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大地上,星子卻像碎鉆般密密麻麻地鑲嵌在天幕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這本應(yīng)是萬籟俱寂、人們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時刻,然而白子畫卻毫無睡意,他靜靜地坐在桌前,凝視著燭火中那跳躍的燈芯,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白子畫的思緒飄回到了黃昏之時。
滿月酒結(jié)束后,他迫不及待地直奔花蓮村東郊的荒地。那里,是他記憶中上一世花千骨從小居住過的地方。
然而,當(dāng)他抵達(dá)目的地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驚愕不已——那片荒地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模樣。
上輩子,這里應(yīng)該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周圍是一片荒蕪的土地。
但如今,小屋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大片大片被種植在這里的藥材。
這些藥材在夜色中顯得郁郁蔥蔥,仿佛一片綠色的海洋,與白子畫記憶中的景象大相徑庭。
白子畫不禁陷入了沉思,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找錯了地方。
但經(jīng)過一番仔細(xì)觀察,他確定這里就是花蓮村東郊的荒地,只是不知為何,這里的一切都和上一世面目全非。
東郊與白子畫記憶中模樣可謂是大相徑庭,很多地方如今已變得面目全非。曾經(jīng)的一片荒蕪被如今遍地翠綠所取代;曾經(jīng)被一片死寂所籠罩,而如今卻充滿了鳥語花香。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晞月,她看中了東郊這片荒地,決定將其買下,專門用來培育珍貴的藥材,如人參、靈芝、蟲草等,每一株都長勢喜人,品質(zhì)上乘。
晞月的這個決定直接改變了東郊的命運(yùn)。
由于花重錦這一世并沒有被村民們趕到東郊去,所以村民們發(fā)現(xiàn),與其讓這片荒地閑置著,倒不如讓晞月買下它,這樣至少還能得到一些收入。
于是,村民們開始與晞月合作,幫助她開墾荒地、種植藥材,很短的時間里就讓荒地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而晞月和花千骨則將白子畫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她們就像是站在一個無形的舞臺邊緣,靜靜地看著白子畫在臺上表演。
突然間,晞月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目光猛地一轉(zhuǎn),落在了花千骨身上。
只見花千骨的眼神有些發(fā)直,整個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目光直直地落在白子畫身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一個人存在。
晞月見狀,眉頭輕蹙,忍不住開口問道:“怎么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嗎?”
花千骨聽到晞月的話,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從某種思緒中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嘴角緩緩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那倒不是?!被ㄇЧ禽p聲說道,聲音輕得如同羽毛飄落一般,“我只是在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會愛上他。”
她的話語雖然很輕,但其中蘊(yùn)含的無奈和苦澀卻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仿佛那段曾經(jīng)的過往已經(jīng)成為了她心中永遠(yuǎn)的痛,哪怕一切都重新開始,但是卻怎么也無法抹去那深深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