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伯賢頭也不回地扔過去一本醫(yī)學期刊。

邊伯賢"滾。"

下午三點半，邊媽媽換上了繡著牡丹的真絲襯衫，頭發(fā)也重新燙了卷。她滿意地打量著顧婉之簡單的白裙子。

邊媽媽"好看！不過..."

她突然從包里掏出個錦盒。

邊媽媽"試試這個和田玉鐲子？阿姨年輕時候戴的。"

顧婉之受寵若驚地看向邊伯賢，后者輕輕點頭。

邊伯賢"我媽珍藏多年的嫁妝。"

邊媽媽"胡說什么！"

邊媽媽拍了下兒子后背，卻小心翼翼地把玉鐲套進顧婉之手腕。

邊媽媽"正好配你膚色。"

樸燦烈在一旁酸溜溜地嘆氣：

樸燦烈"唉，某些人還沒過門就..."

邊伯賢"你閉嘴。"

邊伯賢把車鑰匙拋給他。

邊伯賢"你開車。"

路上，邊媽媽坐在副駕駛滔滔不絕地講著麻將規(guī)則，后座的顧婉之悄悄拉住邊伯賢的手。

顧婉之"緊張嗎？"

邊伯賢反手與她十指相扣。

邊伯賢"應該我問你。"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她腕間的玉鐲。

邊伯賢"我媽這是把你當兒媳婦了。"

顧婉之低頭看著腕間溫潤的玉石，忽然想起半年前那個下著雨的夜晚，她在消化科診室第一次見到這位冷面醫(yī)生時，怎么也想不到會有今天。

樸燦烈"喂喂！"

樸燦烈從后視鏡里瞪他們。

樸燦烈"考慮下司機的感受好嗎？"

邊媽媽突然轉身，神秘地眨眨眼。

邊媽媽"婉之啊，李太太要是問起你們怎么認識的，你就說..."

邊伯賢"媽。"

邊伯賢警告地打斷。

邊媽媽完全無視兒子，興奮地比劃著。

邊媽媽"就說是在醫(yī)院食堂一見鐘情！"

邊媽媽"多浪漫！醫(yī)生和大學教授！"

樸燦烈噗嗤笑出聲：

樸燦烈"那還不如說是胃鏡室定情...嗷！"

他的腦袋挨了邊伯賢一拳。

車停在老年活動中心門口時，顧婉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微微出汗。邊伯賢不動聲色地遞來一張消毒濕巾，低聲道。

邊伯賢"不想打我們就回去。"

顧婉之"沒事。"

顧婉之"總不能辜負阿姨的玉鐲。"

樸燦烈鎖好車跟上來，突然正經道。

樸燦烈"說真的，李主任人不錯，他太太..."

接著做了個爆炸的手勢。

樸燦烈"自求多福。"

麻將室里，李太太果然如傳聞中嗓門洪亮："哎喲！這就是伯賢的女朋友？真?。?她一把拉過顧婉之的手，"在哪工作？父母做什么的？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

邊伯賢剛要上前，被他媽媽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顧婉之"我在A大教文學。"

顧婉之不卑不亢地微笑。

顧婉之"父親是中學老師，母親做園林設計。"

顧婉之"至于孩子..."

她頓了頓，邊媽媽突然推倒牌，成功轉移話題。

邊媽媽"胡了！"

邊媽媽"清一色！給錢給錢！"

牌局進行到第三圈，顧婉之已經基本掌握規(guī)則。讓她驚訝的是，邊伯賢竟然站在她身后當起了軍師，時不時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廓，比李太太的嗓門更讓人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