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碰”
紅酒杯撞擊地面。
蘇靖伸出手指著眼前的人,“蘇悵,你喜歡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喜歡男的!你這種是有??!”
他轉(zhuǎn)身摟住身邊身材火辣的女人,“我怎么生了這么一個不正常的東西?!?/p>
“嘖”蘇悵輕嘖,好看的眉目皺起,隨手抄起身側(cè)的椅子,不帶情緒的開口,“賭博喝酒出軌,你有什么做不出來,怎么,你的新寵不愿意為你延續(xù)后代,怕絕后,開始著急催我了?”他抄著椅子,另一手拍上蘇靖的肩,在蘇靖下意識后退的瞬間將他拉回。
只感覺到一股冷意,帶著穿透脊梁骨的寒,蘇靖咽了咽口水。
“管好你自己,我想媽不會想看到我的成人禮上出現(xiàn)什么意外,當(dāng)然,如果你嫌不夠丟人,我不介意當(dāng)著大家都面好好介紹一下,我這無縫銜接的...”說話的人冷笑著,威脅般停頓,“后媽?!?/p>
“你....”無視身后蘇靖的震怒,蘇悵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
淋浴的水聲漸停,蘇悵抬手撫起額前濕發(fā),被他染成一頭的扎眼的綠發(fā)從指間溜下。他長嘆一聲,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
“媽”剛成年的少年聲音還未徹底褪去幼稚,顫抖中 是無盡的荒涼,“您走后,您兒子活得好累啊?!?/p>
穿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蘇悵要死不活的攤在床上,身側(cè)的手機突然輕微地振動著。
他輕嘖一聲,不情不愿的睜開眼拿起手機,眼神卻在看見手機中顯示的畫面后瞬間清明——消息屏幕上是一大串歡呼的表情包,以及被人用三個感嘆號強調(diào)的“更新了?。。 ?/p>
蘇悵刷地從床上坐起來,手速飛快的點進桌面的閱讀軟件,看見書架里的那本《窺賜》果然顯示出更新的標(biāo)簽,他手熟的切后臺就是一陣狂夸。
草辦心長:夸夸!禾呈大大今天怎么這么勤快!
禾呈的《窺賜》是他在三年前就在追的文,據(jù)說作者大大本來打算寫一篇bl文,卻因為經(jīng)歷有限,被迫改成了一篇眾角色關(guān)系曖昧的無cp文......
但這一切都不是蘇悵追這本書的原因,他追更的原因極為樸實無華——《窺賜》的男配小皇帝實在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蘇悵捧著手機滑動著屏幕
北甯進犯,大將死,身為大黎皇帝的他親統(tǒng)精兵,擊退北甯三百里,退守潼關(guān),卻遭遇襲殺,最終連完整的尸首都沒有保留下來。
原文對他的描寫太少,禾呈以一句“暴戾亦良善,不得善終”草草了卻了此人的一生。
“傻子禾呈!寫什么呢!這就死了?”蘇悵人顏大怒。
草辦心長:?????????。。。。?!
禾呈回復(fù)草辦心長:咪怎么啦
草辦心長回復(fù)禾呈:(五指的中間)
…………
蘇.心情沉重版.悵按滅了手機屏幕,眼前卻突然和屏幕一樣暗下。
“都來看一看啊,瞧一瞧啊,這可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啊”老人身著一身破布,吆喝聲響起。
突然碰的一聲,有重物砸落“?。 崩先丝粗矍白兊闷吡惆寺涞臄傋?/p>
“??!”一道同頻的聲音也剛落下。
意識回籠后,蘇悵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誒誒誒,痛死我了?!?/p>
蘇悵看著四周,四周圍著成群的人,都身著著布衣,眼前似乎是只有古裝劇才會出現(xiàn)的情景,這是怎么回事?
他撐著腰站起來,一抬頭就對上老人憤怒的眼神。
蘇悵:“頭涼涼的有木有...”
