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葉雯林藝歆）

“林藝歆，你上來默寫一下吧?！?/p>

????周圍有幾個幸災(zāi)樂禍的同學(xué)立刻扭頭看過去，林藝歆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上去。

????“默一下《錦瑟》吧，剩下同學(xué)在本上默?！?/p>

????“好了沒？下一個問題寫《錦瑟》表達(dá)的情感。”

????學(xué)生們開始抱怨起來“老師，還沒默完呢，慢一點呀?！?/p>

????但葉雯充耳不聞，而在黑板上奮筆疾書的林藝歆手都快寫抽了，字也變得放蕩不羈，跟她平時方圓的字根本不像，但只有林藝歆知道，此刻的字體才是她最想展現(xiàn)出來的字體，此刻腦海里的念頭才遵從了靈魂的呼喚。

????“大家同桌對改?！比~雯邊說邊拿著紅色粉筆給林藝歆對改。

????林藝歆心里快緊張死了，但黑板上的紅叉又讓她又有一絲解脫“我天生如此，根本不是學(xué)習(xí)的料”。

????“字跟你高一的時候一點都不像，不僅字變了，心性也變了?！比~雯不冷不淡地評價道。

????“心性也變了？”這是葉雯自從林藝歆從高一普通班升到高二重點班后給出的唯一一句評價，還是當(dāng)著全班人的面?！坝H愛的老師，這才是真正的我啊，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绷炙囲О蛋档叵搿?/p>

????

????午休學(xué)校天臺，林藝歆正一個人臥在那里曬太陽，曬著曬著就忍不住哭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想哭。

????突然間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誰？”林藝歆下意識的質(zhì)問，扭頭一看竟然是葉雯。林藝歆趕緊抹掉眼上的淚珠，暗暗地感到羞愧。

????“藝歆？你怎么哭了？是因為上午老師責(zé)怪你嗎？其實老師不應(yīng)該說過火的……”

????看到老師面上愧疚的表情，林藝歆突然想出了一個惡劣至極的點子……

????林藝歆猛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臉愧疚與錯愕的葉雯。

????“看來是真的傷到孩子了，唉，現(xiàn)在孩子心里怎么就這么脆弱？”葉雯暗暗地想。

????

????晚上，葉雯下班準(zhǔn)備騎著電動車回家，突然抬頭看見了在校門口站著的林藝歆。

????“葉老師！”

????“？林藝歆你怎么還沒回家？”

????“葉老師，我…等你好久了，我…有事想跟你說。”

????“行，你等我把車停好?！?/p>

????“好的?！?/p>

????……

???“葉老師，你吃夜宵嗎？”

????“不了?！?/p>

????“吃一下吧，上一天課了多累呀?！苯又炙囲Ь蛯χ〕詳偫习逭f：“老板，來兩份里脊肉加饃。”

????“別，老師請你吧?！闭f著就去付了錢。

????“啊，這多不好意思呀?！?/p>

????“沒事，你剛剛說找我有什么事？”

????“啊？對…對，我就是想說中午在天臺，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情不好就先走了，不是因為上午被老師批評的原因。”

????“嗯，你如果生活或?qū)W習(xí)上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和老師說，老師會盡可能地幫你?！?/p>

????“真的嗎？”

????“當(dāng)然?！?/p>

????“老師，我…我?！绷炙囲У难劭艏t了。

????“怎么了藝歆？你要相信老師呀。”

????“老師，我每天都好傷心，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活下去的意義，我…”眼淚流了下來，林藝歆上前抱住葉雯，以一種親密的姿態(tài)，整個人都貼在葉雯身上。

????葉雯感到這個懷抱太過于親密了，但這時候并不適合提出來，她沒理由拒絕學(xué)生尋求安撫的懷抱。

????“藝歆，你…有抑郁癥嗎？你家人知道嗎？”

????“老師，如果我說家人是最大的加害者，你相信嗎？”

????葉雯擁住林藝歆的手輕微的抖了抖，“藝歆，能告訴老師為什么嗎？”

????“抱歉，老師我很想但我不能，我希望你不要同情我，在我看來，這是最廉價的情感。”

????葉雯感到心情很…復(fù)雜，這個柔弱的女生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她對世界的認(rèn)知為什么如此…悲觀？

????周日，葉雯收到了林藝歆的短信“葉老師，有空嗎？我有事想跟您說，今天下午六點XX公園見”

