說要去書房找我?
他低頭看她,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
謝瑾回(喜羊羊飾)正好,我方才讓人做了你需要的銀耳蓮子羹和八珍糕。
聞言,謝意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瞬間涌起一股無名火。
為什么呢?
因為這兩樣?xùn)|西,都是懷孕時可以補身體的。
注意重點,懷孕時?。?!
王爺好手段。
夙清絨正發(fā)愣,腰上忽然一緊,謝瑾回的手臂已經(jīng)半環(huán)過來,將她穩(wěn)穩(wěn)圈在懷里。
夙清絨(美羊羊飾)王爺?
她抬頭撞進他含笑的眸子,那笑意里藏著點促狹,像只偷腥的狐貍。
明明原文中二人根本沒什么感情可言,但為什么自她穿進來之后卻變了?
【叮!系統(tǒng)提示:原書你二人無任何感情線,謝瑾回對原主夙清絨僅有政治聯(lián)姻的尊重!當(dāng)前行為嚴(yán)重偏離劇情的?!?/p>
【不過……隨便吧,不影響男女主的結(jié)局進度就行,宿主,加油!】
夙清絨心里咯噔一下。真的在偏離劇情?
她偷偷瞥了眼謝瑾回——他正垂眸看著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陰影,指尖還在她腰側(cè)輕輕摩挲,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
夙清絨(美羊羊飾)內(nèi)心os:“習(xí)慣就好,夫妻嘛?!?/p>
她給自己找補,反正她對原劇情一知半解,這位親王忽然轉(zhuǎn)性的溫柔,她倒是沒花多久就適應(yīng)了。
畢竟誰會拒絕一個長得帥、會撩撥、還管飯的老公呢?
這邊正暗自嘀咕,謝意的臉色已經(jīng)沉得像鍋底。他攥著袖擺的手青筋都冒出來了,卻還強撐著笑意。
太子謝意皇叔,言重了。
太子謝意本宮與王妃是舊識,并無其他。
太子住東宮,有獨立宮殿,稱本宮很正常。
謝瑾回(喜羊羊飾)舊識?
謝瑾回挑眉,忽然低頭湊近夙清絨耳邊,熱氣拂過她耳廓。
謝瑾回(喜羊羊飾)本王倒不知,既是舊識,但連“夙卿”這種愛稱也能亂叫。
他刻意把“亂叫”兩個字說得輕,卻像針?biāo)频脑M謝意心里。
謝意嘆了口氣,說正事。
太子謝意皇叔,我此番前來……是來找你議事的。
謝瑾回拍了拍夙清絨的腦袋,轉(zhuǎn)身帶著太子離開。
謝瑾回(喜羊羊飾)那太子,便偏廳請吧。
二人離開后。
夙清絨瞅準(zhǔn)時機,支開小孟槿時,那理由編得極為蹩腳,說讓小孟槿去街市尋最鮮靈的糖炒栗子,還特意強調(diào)“要挑顆顆鼓脹、糖殼不糊的”,聽得小孟槿一臉茫然,卻還是領(lǐng)命而去。
待小孟槿腳步踉蹌著出了門,夙清絨瞬間換了副鬼鬼祟祟的模樣,貓著腰往議事偏廳挪,活像只偷腥的貍貓,邊挪邊跟系統(tǒng)嘀咕。
夙清絨(美羊羊飾)“小幽子,你說太子那能不能順順利利拿到珠子?”
夙清絨(美羊羊飾)“要是被發(fā)現(xiàn),本姑娘就說自己是來給王爺送愛心下午茶的,保準(zhǔn)唬住他們!”
系統(tǒng)默默吐槽。
系統(tǒng)幽幽“宿主,你這借口連三歲孩童都哄不住吧……”
……………………
夙清絨剛摸到偏廳窗下,就聽見里頭太子謝意的聲音悶悶傳來。
太子謝意皇叔,南洲這瘟疫,若不趁早料理,怕是要蔓延開來,禍及更多百姓。
太子謝意南洲瘟疫這事兒,朝堂上下亂成粥,您得拿個章程。
謝瑾回的嗓音依舊沉穩(wěn),像浸了墨水的那種綢緞。
#謝瑾回(喜羊羊飾)南洲地形復(fù)雜,水澤縱橫,治水與防疫需雙管齊下,本王已有初步章程。
夙清絨心一緊,暗忖“正主就在里面”,忙扒著窗縫偷看—— 就見太子將個烏木盒子往謝瑾回面前一推,系統(tǒng)瞬間炸鍋。
系統(tǒng)幽幽“檢測到目標(biāo)物品!囚牛珠!坐標(biāo)鎖定,就在盒內(nèi)!”
