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一對鴿血紅耳墜下。
鋒利的鉑金爪托刺穿頸動脈時,委托人的獰笑混著警報器紅光潑濺在鑒定臺上。作為蘇富比最年輕的珠寶評估師,我竟沒認出這枚維多利亞時期古董首飾里暗藏的微型炸彈——或者說,沒料到親叔叔會為爭奪家族股權做到這種地步。
意識消散前,我聽見鮮血滴落在鉆石切面的聲響。
像命運在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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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豪門危情:薄情總裁的替身新娘》第7章劇情載入完畢?!?/p>
機械音刺穿混沌的瞬間,濃重的鐵銹味灌入鼻腔。手腕被尼龍繩磨出血痕,蒙眼布滲出不知是誰的血,集裝箱外海浪聲裹著男人瀕死的哀嚎。
腦內突然鋪開血色電子屏:
【當前角色:沈家養(yǎng)女沈昭昭(惡毒女配)
死亡倒計時:02:59:59
任務目標:阻止顧凜黑化值突破100%
提示:他正在看著你】
我扯開眼罩,正對上三米外監(jiān)控攝像頭轉動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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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驟停時,集裝箱門被液壓器生生撕裂。
月光漏進來勾勒出一道修長身影,手工皮鞋碾過血泊的聲響像毒蛇游進脊髓。男人漫不經(jīng)心把玩著伯萊塔92F,槍管還冒著硝煙,月光擦過他微敞領口下的蝴蝶鎖骨痣——那是原著強調過無數(shù)次的標志。
「顧...凜?」我的聲音散在咸腥海風里。
他忽然扣動扳機。
子彈擦著耳畔嵌入身后的防彈玻璃,展柜里那對藍鉆耳墜應聲而碎。我本能地蜷縮,卻聽見系統(tǒng)提示:【黑化值+5,當前87%】混著他似笑非笑的低語:「沈小姐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除非......」
槍口挑起我下巴的力度曖昧如調情:「你想替沈家驗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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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裝箱內層緩緩升起恒溫展柜,天鵝絨襯布上那對紅鉆耳墜在月光下泛著血光。作為穿書者,我清楚記得這段劇情——顧凜在拍賣會前夜劫走壓軸拍品,卻因錯認鉆石導致顧氏集團陷入洗錢丑聞,正是他黑化的關鍵轉折點。
「GIA證書是假的?!刮已氏卵任?,指尖劃過主鉆腰棱處的激光編碼,「真正的莫谷紅鉆在1972年就被私下切割,現(xiàn)在這顆的磷光反應根本......」
「噓?!顾蝗挥脴尮軌鹤∥翌澏兜闹讣?,體溫透過金屬傳遞危險的炙熱,「沈小姐的鎖骨很適合戴血鉆。」
監(jiān)控屏突然映出我們交疊的影子,他俯身時領帶垂落在我滲血的膝頭,像個溫柔至極的劊子手:「但說謊的孩子,要接受懲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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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內系統(tǒng)突然爆出刺耳警報:【警告!顧凜黑化值達92%!】
我抓住他抽離的袖扣,任由藍寶石鑲邊割破掌心:「真正的紅鉆在蘇富比地下金庫,你劫持的這批貨是顧家二叔布的局!」感覺到他肌肉瞬間繃緊,我貼著他染血的襯衫繼續(xù)道:「東南角監(jiān)控畫面延遲0.3秒,七點鐘方向通風管有熱成像反應——顧先生,您確定要繼續(xù)演給暗處的眼睛看嗎?」
海浪聲突然被直升機轟鳴撕裂。
他低笑震得胸腔微顫,匕首挑斷我腕間繩索的力度卻溫柔得可怕:「沈昭昭,你比情報里有趣得多。」
當爆炸的火光吞沒集裝箱時,他把我按在懷里躍出艙門的動作,像極了護食的兇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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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后蘇富比春拍現(xiàn)場,我戴著翡翠項鏈站在拍賣師席上。
聚光燈突然暗了一瞬。
最后一排緩緩站起的身影讓全場倒吸冷氣,顧凜指尖轉動的紅鉆耳墜折射出妖異血光。他對著我錯愕的表情舉起競價牌,西裝袖口下隱約露出我當初包扎的繃帶痕跡。
「三億,買今晚與沈小姐共進晚餐的資格?!顾糁孪泗W影望過來的眼神,讓我想起那夜他把我扔進逃生艙前,沾血指尖摩挲我鎖骨痣的觸感。
系統(tǒng)提示音恰在此時響起:【顧凜黑化值波動+10-15+8,當前94%】
大屏突然播放的爆炸新聞里,顧家二叔的游艇正在公海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