????去嗎？好像不應(yīng)該和學(xué)生私交太近，但藝歆最近狀態(tài)一直不好。

????……

????下午六點，葉雯在公園見到了正坐在公共座椅上的林藝歆，黃色的梧桐樹葉飄落下來，正好落在林藝歆的頭頂，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襯得她很憂郁……

????可是，憂郁的人將頭頂?shù)臉淙~拿開在手上把玩了一會，然后撕碎那片樹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雯總覺得林藝歆嘴角掛著笑，接近偏執(zhí)與瘋狂卻又十分壓抑的笑…

????林藝歆扭頭看到了葉雯，連忙收斂了起來：“葉老師，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嗯，我來了，藝歆，你有什么話要說呀？”

????“老師…我……”

????還沒等林藝歆說完，葉雯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將半卷的袖子拉了上去。

????林藝歆沒有預(yù)料到葉雯會突然向前，下意識的往后推，想要把袖子拉下去，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傷口露了出來…

????“藝歆，你…誰打得你，告訴老師。”

????“我媽。”

????“為什么？”

????“因為恨，我總讓她想起她失敗的婚姻?！?/p>

????“你……”

????“老師，你在同情我嗎？為什么啊？是覺得我可憐嗎？我說了，這是最廉價的感情，憑什么…”林藝歆越來越憤怒“憑什么？”聲音小得聽不見，像是自言自語，“憑什么?。俊奔绨蛑共蛔〉亩秳?，“誰稀罕同情，誰稀罕？”快要崩潰…

????突然被一個溫軟的懷抱攏住，清新的淡香纏繞在身邊，“藝歆，你冷靜下來，好嗎？”

????“老師，對不起，是我失態(tài)了 。”

????獵物咬餌了……

????葉雯看向林藝歆通紅的眼睛，試圖看透這雙眼睛背后的靈魂，卻只找到了一片永無止境的漆黑…

????“老師，聽說公園里新增了許多娛樂項目，咱們一起去玩吧?！?/p>

????她太堅強了，無法讓人找到破綻，葉雯出神地想。

????“葉老師？”

????“嗯？?。颗?，好，好啊。”

????“葉老師，你也太不走心了。”又無奈地笑了一下…

????“??？”

????“葉老師，我們走吧。”

????“去哪？”

????“玩娛樂設(shè)施啊，你剛剛不是答應(yīng)了嗎？”

????“哦…”都怪自己剛剛沒認(rèn)真聽…

????……

????“葉老師，我們?nèi)ネ孢^山車吧?！?/p>

????“啊，不了不了，那個，藝歆啊，你去吧，老師就不去了。”

????“什么嘛，老師你不會恐高吧？”

????“?。磕莻€…”

????“噗，老師，真的??？”

????“林藝歆！恐高又怎么了，干嘛歧視恐高?！?/p>

????“不不不，沒什么，老師，恐高真的一點都不丟人。”還是忍不住想笑，但又不能笑，就只能憋笑。

????“那你還笑！”

????“都是因為老師太可愛了呀！”林藝歆突然認(rèn)真地說，赤誠的眼神讓葉雯的臉默默的紅了。

????“什…什么嘛！”

????咬餌的魚沒有不上岸的道理……

????……

????“老師，那我們?nèi)プD(zhuǎn)木馬吧?！?/p>

????“不行，太幼稚了，哪有大人坐旋轉(zhuǎn)木馬的?！?/p>

????“那里幼稚了，明明很可愛啊?！?/p>

????“不要！”

????“走嘛?！?/p>

????……

????最后葉雯還是被林藝歆強行拉去坐旋轉(zhuǎn)木馬了。

????兩個人一起坐在馬車?yán)铮﹃枮⒙湓谏砩?，在彼此的臉上照出光影，葉雯看著林藝歆的側(cè)臉，默默發(fā)呆…

????林藝歆突然扭頭跟葉雯對視，葉雯慌亂地想要收回目光，可來不及了，林藝歆輕佻地笑了“葉老師，你在偷看我，被我發(fā)現(xiàn)了哦?！?/p>

????還沒來得及臉紅，就被吻住了，突然靠近放大的臉讓葉雯整個人都蒙了，片刻后，嘴唇分離，葉雯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林藝歆，你在干什么？瘋了嗎？我是你老師啊！”

????“不，葉老師，或者說阿雯，如果你允許我這么叫的話，我沒瘋，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我清楚的知道我想要什么，也明白我在干什么，葉雯，我喜歡你，不是學(xué)生對老師的那種喜歡，你懂嗎？”

????“我不懂，不，我不懂?！?/p>

????“阿雯，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懂的，你也喜歡我，不是嗎？不然你剛才為什么不推開我呢？”