系統(tǒng)幽幽“宿主沖鴨!”
夙清絨眼睛刷地亮了,跟系統(tǒng)歡呼。
夙清絨(美羊羊飾)“我的第一顆珠子!終于等到你!”
系統(tǒng)默默補刀。
系統(tǒng)幽幽“宿主,注意形象,你現(xiàn)在是王妃,不是山賊?!?/p>
她也不管系統(tǒng)吐槽,深吸口氣推門就進,端著的茶盞因激動晃得厲害,茶水濺出幾滴在裙角。
謝瑾回抬眼的瞬間,夙清絨大腦“嗡”地空白,就聽見他溫溫柔柔喊。
#謝瑾回(喜羊羊飾)卿卿……
#謝瑾回(喜羊羊飾)你在門口作甚吶?
系統(tǒng)當(dāng)場吃瓜,在識海里怪叫。
系統(tǒng)幽幽“哇宿主!他叫你寶寶誒!”
夙清絨臉?biāo)查g熱了,在識?;貞弧?/p>
夙清絨(美羊羊飾)“我知道!我耳朵不瞎!這稱呼怎么突然這么膩歪!”
系統(tǒng)幽幽“耳朵……不瞎?”
系統(tǒng)幽幽“原來形容詞還能這么用?”?
夙清絨尷尬笑了笑,隨即轉(zhuǎn)變成一個甜妹十足的笑容。
夙清絨(美羊羊飾)呀!王爺怎的知道是卿卿我呀?
話落,她一個小跑加滑鏟—— 沒錯,真·滑鏟,裙擺掃過地磚帶起陣小風(fēng),直接“撲”到謝瑾回身旁!
好吧。
她一個小跑加滑鏟—— 準(zhǔn)確來說是踉蹌著撲騰—— 就到了謝瑾回跟前。
隨即把茶盞順勢往旁邊一放,雙手“咚”的一聲撐在地上,仰著頭+歪著頭“邀功”,活像個討賞的小~奶~貓~
小茂密啊小茂密,非??蓯鄣男∶?!
夙清絨(美羊羊飾)卿卿給王爺送茶來的呀!碧螺春!剛泡的!
夙清絨(美羊羊飾)妾身聽聞王爺議事辛苦,特意泡了茶來給王爺潤潤喉呀!
謝瑾回看著她這副慌里慌張又強裝鎮(zhèn)定的模樣,忍笑勾唇,伸手就把她圈進懷里,還故意提高聲調(diào)對太子道。
#謝瑾回(喜羊羊飾)皇侄瞧瞧,你皇嬸多貼心。
#謝瑾回(喜羊羊飾)以后找妻子啊,就得找這樣貼心的~?
隨即又對著夙清絨說話。
#謝瑾回(喜羊羊飾)卿卿這般動靜,本王便是閉著眼,也知曉是你。
這話聽得夙清絨耳尖發(fā)燙,偏還得強裝鎮(zhèn)定,余光卻偷瞄著桌上烏木盒—— 寶貝珠子就在里頭呢!
太子謝意看著兩人親昵勁兒,嘴角抽了抽。
太子謝意內(nèi)心os:“本來我要找的貼心人就是她……”?
心底默默嘆氣:想當(dāng)年,夙清絨見他時眼波流轉(zhuǎn),如今見謝瑾回,直接化身撒嬌精…… 變心速度堪比京城深秋的落葉,說飄就飄。
二人說話,太子:心痛。
二人對視,太子:心痛。
夙清絨對謝瑾回笑,太子:心痛。
謝瑾回回應(yīng),太子:心痛。
太子不語,只是一味心痛。
他暗自嘆了口氣,把酸澀往肚子里咽,勉強扯了扯嘴角。
他清清嗓子,把回憶壓回心底,重新端起太子架子。
太子謝意皇叔,南洲治水疏渠之法,您看……
謝瑾回揉揉夙清絨發(fā)頂,對太子道。
#謝瑾回(喜羊羊飾)皇侄放心,南洲水患積年,清淤筑堤、引活水分流,本王已有成算。
夙清絨悄悄抬起手試圖拿下桌上的東西,卻又怕被發(fā)現(xiàn)而突然收起手。
謝瑾回感受著懷里人的小動作,明知她醉翁之意不在茶,卻由著她鬧,還不忘跟太子繼續(xù)說事兒。
#謝瑾回(喜羊羊飾)皇侄方才說這盒子是皇上所贈?