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仰天長哭:“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個人砸了我的攤子啊,這年頭在京城生活著不容易啊,這攤子可是我辛辛苦苦攢了幾年的余錢買來的,今天說什么也得賠給我啊。”
“老人家你先起來,剩下的我們再說...”蘇悵伸手想要把老人拉起來。老人卻像早有防備一樣,提著衣角在地上滾了個圈,蘇悵的手在空氣中撲了個空。
“...”這是...碰到專業(yè)的了?
老人見蘇悵僵在原地,又接地氣的爬過來,伸出手環(huán)住蘇悵的大腿:“想裝呆?不行,你這個人,穿得這么不得體,頭頂還綠綠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今天必須賠給我。”
饒是蘇悵再傻,也意識到了眼前的不對勁,這哪里是古裝劇,攝像機,打光燈一個沒有,這怕不是真古代吧。
......
蘇悵墜落的地方恰巧是市集的中心地段,看見一頭綠毛奇裝異服的他,好奇的圍成一圈,一下子就驚動了巡邏的官兵。
“都住手,何人敢在京城鬧事!”為首者銀盔銀甲,大刀入鞘。那人打量著蘇悵,眉間輕皺:“你不是黎人,怎會身著奇裝異服在此?”
奇裝異服?蘇悵低下頭瞧自己,果然,自己還穿著那件純白的T恤,寬大的長筒褲蓋住了腳踝,最寒顫的是腳上的鞋子——拼XX上九塊九包郵的拖鞋。
見蘇悵許久沒有動靜,柳斜風(fēng)沒耐心了,他回頭對身后的幾個官兵開口:“把他們兩個都給我?guī)Щ厝?,老人安頓好將該賠的銀錢給他,至于那個奇裝異服的人,交給我?!?/p>
話剛說完,幾個官兵上去就想把蘇悵和老人分開,老人一陣哭哭啼啼:“不行啊官老爺,那可是我糊口的攤子啊...”
“乖乖跟我們回去府衙,該給你的銀錢或是攤子,我們都會照給的。”見老人有些不配合,柳斜風(fēng)道。
老人這才放開蘇悵的大腿,拍拍屁股起來,跟在幾個官兵的身后。
感受到大腿上的力消失了,蘇悵長呼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緩緩就被另外幾個官兵圍住,“將軍有令,請跟我們也走一趟?!?/p>
......
“當(dāng)啷”一聲,一片寒光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蘇悵眼前。
“說,你到底是何人,實話實說我還能求情饒過你一命”柳斜風(fēng)大刀出鞘,語氣帶了點審問的意思。
蘇悵絞盡腦汁正在思考如何編故事來讓眼前這個看上去不太聰明、空有武力值的人相信,突然有下屬走到柳斜風(fēng)的身邊,不知低聲跟他說了什么。剛剛還有點咄咄逼人的男人瞬間安靜下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既然陛下想見他,那我就將他帶過去,府尹那里稍后我再去解決?!?/p>
“是”下屬恭敬地行了個禮,原路返回了。
等到下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里,柳斜風(fēng)才又有動作:“行了也別裝啞巴了,陛下想要見你,在大殿上你還是如實交代為好?!?/p>
......
“宣——左珩將軍柳斜風(fēng)覲見?!闭剖绿O(jiān)曹公公道。
蘇悵跟在柳斜風(fēng)的身后進了殿,龍座上端坐一人,身著龍袍,散漫地靠著龍椅,墨發(fā)只是半扎著,左頰上方有一顆殷紅的小痣,眉目間俊朗如畫,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jì)。
蘇悵微微一愣,眼前人的模樣讓他頓感熟悉。
“低頭,大殿上不可直視陛下”柳斜風(fēng)的聲音警告般的在他斜前方。
蘇悵急忙低下頭,心中卻暗自驚嘆龍椅上人的容顏。
大殿上悄無聲息,只有硬物被放下的聲音?!奥犅劷袢?,京城發(fā)生了件奇事”龍椅上之人聲調(diào)散漫,“朕很好奇,奇這人為何能從天而降卻分毫不傷,奇這人為何身著古怪,不似我大黎人?!?/p>
音調(diào)中帶著天生的勾人感,引著蘇悵跟著一遍遍描摹他的話:“回答朕,這是為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