????“林藝歆，我是你的老師，我們都是女的，我比大了七歲，我們不可能?！?/p>

????“那又怎么了？我還有一年就畢業(yè)了，那時候你就不是我的老師了，同性又怎么了？同性戀又不犯法，七歲而已，只要你愿意，就沒什么可以阻礙我們?！?/p>

????“你不要說了，別再說了?！比~雯幾乎逃也似的離開了。

????林藝歆望著葉雯慌忙離開的背影，輕笑了一聲。

????葉老師，魚上鉤了，該收網(wǎng)了，你是我的囊中之物。

????……

????回去之后，葉雯就去找校長談話，慌稱自己最近幾天身體不好，帶不了重點班，讓校長給她調(diào)到別的班教課。

????葉雯已經(jīng)很注意的避著林藝歆了，可總能看到她，跑操的她，學(xué)習(xí)的她……

????過了一周左右，葉雯突然看到林藝歆一直跟一個男生在一起，兩個人動作很親密，葉雯沒由來的憤怒，這個人前幾天還說喜歡她，現(xiàn)在就跟別的男生不清不楚…

????“喂，你們倆那個班的，早戀？”

????旁邊的男生有點窘迫，想要解釋，卻被林藝歆強了先“老師，別為難我男朋友了，記我一個人的名字唄。”

????旁邊的男生有點疑惑，但更多的是震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林藝歆推走了“你先回家吧，我等會去找你。”

????“喂，誰讓你走的，早戀是一個人的事嗎？給我回來?！?/p>

????“葉老師，別管他了，我男朋友可是三好學(xué)生，下了晚自習(xí)必須馬上回家?！?/p>

????葉雯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扭頭就走。

???林藝歆一見玩過了，就趕緊去撈葉雯的手腕，將人拽到一處空辟的小巷子。

????“喂，你干嘛？”

????“葉老師為了躲我都換班了，夠努力呀。”

????“你有男朋友還糾纏我干嘛，松開?！?/p>

????“對啊，我都有男朋友了，葉老師還對我念念不忘呢?！?/p>

????“胡說八道什么，誰對你念念不忘了？”

????“那葉老師急什么？”

????“我是老師，當(dāng)然要監(jiān)督學(xué)生好好學(xué)習(xí)?！?/p>

????“哦…”然后又湊上去吻住她，只不過這個吻更綿長更溫柔。

????“你干什么！”

????“葉老師，我喜歡你，真的，給我一次機會吧?！?/p>

????“你有男朋友了?！?/p>

????“噗…”

????“你笑什么？”

????“葉老師，還嘴硬，不喜歡我，這么在意我有沒有男朋友？”

????葉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葉老師，騙你的，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故意氣你的?！?/p>

???“你！”

????“求你了，葉老師，我們在一起吧?！?/p>

???在一起？要答應(yīng)她嗎，可她們的身份…

???“不行，等你畢業(yè)了我們再說。”

????“葉老師，我等不了，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會明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別亂說?！?/p>

????“真的，我的人生就系在你身上了呢?！?/p>

????“好…吧，但是我們要保密?！?/p>

????“真的嗎？葉老師？不，雯雯，你等我考上大學(xué)，到時候我們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嗯”

????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魚捕到了，只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就能夠宰殺了，葉老師，你為魚肉我為刀俎呢…

????……

???

????

????周天，她們一起出來約會。

????“雯雯，你嘗嘗這個冰淇淋，很好吃?！?/p>

????“是嗎？”

????葉雯正要去嘗，但林藝歆突然吻住了她，冰淇淋的香味在兩人口腔彌漫開來，拉開距離，結(jié)束了這個吻，林藝歆幫葉雯擦了擦嘴。

????“好吃嗎？”

????“你干嘛，這么多人，也不害臊？”

????“我喂我女朋友吃冰淇淋，這有什么好害羞的？”

????“唉，小祖宗，真是拿你沒辦法?！?/p>

????……

????在學(xué)校里，兩人經(jīng)常碰面，每次葉雯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林藝歆卻大膽的沖她拋媚眼，嚇的葉雯加速離開。

????下了晚自習(xí)，葉雯拉過林藝歆：“你在學(xué)校收斂點，萬一被人看到就完了?！?/p>

????“好吧，我以后會注意的?！?/p>

????“干嘛一副慘了吧唧的樣子？”

????“那你親我一口？”

