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市里的煙火與心跳

高三的晚自習結束得格外晚，暮色早已將天空浸染成濃墨色。顧惜苒走出教學樓時，冷風卷著落葉擦過腳踝，她下意識裹緊校服外套。

“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笔煜さ穆曇魪纳砗髠鱽恚瑤е譄o奈七分寵溺。馬嘉祺快步上前，將灰色針織圍巾輕巧地繞在她脖子上，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冰涼的耳垂。

顧惜苒仰頭看著他，路燈在少年棱角分明的側臉鍍上暖黃光暈：“你不是說今晚要復習數學壓軸題嗎？”

“題做不完，但陪你逛夜市的時間還是有的。”馬嘉祺晃了晃手里的書包，露出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筆記本，“而且勞逸結合效率更高，這可是某位小迷糊教我的?！?/p>

兩人并肩穿過幾條小巷，夜市的喧囂聲漸漸清晰?？久娼畹南銡饣熘浅蠢踝拥奶鹉亾涿娑鴣?，顧惜苒的眼睛瞬間亮了。她拽著馬嘉祺的袖口就往人群里鉆：“快！那家烤冷面攤前排起長隊了，再不去就賣完了！”

“慢點跑，小心別撞到人?！瘪R嘉祺任由她拉著，另一只手虛虛護在她身側?？粗櫹к埘谀_和攤主交流的背影，他不自覺地笑了——明明是高三生，面對美食時還像個小孩子。

“老板，加雙倍芝士和火腿腸！”顧惜苒轉頭沖馬嘉祺挑眉，“學霸同學，這次我請客?！?/p>

“你攢了多久的零花錢？”馬嘉祺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抽出兩張紙幣遞給攤主，“上次數學競賽的獎金還沒花完，就當是提前慶祝你月考進步?！?/p>

“明明是你幫我補習才有進步！”顧惜苒氣鼓鼓地接過烤冷面，叉子戳起一大塊塞進嘴里，“唔......好吃！你嘗嘗！”

她沒等馬嘉祺回應，就將叉子遞到他嘴邊。馬嘉祺耳尖泛紅，卻還是張口咬下，溫熱的芝士拉出細長的絲?！按_實不錯?！彼鬼陲椦鄣椎幕艁y，“少吃點涼的，小心胃疼。”

“知道啦！”顧惜苒晃著手里的烤冷面，又拉著他往套圈攤走去，“上次我差一點就能套中那個小熊玩偶了，這次一定行！”

馬嘉祺看著她斗志昂揚的模樣，默默掏出錢包換了二十個圈。顧惜苒全神貫注地瞄準，發(fā)梢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幾個圈扔出去，不是偏了就是力度不夠，最后只剩下三個圈時，她泄了氣：“果然還是很難......”

“我試試？”馬嘉祺接過她手里的圈，手腕輕抖，第一個圈穩(wěn)穩(wěn)套住了遠處的陶瓷小擺件。顧惜苒眼睛瞪得溜圓：“馬嘉祺！你什么時候這么會套圈了？”

“以前偷偷練過?！彼旖枪雌鹨荒ㄐ?，又拋出第二個圈，套中了她心心念念的小熊玩偶，“想要什么，我都給你贏回來?！?/p>

這句話說得太自然，自然到顧惜苒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她接過毛絨小熊，把頭埋進柔軟的絨毛里，掩飾發(fā)燙的臉頰：“誰要你贏了......”

夜市的霓虹燈在兩人頭頂明明滅滅，馬嘉祺突然停下腳步。前方是個賣棉花糖的小攤，粉白相間的棉花糖在夜風中輕輕搖晃，像一朵柔軟的云。

“想吃嗎？”他側頭問。

顧惜苒剛要搖頭，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她漲紅了臉，小聲嘟囔：“就吃一點點......”

