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拿著書本進教室,原本嘰嘰喳喳的教室因他這冷漠的一瞥,瞬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嚴浩翔拿起點名冊,“現(xiàn)在開始點名,點到的同學舉一下手,沒來的我會上報給教務處。”
下面?zhèn)鱽硇÷暤挠懻撀?,“幸好今天來了,要不然就慘了?!?/p>
畢竟這是大四,誰都想順利畢業(yè),萬一要是延畢不僅拿到畢業(yè)證麻煩,找工作也麻煩。
“劉玲?!币粋€女生舉起了手,嚴浩翔點頭,緊接著念下一個名字,“賀峻霖?!?/p>
嚴浩翔環(huán)視一圈,教室里并沒有誰舉手,他又重復了一遍,“賀峻霖?!?/p>
依舊是無人舉手,他皺了皺眉,正打算那筆把那個名字圈起來,“沒來嗎?”
一個女生弱弱出聲,“老師,他來了,他就在你旁邊。”
嚴浩翔剛好站在過道,他微微低頭,入眼的便是一頭烏黑的軟發(fā),耳邊戴著個白色耳機,男生緊緊低著頭,手指敏捷的在手機劃動。
竟然是在打王者。
好啊,這還是在他的課上第一個敢這么放肆的。
他彎下腰,頭與男生的頭并在一起,看著手機,“好玩嗎?”
“好玩啊!你看我快贏了!”賀峻霖熱情的分享他的喜悅,聲音不自主的放大,突然覺得好像什么不對勁,他猛的抬起頭,差點撞到嚴浩翔的額頭。
兩人大眼瞪小眼,嚴浩翔輕挑了下眉頭,慵懶的看著他,賀峻霖受到巨大的驚嚇,游戲都忘記打了,手機滑落在了身上。
天……天天啊
這張臉是他酒吧強吻的那個男人!他怎么會在這里!他看了看四周,大家都用那種哀悼的眼神看向他。
他吞了吞口水,有個猜測在腦中慢慢形成,唯一可以解釋現(xiàn)在這個場景,這個男人就是今天來代課的老師,他不僅在他的課上公然打游戲,他還……他回憶起自己跨坐在男人身上,像極了調(diào)戲良家少女的惡霸,賀峻霖兩眼一黑,他覺得他的大學生活完蛋了。
嚴浩翔也沒想到這么有緣分,竟然在他老師的課上遇見了小流氓。
小流氓眼睛瞪的又大又圓,如果長了兔子的長耳朵,怕是要驚恐的豎起來了。
小流氓也有今天。
嚴浩翔眼里的驚詫一閃而去,淡然的拾起他腿上的手機,瞥了一眼,體貼的放在他手上,“可惜了,游戲輸了。”
賀峻霖覺得他不是說在游戲,仿佛是在說,你完蛋了。
賀峻霖如坐針氈的坐完了整整一節(jié)課,他覺得這一個小時比他的一生還要漫長。
在此期間,嚴浩翔從頭至尾都沒有看他一眼,好像從來都沒發(fā)生過什么,但是賀峻霖更覺得危機。
賀峻霖攤開的書本,總覺得整本書的字都是歪歪斜斜,他仔細看了好久,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四個字:你完蛋了。
下課鈴聲終于響起,賀峻霖以為男人會叫住他,但是嚴浩翔拿起書本就往教室門口走,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可平靜無痕的表面才是最可怕,他能預感到男人表面上不顯,其實心里恐怕想把他千刀萬剮,只要他向李老說點什么,他的西方經(jīng)濟學就掛了,然后他的大學生涯也就戛然而止了。
賀峻霖迅速起身,嚴浩翔人高腿長,他費了好大勁才追上他,擋在他面前,氣喘吁吁的說:“嚴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