????“才不?！?/p>

????“好吧，那就換我來親你，公主殿下，你的騎士要來吻你了，做好準(zhǔn)備哦?！?/p>

????“不要。”但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心里隱約的期待著。

????等了很久吻都沒有落下來，睜開了眼，看見林藝歆手上拿著一枚鉑金戒指，閃著白光。

????“你…你干嘛?！?/p>

????“葉老師，給我一個承諾吧?！?/p>

????“什么？”

????“戴上這枚戒指，讓它連接這我們?！?/p>

????“不行?！?/p>

????“為什么？”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你還小，不懂得這枚戒指意味著什么?！?/p>

????“不，我明白，意味著忠誠、信任、陪伴、不離不棄，而你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永遠(yuǎn)不會變?！?/p>

????“好吧?！?/p>

????“嗯，我給你戴上。”親手為你戴上這道枷鎖…

????一轉(zhuǎn)眼高考已經(jīng)結(jié)束，林藝歆也收到了A大的錄取通知書，原以為兩人就要守得云開見月明，但一張照片毀了一切…

????照片上林藝歆正在親吻葉雯，葉雯則是一副害羞的樣子，很明顯的揭露了一個事實，這兩人正在戀愛。

????于是，“師生同性禁忌戀愛”的話題在學(xué)?？焖賯鞑ラ_來…

????“好惡心！”

????“就是沒想到葉老師是這樣的人?！?/p>

????“林藝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確實?！?/p>

????“之前我就看到她們倆在牽手，還以為是看錯了，現(xiàn)在想來…”

????……

????“不，不能讓藝歆知道?！?/p>

????葉雯在林藝歆的公寓里找到了她，當(dāng)時她正一個人坐在靠椅上，背對著葉雯。

????“藝歆，你…看到了？”

????“葉老師，你來了呀?！绷炙囲мD(zhuǎn)過身來。

????葉老師…？陌生的稱呼，陌生的神情，為什么？是被刺激了嗎？

????“藝歆，你…怎么了，別難過，你馬上要去A市上大學(xué)了，到時候我會把這邊工作辭了，我會去A市找工作，沒有人認(rèn)識我們的，我們遠(yuǎn)走高飛，好嗎？”

????時機到了…

????“哈哈，葉老師，你太天真了，我們都逃不掉?！?/p>

????“我們…可以的。相信我。”

????“分手吧，我們結(jié)束了?！?/p>

????“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

????“葉老師，你這個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太善良了?！?/p>

????“什么？…什么?。俊?/p>

????“葉老師，開心嗎？刺激背德的戀愛，一生一世的承諾，還有你手上這枚可笑的戒指?！?/p>

????“你怎么這樣說？”

????“老師，你犯錯了，錯的離譜，和小你七歲的女學(xué)生談戀愛，還妄想一輩子，偷得的一輩子你敢用嗎？”

????“我不明白…”

????“還不明白？好，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騙局，我根本不喜歡你，所有的美好都是假的?！?/p>

????“為什么？”

????“因為你說'心性變了'，我要你為這句話付出代價，看看你是如何被一個心性惡劣的學(xué)生欺騙侮辱的，看看你是怎么像個傻子一樣追求真愛的，哈哈?！?/p>

????“不，我不相信，那些美好都是假的嗎，你就絲毫沒動過心嗎？”

????“動心？愚蠢。對我而言，愛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我的心就像一片荒野，沒有種子又怎會開花？”

????“那我呢，就因為一句話，你就這樣羞辱？”

????“沒錯，就是因為一句話，你憑什么，憑什么說完心性變了，你了解過我嗎？啊！”

????“你太瘋狂了，你會毀了你自己?！?/p>

????“那又如何，我馬上就走了，遠(yuǎn)離這里，剩下的結(jié)果就由你承擔(dān)吧。還有，葉老師，不要把自己說的如此無辜，是你心甘情愿沉淪的，我又沒強迫你，也不要把愛說的多偉大，你難道不是因為可憐我嗎？哼！你也配？”

????“隨便吧，都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對，一切都結(jié)束了 不過，葉老師，你相信嗎？這片荒野長出過新草?！绷炙囲г谧约盒目诒攘艘幌?。

????葉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所以呢？我們沒有可能了。”

???“錯了，葉老師，你又錯了，我想說，這片新草已經(jīng)被我一把火燒了，哈哈哈，低賤的感情就應(yīng)該毀滅。”

????“瘋了，你這個瘋子?！?/p>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收拾行李趕A市的航班了。”

????“永不相見?！?/p>

????“永不相見?！?/p>

????“葉老師，還記得那首《錦瑟》嗎？故事從這里開始，便也應(yīng)該從這里結(jié)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lán)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p>

????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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