馬嘉祺輕笑出聲，伸手接過攤主遞來的草莓味棉花糖。他撕下一小塊，輕輕喂到顧惜苒嘴邊：“張嘴?！?/p>

棉花糖入口即化，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散開。顧惜苒看著他專注的眼神，突然想起小時候，每次她耍賴不肯吃藥，也是馬嘉祺這樣耐心地哄著她。

“好吃嗎？”馬嘉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嗯！比小時候你從城里帶回來的還好吃！”顧惜苒笑得眉眼彎彎，沒注意到馬嘉祺眼底翻涌的情緒。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安靜了許多。顧惜苒抱著小熊玩偶，踢著路邊的石子：“嘉祺，等高考結束后，我們還能像這樣逛夜市嗎？”

“當然?！瘪R嘉祺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以后的每個夏天，每個冬天，我都想和你一起?！?/p>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緊緊依偎在一起。顧惜苒感覺喉嚨發(fā)緊，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她別開臉，小聲說：“誰要和你約定這么久......”

馬嘉祺卻突然伸手，輕輕將她散落在臉頰的發(fā)絲別到耳后。他的聲音低啞，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顧惜苒，我說真的?！?/p>

字數：3580字

第二章：晨光里的心意

第二天清晨，顧惜苒頂著兩個黑眼圈走進教室，迎面撞上馬嘉祺含笑的目光。她想起昨晚夜市里的對話，臉瞬間紅透，低頭匆匆往座位走。

“等等?！瘪R嘉祺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傳來，“給你的?！?/p>

他遞過來一個精致的紙袋，里面是溫熱的豆?jié){和兩個肉松小貝。顧惜苒驚訝地抬頭：“你怎么知道我沒吃早飯？”

“看你眼下的黑眼圈就知道了。”馬嘉祺無奈地嘆氣，“昨晚又熬夜刷題了？”

“還不是因為你說......”顧惜苒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慌忙捂住嘴。昨晚分別時，馬嘉祺說希望下次月考能看到她更大的進步，她才咬牙熬到凌晨。

馬嘉祺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學習重要，身體更重要。要是病倒了，誰陪我逛夜市？”

這句話成功讓顧惜苒破涕為笑。她咬了一口肉松小貝，含糊不清地說：“馬嘉祺，你最近越來越會哄人了。”

“只哄你一個?！彼f得理所當然，卻在看到顧惜苒愣住的表情時紅了耳尖，“咳......快吃，一會兒要早讀了?！?/p>

整個上午，顧惜苒都有些心不在焉。馬嘉祺的話像一顆石子，在她平靜的心湖激起千層浪。直到午休時，她被馬嘉祺拉到學校后巷的老槐樹下。

“有話想和你說?！瘪R嘉祺難得有些局促，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校服衣角，“其實昨晚的話，我想認真再說一次?！?/p>

顧惜苒感覺心跳快得幾乎要窒息。老槐樹的葉子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馬嘉祺臉上，將他的睫毛染成金色。

“顧惜苒，我們認識十五年了?！彼钗豢跉?，“小時候你總跟在我身后喊‘嘉祺哥哥’，后來一起上學，你會偷偷給我塞糖果，會在我考砸時比我還難過......”

他頓了頓，目光溫柔而堅定：“我以前不懂這些是什么感覺，直到昨晚看你吃棉花糖的樣子，我才明白——原來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風突然停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顧惜苒感覺眼眶發(fā)燙，她仰頭看著馬嘉祺，聲音帶著鼻音：“馬嘉祺，你知道嗎？我等這句話，等了好久......”

馬嘉祺的眼睛亮了，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將顧惜苒輕輕擁入懷中：“以后換我跟在你身后，好不好？”

顧惜苒埋在他懷里，聽著有力的心跳聲，笑著點頭。老槐樹的影子將兩人籠罩，這一刻，時光仿佛靜止。

遠處傳來預備鈴的聲響，馬嘉祺卻沒有松手的意思。他低頭，在顧惜苒額頭上輕輕一吻：“走吧，我的女朋友。以后的路，我們慢慢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