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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在椅子上,不敢動彈。電腦屏幕的藍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那只蒼白的小手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拍打著,就像在哄小孩睡覺。
"姐姐,"耳邊傳來小女孩的聲音,這次近在咫尺,"你知道嗎?這里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不是活人了。"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辦公室的景象在扭曲變形。原本整齊的工位變成了破敗的廢墟,墻紙剝落,露出下面發(fā)黑的墻體??諝庵袕浡癄€的氣味,我看到同事們的座位上坐著的不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一具具腐爛的尸體。
他們機械地敲打著鍵盤,蛆蟲從他們的眼眶中爬進爬出。我認出了隔壁工位的王姐,她的半邊臉已經(jīng)腐爛,露出森森白骨,但仍在專注地盯著屏幕。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小女孩的聲音忽遠忽近,"不僅帶走了我和媽媽,還帶走了整棟寫字樓里的人。那天晚上,一輛失控的油罐車撞進了大樓..."
我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是的,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聽到外面?zhèn)鱽砭揄?。我跑到窗邊,看到一輛油罐車沖進對面的寫字樓,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夜空。
"但是你逃出來了,"小女孩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為什么只有你逃出來了?"
我感覺頭痛欲裂,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化。我看到自己站在燃燒的大樓前,消防員正在搶救傷員。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抓住我的褲腳:"救救我女兒...她在三樓..."
但我甩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你明明可以救更多人的,"小女孩的聲音充滿了怨恨,"但你選擇了逃跑?,F(xiàn)在,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辦公室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呻吟聲。我感覺有無數(shù)雙手在拉扯我的衣服,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拼命掙扎,但那些手越抓越緊。
"加入我們吧,"小女孩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永遠留在這里..."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電腦屏幕上的日期:2022年3月16日。這個日期...我猛地想起來,這不就是三年前車禍發(fā)生的日子嗎?
"你以為你逃出去了,"小女孩咯咯笑著,"但其實你一直在這里,和我們在一起。"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確實逃出了大樓,但在過馬路時...為了避讓一個突然沖出來的小女孩,我被一輛疾馳而來的卡車撞飛了。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它們開始變得透明。原來我才是那個被困在這里的鬼魂。
"歡迎回家,姐姐。"小女孩終于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她的臉完好無損,帶著天真的笑容。她伸出手,"現(xiàn)在,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我顫抖著握住她的手,感覺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的畫面,是我和一群模糊的身影站在破敗的辦公室里,永遠重復著生前的工作。而窗外,永遠停留在那個火光沖天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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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已經(jīng)要窮的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