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靈熙剛到公司，就被一群編輯圍住，個個神色凝重。
“熙姐，你先別進辦公室，程主編那邊剛剛開了會……”
“你知道了嗎？網(wǎng)上有人爆料說你手上那位新簽的作者‘池栩’涉嫌抄襲，而且是大段整段照搬國外一篇冷門短篇?！?/p>
“我覺得像是惡意構(gòu)陷，太突然了。”
靈熙臉色一變，手機剛解鎖，十幾條未讀消息涌進屏幕。
微博熱搜已悄然掛上——
#新晉暢銷書作者池栩涉嫌抄襲#
熱度不斷飆升，評論區(qū)鋪天蓋地，部分“對比截圖”甚至做得非常專業(yè)，看起來“證據(jù)確鑿”。
靈熙腦中嗡的一聲，迅速走進辦公室，剛落座沒多久，手機便響了起來——是程以安。
她猶豫兩秒，接起。
“靈熙，你看到網(wǎng)上的事了吧？”程以安聲音里一如既往的冷靜，“公司高層已經(jīng)收到通知，要求我們暫停池栩的新書推廣，接下來我會組織小組對內(nèi)容做徹查?！?/p>
“你想說什么？”靈熙語氣平淡，卻帶了明顯的抗拒。
“我知道你可能以為這是我做的。但我并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對你?！彼D了頓，“我只是在做我的職責——守住出版底線。”
“出版底線？”靈熙冷笑，“你從不關心這些?！?/p>
“可我現(xiàn)在關心了?！背桃园苍掍h一轉(zhuǎn)，“因為你掌管的作者出問題了，這代表的不只是你，還有整個部門的信譽?！?/p>
靈熙手指輕輕點著桌面：“我會親自核查這件事，如果發(fā)現(xiàn)你背后在推動——”
“那你會做什么？”程以安笑了一下，“揭穿我？還是告訴墨辰？”
靈熙不語。
“他信你，還是信我，不是你說了算?！背桃园舱f完，直接掛斷。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墨辰剛結(jié)束午會，看到靈熙未接的幾通電話，正要回撥，手機響了，是程以安。
他本不想接，但她一貫滴水不漏，未必就是為了閑聊。
“墨辰。”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克制而干練，“你看到池栩的抄襲風波了嗎？”
“看到了。”
“我們得立刻決定，是否暫緩你們的聯(lián)合簽售活動。”
“我需要先確認真假。”
“可在未查明之前，任何公開行為都會牽連你?！?/p>
程以安語氣慢慢軟下來：“我只是擔心你。你現(xiàn)在是業(yè)內(nèi)話題人物，不能出錯。靈熙……她可能太急于讓自己證明點什么，才會忽視了一些風險。”
墨辰眉心微皺：“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希望你為了一段關系，把你正在穩(wěn)步攀升的事業(yè)全部拖下水?！?/p>
“你擔心的，是我，還是她？”
程以安一愣，隨即笑了：“你覺得呢？”
電話掛斷那一刻，墨辰的臉色徹底沉下來。
**
晚上七點。
靈熙一個人坐在書房，眼睛布滿血絲，屏幕上密密麻麻是那篇“對比分析”的文本，她已經(jīng)看了三遍。
而池栩的回應，也在她手機里靜靜躺著。
【靈主編，我真的沒有抄襲，那篇文章我根本沒看過，我可以發(fā)誓！這太蹊蹺了……好像有人故意盯著我?！?/p>
靈熙揉著額角，剛想起身去倒水，門鈴響了。
她打開門，墨辰站在外頭，額前濕著點雨意，一眼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皺眉：“你都沒吃晚飯？”
靈熙強笑了一下，轉(zhuǎn)身進屋：“吃不下?！?/p>
墨辰換了鞋，走過去，輕輕抱住她：“我知道你沒錯?！?/p>
“你憑什么這么信我？”她靠在他胸口，聲音低啞，“我自己都在懷疑，如果……真的是疏忽怎么辦？”
“就算是疏忽，我也會陪你一起面對?！?/p>
靈熙終于抬頭看他，眼眶濕潤。
“但我不會讓任何人利用這件事，打擊你?！?/p>
墨辰輕聲道：“明天我會開一場小型記者會，澄清合作關系，我也會公開支持池栩，直到證據(jù)確鑿為止?！?/p>
“你不怕被拖下水？”
“你是我選的路，再陡我也得走?！?/p>
靈熙眼底終于浮現(xiàn)一絲溫熱的光。
她知道，這一次，墨辰是真的站到了她這邊。
**
深夜。
而在某家酒店套房里，程以安靠著床頭，身邊的筆記本還亮著屏。
她的助理發(fā)來一段視頻——池栩三年前的一次線上投稿記錄，內(nèi)容模糊，卻被某論壇突然扒出，說是“早有抄襲前科”。
程以安嘴角輕勾：“一根刺夠不夠？那就，再多幾根?！?/p>
她緩緩關掉電腦，心里卻泛起復雜情緒。
她明知道這段感情輸了，卻不允許自己，輸?shù)锰w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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