太子回過神,點頭道。
太子謝意是。是在我兒時,父皇所交予的。
太子謝意只說等皇叔成親后贈予,具體何意,侄兒也不清楚。
謝瑾回眼眸一沉,若有所思:皇上給的東西,得仔細(xì)瞧瞧。
夙清絨在他懷里聽得心癢,眼睛直勾勾盯著那烏木盒,系統(tǒng)都能感受到她的急切,瘋狂刷存在感。
系統(tǒng)幽幽“宿主!珠子!珠子!近在咫尺?。 ?/p>
見謝瑾回沒接那話茬,太子又猜測。
太子謝意許是給皇叔和皇嬸的新婚賀禮?
謝瑾回聞言輕輕頷首,暫時放下了探究的心思,打算過后再細(xì)查。
夙清絨急得不行,在識海瘋狂敲系統(tǒng)。
夙清絨(美羊羊飾)“小幽子快想想辦法!本姑娘怎么把珠子弄到手!”
系統(tǒng)也沒轍,只能干著急。
系統(tǒng)幽幽“宿主你自己琢磨??!我這沒有偷珠子的教程!”
好不容易熬到太子告退,夙清絨瞅準(zhǔn)機會,在謝瑾回翻看南洲輿圖時,伸出爪子就想去夠烏木盒,被謝瑾回眼疾手快抓住手腕,他挑眉笑問。
#謝瑾回(喜羊羊飾)哼哼,卿卿這是想作甚?
夙清絨背過手去晃了晃身子,胡謅道。
夙清絨(美羊羊飾)王爺,妾身、妾身看這盒子好看,想瞧瞧……
謝瑾回似笑非笑睨著她。
謝瑾回(喜羊羊飾)好看嗎?
謝瑾回(喜羊羊飾)那本王給卿卿做十個八個這樣的盒子可好?
夙清絨忙不迭擺手,眼珠一轉(zhuǎn),又湊到他跟前撒嬌。
夙清絨(美羊羊飾)王爺~ 您就給你的卿卿看看嘛,保證就看一眼,看完就還給王爺!
那模樣,活脫脫一只討食的小狐貍。
謝瑾回被她纏得沒法,笑著把盒子遞過去,嘴上還逗她。
謝瑾回(喜羊羊飾)卿卿想看,本王自然依你,只是看完了,可得好好陪陪本王。
夙清絨(美羊羊飾)嗯嗯嗯陪陪陪!
謝瑾回(喜羊羊飾)呸呸呸?
夙清絨哪管這些,迫不及待打開盒子,看到囚牛珠的瞬間,眼睛都直了,系統(tǒng)歡呼。
系統(tǒng)幽幽“拿到啦拿到啦!宿主威武!”
謝瑾回瞧她這副興奮樣子,只當(dāng)她是小孩子心性,喜歡些新奇物件,便由著她把玩,自己則繼續(xù)梳理南洲防疫治水的細(xì)節(jié)。
夙清絨把玩著珠子,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裝得云淡風(fēng)輕,把珠子往袖籠里一藏,又蹦蹦跳跳回到謝瑾回身邊,仰臉邀功。
夙清絨(美羊羊飾)王爺!卿卿看完啦!
謝瑾回揉揉她腦袋,笑著搖頭。
謝瑾回(喜羊羊飾)你喜歡便好。
謝瑾回(喜羊羊飾)里面是什么?
夙清絨(美羊羊飾)一顆珠子。
謝瑾回(喜羊羊飾)珠子而已?
夙清絨(美羊羊飾)王爺,你看吶,反正只是一顆珠子~要不你就送給我了吧?
謝瑾回(喜羊羊飾)既如此,便送與王妃把玩。
另一邊。
而太子謝意出了偏廳,望著天邊殘陽,滿心悵然,從前的夙卿卿,和如今的夙清絨,仿佛隔了一道跨不過的鴻溝,他輕嘆一聲,轉(zhuǎn)身往宮墻方向走去,身影被暮色拉得老長……
………………
【時間流逝】
最近這一個月來,夙清絨幾乎都不見謝瑾回身影,估計在計劃南州瘟疫救濟的事情吧,但是這搞得她都沒辦法拿珠子線索了。
這天晚上,夙清絨閑夠了,把丫鬟們都早早都打發(fā)去休息了。
夙清絨(美羊羊飾)“幽幽,今天檢測到?jīng)]有?第二顆珠子到底在哪,謝瑾回還不打算現(xiàn)身嗎!”
系統(tǒng)幽幽“有了有了!終于有了!據(jù)檢測……在南苑!”
夙清絨(美羊羊飾)“我可以進去看男模啦?!”
系統(tǒng)幽幽“他們都是姐妹的呀?!?/p>
夙清絨(美羊羊飾)“也非全部的啦。”
系統(tǒng)幽幽內(nèi)心os“去南苑找……創(chuàng)始人應(yīng)該不會怪我吧?”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