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又拿出了一張白紙,將自己新的關(guān)于結(jié)局的靈感寫了下來,這也是他這么久以來第一次不用靠藥獲取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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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顧言的新書已接近尾聲,他寫結(jié)局時沒有再卡文。
但顧言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林深幾乎住在了顧言的公寓里面看著他因為失眠而憔悴,看著他偷偷吃藥時顫抖的手。
這天深夜,林深端著熱牛奶推開書房的門,發(fā)現(xiàn)顧言趴在書桌上睡著了。他的面前還擺著未關(guān)機的電腦。
林深輕輕走過去想將電腦關(guān)上,卻不小心驚醒了顧言。
"別動!"顧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林深吃痛,"那是......"
他猛地停住,像是突然清醒過來,松開了手。"抱歉,"他揉了揉太陽穴,"我做了個噩夢。"
林深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渙散,額頭上全是冷汗。他放下牛奶,伸手去探顧言的額頭,卻被躲開了。
"我沒事,"顧言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我去洗把臉。"
林深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書桌抽屜沒有關(guān)好,里面露出幾個藥瓶。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抽屜。
除了安眠藥,還有抗抑郁藥和鎮(zhèn)定劑。林深的心沉了下去,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顧言最近總是精神恍惚,為什么他的手會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浴室里傳來水聲,林深快步走過去,發(fā)現(xiàn)顧言正用冷水拍打著臉。
"你一直在吃藥?"林深問。
顧言的動作頓了一下,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只是暫時的,"他說,"等寫完這本書......"
"你在傷害自己!"林深打斷他,"你知道這些藥的副作用有多大嗎?"
顧言轉(zhuǎn)過身,鏡子里映出他蒼白的臉。"我沒有選擇,"他低聲說,"如果不吃藥,我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哪怕是有了靈感,我每次寫的時候也還是寫不出來,會感覺和那些靈感很割裂,不屬于我"
林深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肩膀。"讓我?guī)湍悖?他說,"不是以插畫師的身份,而是......"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顧言突然吻住了他。
這個吻帶著藥味的苦澀和咖啡的醇香,像是顧言筆下那些矛盾又動人的故事。林深感覺到顧言的手在發(fā)抖,卻緊緊抓著他的衣角,仿佛他是唯一的救贖。
"對不起,"顧言退開時輕聲說,"我不該......"
林深沒讓他說完,再次吻了上去。這一次,他嘗到了咸澀的味道,才發(fā)現(xiàn)顧言在流淚。
那天晚上,顧言終于同意去看醫(yī)生。林深陪著他,聽著醫(yī)生嚴肅地警告不能再繼續(xù)服藥。顧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卻在桌下緊緊握著林深的手。
但說不吃藥就能不吃藥?哪有這么好
戒斷反應(yīng)比想象中來得更猛烈。
第一個晚上,顧言整夜無法入睡。他蜷縮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林深守在他身邊,用溫?zé)岬拿聿潦盟念~頭。
"對不起,"顧言在又一次驚醒后說,"你不該看到我這個樣子。"
林深握住他的手,"讓我陪著你。"
凌晨三點,顧言開始出現(xiàn)幻覺。他抓著林深的手,語無倫次地說著胡話:"那些字在動......它們在嘲笑我......我寫不出來......"
林深緊緊抱住他,"沒事的,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